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之的小心思悄悄的藏着,没人知道,直到那一天。那天和往常一样,一样的班级,一样的氛围,一样的自习课上若无其事的谈论着当时都感兴趣的话题,花式转着笔,炫耀着躲过老师层层筛查的新型手机,顶着重重压力保住的彰显个性的发型,相互吹嘘着莫欺少年穷。也不知是谁开启了由变态到变性的话题,越是奇葩倒是越肆无忌惮,不知不觉中玩笑开大了,有意无意的腼腆型的他成了很好的对象,周围起哄声此起彼伏。为了不让自己太突兀,终是笑着跟风吼了几声,环境中没有内容但足以令他难堪,最后他红着脸和耳朵,摔了手中的笔,闹剧才渐渐平息。再后来他调了座位,隔的远远的,再也没有说过话。
临近中考,卷子一张接着一张,作为本来就写不完作业的拖延症患者,更是每天晚上都要熬到十二点,可苦了余爸余妈,一个个呵欠连天,泪眼朦胧,也要坚决支持闺女学习,陪伴左右,端茶递水。一个星期不到,余心之就扛不住了,清水鼻涕流的一个早读用完一卷纸,鼻沟鼻翼都被擤鼻涕捏的脱了层皮,火辣辣的疼。晚上,在学校上完三节晚自习十点多,磨磨叽叽收拾好没结尾的作业,晕晕乎乎的挪到校门口,余爸余妈一人倚着一辆小电驴,正等得耐性。二十分钟的车程,到家,余爸准备宵夜,作为医生的余妈开始给她配药打吊针,之前是熬到十二点。现在一个磨叽,三瓶水能输到凌晨两点半,余爸余妈分工明确,轮流盯着输液瓶,余心之也觉得不好意思尽量不要睡着,但是总是不知不觉回打盹儿,又一次打盹儿感觉自己好像叫了一个名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已是凌晨,余爸余妈都醒着,还强打精神盯着她,余心之心里有点忐忑,忍了又忍,装作不经意的问自己睡觉老实不,有没有因为乱动回血跑针什么的,在转到自己有没有说梦话。余爸余妈都很确定的说没说梦话。可余心之总是做贼心虚,觉得爸妈的脸色不太对,不由得再次确定,直到他们都有点怀疑,余心之才不得不作罢。心里却一直祈祷,那个名字她真的没有喊出口。
之后,她更是将这个秘密深深的埋起来,不去想,更不敢想。她害怕早恋这样敏感的话题降到她的身上,害怕余爸余妈担心,害怕她那个严厉又敬业的班主任失望。
余心之曾不止一次想,如果他们的交集只停留在八年级的那个下午,那个有斜阳的下午,有惊鸿一瞥,足以惊艳岁月,那该多好。
“
如同女巫王后递出的苹果
白雪公主也难以抵挡诱惑
倒下赚足关爱之人的泪水
不要说是赢得王子的导火索
王子一直在林海中寻觅
你的Mr.Right也努力从人海中走向你
那么在相遇之前能做些什么
应该是成长为最好的自己吧
如橡树和木棉一样
与你那最好的他并肩
在相遇之时
愿你耀眼璀璨
而不是悲剧
”
这是余心之在诗兴大发、为赋新词强说愁,顾影自怜、孤芳自赏时,凭着理性和懦弱,改了又改,修了又修,最后誊在她带密码锁的本子上,用来自我欣赏和告诫的小诗。时间会过去,明确自己该做什么,这是她必须要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