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止皇后,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为风未眠这一系列的举动惊呆了。
以发做弦,闻所未闻。
可他一系列动作做的极为流畅,仿佛是经历无数遍才有的情况。
只见他风未眠微微一笑,双手自然而然的抚上琴弦。
一连串琴音从他指尖见窜出,似是单纯的抚琴。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下意识的摩挲了自己的指尖。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好!”皇帝展颜,龙心大悦“风公子果真叫人惊喜啊!以发入弦,竟丝毫不比之前差,反而入骨三分啊!”
皇帝如此高度评价,换来了众位大臣的丝丝赞赏,以前一年两头都不见皇帝亲自褒奖的,这风未眠简单一曲,有两把刷子。
暗搓搓手心,想来回去该怎么跟风未眠打好关系。
“你说朕赏你点什么好呢?”
惊!
这……这,这!
这可不是普通赏赐这么简单的,这是圣宠啊!
风未眠何德何能!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纷纷惊叹陛下此话意思,风未眠身体不由一僵。
他这么一说,让他想起了上次在未央宫那一次。
直接赐免死金牌,有这么豪的吗?
众位大臣神色各异,安慕曲的目光难得收起了温柔和睦的目光,探究的把风未眠锁死。
这个风未眠,这么讨圣上欢心?
不过区区琴师罢了,多少民间能手入宫表演,都没有换得皇帝这一句话,他何德何能……
“陛下,草民只是照自己的本分做事,并不想要什么赏赐。”
风未眠内心一万句MMP,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个皇帝是想坑死他吗?
“嗯。”皇帝本就心情好,对风未眠客套的官话不予计较“这样,此次围猎结束,你就留在太子身边,教他点随机应变的本事,省的带出来这么丢人!”
说话,好像似什么洪水猛兽,往皇后身边挤挤。
这一褒一贬的,皇帝说话好有技术含量。
不去理会君澜宸风欲来雨欲去的古怪脸色,风未眠干笑道“多谢陛下恩典。”
最终还是跟太子是同一条船,只是如今更加名正言顺了。
再抬头一看,君澜宸的眸子也正看向他,那眸子里似倒映着火光,微微闪烁,风未眠惊的再次低下头。
妈的,你的眼神要不要这么吓人。
乖乖回了位置,君澜宸也就半途撤了。
望着君澜宸俊逸缥缈的背影,无奈皱眉。
这对父子俩从小掐到大,谁看谁不顺眼见面就拌谁一脚。
偏偏皇帝是老子,太子是儿子,每次像这种场合都是君澜宸完败。
而皇帝也偏偏专门在这种时候张太子的刺儿,因为他深知,只有光明正大的来,他才不会正大光明的怼他。
坐在首位的皇帝暗爽,太子负起离去,他就差咪咪笑了。
大家都看出皇帝心情不错,纷纷敬酒。
风未眠回到月卿绝旁边之后,少不了月卿绝的询问。
“喂!你刚才怎么做到的?简直太帅了!”
月卿绝拉着风未眠衣袖,一脸的好奇宝宝模样。
风未眠摇摇头“随机应变罢了。”
又一次摩挲着指尖,微微一笑。
“风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以发作弦,惊艳!”
月卿绝毫不吝啬的夸奖,风未眠干笑“行了,别贫了。”
“实话实说,在下佩服。”
话落,举起酒杯与风未眠敬酒,风未眠见此抬手拒绝“我最近有些风寒,不宜饮酒。”
停语,额头之间冒出细汗。
月卿绝也发现了,只是当做退场之后的心绪未平,有些紧张,并未多想。
独自喝酒下肚,辛辣温暖融入腹腔……
终于,半个时辰之后,宴会结束,风未眠与月卿绝同步离去。
“喂!”风未眠回到他和月卿绝的营帐之前,在门口叫停了月卿绝。
“怎么了?”月卿绝被风未眠突然来的一声喂停驻脚步,循声问。
风未眠眼底清凉一片,眨眨眼“待会儿我要沐浴,你别进来!”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月卿绝正要起步,风未眠拦住了。
“呵,你没听说过,有点名气的人都有奇怪的习惯吗?堂堂鬼医月卿绝,你难道没有吗?”
风未眠说完挑衅的撮撮他的肩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月卿绝见不得他这个表情,哼气“你随意。”
比风未眠快一步进帐,更衣洗漱。
风未眠见月卿绝答应下来,只好叫水,说是要沐浴更衣。
月卿绝说话算话,风未眠要沐浴时,他果真出去了。
望着月卿绝果断出账的背影,风未眠微微松下一口气。
抬起自己手,眸光微凛。
那琴弦竟然有毒,他没料到!
该死!
指尖微泛紫,毒素已沁入皮肤,若不是有内力压制,如今他已是一具死尸。
他并不打算沐浴,为此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把水糟蹋成洗好了的模样,又换了件衣裳,直到现场没什么可疑的迹象,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必须得在月卿绝来之前把毒解了。这毒霸道,直击心肺,饶是以前小毒什么的,风未眠服下解毒丹,便可直接用内力把毒逼出来。
可如今小白不在身边,解毒丹早就没有了,他只能硬生生的逼出来。
风未眠上塌运息调整,他掌心暗暗发黑,脉息不稳,脸色葱白,似乎再有一刻,便可直接倒下。
毒素还在蔓延,从掌心传到上臂,紫色青筋暴起,隐隐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风未眠喉头用只觉一阵腥甜,嘴角缓缓涌出一丝殷红,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在地上,扎起一下片布锦。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毒!
风未眠吃疼皱眉,心如绞痛。
汗珠如雨大芭蕉,一滴滴落下来,染湿了睫宇,小心翼翼的颤了颤。
“风未眠,你好了没有!”月卿绝声音不大,却不足以让运功调息的风未眠听见,此时的他仿佛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浑身如同在水里浸泡过般,水淋淋……
月卿绝在外边等候了半个多时辰了,这风未眠这么长时间洗澡,恐怕洗的蜕皮了吧。
自然的打了个哈欠,无由的产生了生理泪水,泪眼朦胧,可还是没有进入。
“你磨蹭什么呢,这么半天!”月卿绝小心翼翼的走进帐篷,朝着里面喊叫。
可终究没有得到风未眠一句理会。
月卿绝见风未眠没有应答,心里泛起一丝奇怪。
照理说,他的声音不算大不算小的,风未眠就算是聋子也能听的见,没道理不应啊!
“风未眠!”
月卿绝心里的怀疑更甚,忍不住掀开帐蔓,探出头开口道“我数一二三,你若再不出声,我可真就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