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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汪家府邸。
“离王殿下,经统计共查抄汪家一应物件折银一千二百三十万两。”库房里魏忠贤和姚青瓷对帐道。
“哦?有这么多吗?”青瓷走过去。
“没错,就这么多。”魏忠贤又细细点了一遍。
她从魏忠贤手里抽出七张帐单来,拿出三张塞进魏忠贤口袋,剩余四张放进了自己兜里。
“离王殿下英明,是老奴疏忽了,查汪维仁贪污所得,折白银五百三十万两。”魏忠贤笑眯眯的道。
……
“好啊,朕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皇帝陛热泪盈眶。
“皇上,再抄了东平王府还有一大比进帐……”魏公公小心翼翼的。
“嗯,你告诉她给朕仔细的查,万不可能江南六省都查了,单单不查他们的道理。”
当天晚上一只信鸽,从魏忠贤院子起飞直往南边飞去。
“父皇,那姚青瓷是不是太过了一点?前前后后,三个多月竟杀了十余万人,她是屠夫吗?”裕王面色不好看。
“二皇兄同情他们?”宁王不咸不淡的问。
“你看看这些狗官的所做所为,朝廷拨款建的河堤,当年冬天就裂了口,决了堤,竟把三十万贫民赶下去填,更有那淮阴候,调集私军刺杀钦差……如此种种,他们哪一个不该碎尸万断,诛灭九族?”燕王沉着脸。
一时间,御书房的气氛有点沉闷起了。
“江南的事,你们谁都不许插手,撞到枪口上,可别怪朕没提醒你们,她手持天子剑,做了亡魂别来找朕喊冤!”皇帝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静溢。
……
“父皇,你有没有发现,这查抄的名单与几年前姚文轩的一份密报惊人的相似?”等裕王宁王走后燕王道。
“你的意思是……?”皇帝问,
“难道……”
“有可能,这就难怪她下手如此之狠决,嗯,这样就解释的通了。”燕王点头,接着又摇头道:“不对,那五千万两白银又去哪里了?”
“听魏忠贤说起,她凭一己之力就斩杀了淮阴候三百私军,这是真的吗?”皇帝求证。
“是。”燕王点点头。
“如此强大的力量……”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父皇,您这是忌才啊?”燕王笑道。
“其实像理国公柳彪,神武將军冯唐他们,一口气斩敌百八十也不在话下,更有那懂得奇门遁甲的高人,以一敌万也不是不可能。”
嗯,有本王在,绝不会把她逼到与天朝为敌的那条路去,燕王握拳。
……
林隐寺东边一条小道上一辆马车急急的往码头赶。车内一男一女两个十来岁的孩童拥着一三十来岁的贵妇人沉沉的睡着了。
旁边的男子三十多岁,头带冲天白玉冠,脚踩藕丝步云履,身着金边滚龙袍,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气定神闲,有的只是郁色和急切。
“群王,这是去哪里呀?”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大晚上的,见佛祖应该往西,你这往东是去喂鱼吗?”
“姚二姑娘,你我并无冤仇,就不能放本王一马?”东平群王从马车里拉开帘子。
“哼!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这单字的异姓王,堪比亲王,比你这二等群王还高出一个等级,还不给我滚下来。”青瓷厉声道。
“你!”东平群王一时气结。
“南无阿弥陀佛!”这时斜次里走来一个和尚,却是梵音阵阵,仙乐不断。
“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和尚又道。
“大师,你不在深山宝刹修行,何苦来到这滚滚红尘,强染因果,妄送了性命?”青瓷笑道。
“姚青瓷你竟敢对嗔悟禅师无礼!”东平群王怒道。
“嗔悟禅师?什么时候林隐寺这千年古刹,竟成了藏污纳垢之所了?”青瓷无视东平群王问道。
“阿弥陀佛!”那嗔悟唱一声佛号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
“大师,除魔便是卫道,菩萨低眉,金刚怒目,我佛慈悲尚有降魔手段!”她苦口婆心。
“施主你着相了,色即是空……”嗔悟叹道。
“大师你又何偿不是着了相?空也就是色。”青瓷咄咄逼人。
“多说无益,老纳在此摆下一阵,施主破了,老纳便不再拦你。”这边却示意东平群王架车往海边赶去。
“冥顽不灵!”这边秦红玉挽弓答箭对准远去的马车,箭头上闪出幽幽的红光。
“箭雨流星?”嗔悟一惊,连忙手势连闪,口中念念有词。
秦红玉一箭才射出,就有一个巨大的手掌挡在前面,手掌中间又有一硕大的眼睛,白羽箭从那眼睛中间穿过的瞬间,手掌和眼睛同时消失不见,而那箭却倒飞而回直向秦红玉而来。
秦红玉也不慌,单手接住飞回来的箭,连退四五步才稳住身形。远处的马车只留下一个黑点了。
“什么东西这是?”秦红玉从来没见过这种招式。
“相传,为弘扬大乘佛法,六祖慧能在少室山下参禅,悟出人体最刚硬的是手掌,最柔软的便是眼睛,于是创出了这刚柔并济的慧眼神掌。”青瓷慢慢的道。
“看来女施主于我佛法一道有很高的造诣。”嗔悟道,“如此施主破此阵就更容易了。”
“大师只不过是要拖我一点时间罢了,既如此,就陪大师玩玩?”她也不急。
“南无阿弥陀佛!”嗔悟唱一声佛号就隐入了阵中。
青瓷打量前面的阵法,倒是仙气升腾,金光闪闪。
“就让末将带人破了这劳什子阵!”说着秦红玉就要冲进阵里。
“回来!”青瓷喊道:“你全力射出的一箭,这老和尚轻轻巧巧就接下了,由他亲自主持的阵法那么好破!?”
“那怎么办?”秦红玉气恼。
“回去。”她说出两个字。
“不追了?”
“走,我们去台州湾等他。”青瓷笑了。
嗔悟和尚回到林隐寺,已是后半夜,才进大雄宝殿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殿内一个老和尚急步出来扶住他,道:“师弟,这是受了内伤?”
“师兄,内息有点紊乱,打坐休息片刻就好,不必担心。”他摆摆手,坐到蒲团上打起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