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嬷嬷按照梨落玫的吩咐将晚膳的事宜安排好了,然后在高明贤出门前将梨落玫请他晚上一起用膳的事告诉了他,高明贤还以为听错了,成亲这几年除了正常用膳,他们基本上无交流,虽然自己觉得梨落玫很美,一开始也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总能感化她的,可谁知无论自己做什么梨落玫的熟事无睹,自己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时间长了也就没了心思。高明贤心里忖度着,向余嬷嬷点点头便出门了。
到用晚膳的时间高明贤一进正厅就见梨落玫端庄地坐在餐桌旁,面上虽然不见有笑容,但也算和颜悦色,高明贤心里倒是颇为惊讶,向梨落玫稍稍一拱手便坐到了位置上。梨落玫向一旁的余嬷嬷使了个颜色,余嬷嬷会意便让下人都退了出来,就留下自己站在梨落玫身侧为他们二人布菜。见余嬷嬷将高明贤的酒杯斟满,梨落玫便抬起自己的茶杯向高明贤说道:“夫君在我们成亲以来一直都遵守约定,前几年忙着接手管家的事宜便怠慢了你,今儿特准备了酒菜向公子赔罪,我身体不是便以茶代酒了。”说着就举杯将茶一饮而尽,高明贤也赶紧举杯一口喝尽,然后说到:“夫人客气,现如今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仰仗你才有的,不敢有怨言。”嘴上如此说着,高明贤心里却更疑惑了,不清楚这梨落玫到底是什么意思,便也不多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吃着菜,余嬷嬷接着将高明贤的酒杯斟满,梨落玫轻声道:“夫君这几年身边只有碧媛一人,如今也只得一女,不如再为公子添位美妾,你看如何?”,梨落玫提出的倒是高明贤一直想而不敢的,虽然心喜但吃不准梨落玫的本意,就假装淡然地道:“全凭夫人做主。”梨落玫眼波流转,随即展颜笑到:“京城南市区的云家布行有独生女名唤珍珠,正值二十芳龄,云家布行长期与我们的绸缎铺子有生意来往,这云小姐虽说样貌不出众,但定能在日常生活上对公子有所助益。”高明贤一听是商户独女,那在金银方面定是富裕的,这三年来梨落玫对自己虽说不小气,但确也只是按正常的花费给自己银钱,还是不能满足自己越来越大的开支的,想到这一层就不去纠结样貌问题了,对梨落玫笑道:“那就多谢夫人费心了。”说完举杯向见梨落玫致谢,梨落玫也顺势道:“这月十八就是好日子,定在那日为夫君成就好事,在这里先道喜了。”,余嬷嬷见状也连身说道:恭喜姑爷!”,听此好消息,又见梨落玫展现笑容,高明贤便有些飘飘然,于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这是余嬷嬷加了料的酒任他酒量再好没几杯就倒在桌上了。见高明贤醉倒了余嬷嬷赶紧唤来两个下人将高明贤扶到后堂的寝室软榻上歇着,梨落玫随之进来后便将下人都打发了,坐在桌前慢慢地喝着水,等着余嬷嬷将床铺都准备好。大致过了个把时辰,估摸着药效也要退了,梨落玫便脱下外衣躺倒床上,余嬷嬷将高明贤扶到床上躺下,将他的衣服褪尽,拉被子盖上,做完之后向梨落玫点点就退出房间将门掩上站在门口。
梨落玫无比嫌弃地情看了一眼高明贤,轻皱眉头,很想马上离开,但是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就强忍着恶心躺下,见高明贤似乎要醒了,忙将里衣退至肩下,然后一只玉臂搭到高明贤身上的被子上,头靠在了手臂上假寐。此时高明贤也轻哼一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上有点重,迷糊地看过去却发现一个美貌佳人靠在了自己的胸上,随之一喜但很快又是一惊,睁大眼睛看去发现佳人正是先前与自己用膳的梨落玫,吓得赶紧坐起来,这一坐起来倒是惊动了梨落玫,梨落玫也假装迷糊着坐起来,怔愣一会儿看向一脸惊恐的高明贤道:“夫君还是先盖上被子吧。”高明贤听到了梨落玫的话赶紧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坐起来身上的被子都滑落了,不着一物,一身的衣服全散落在床下,梨落玫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慌忙看向梨落玫,却见梨落玫从床上下来无面表情地整理着衣服。高明贤也慌乱地下床来把衣服胡乱套上,心神不宁的眼神乱瞟,恰好瞟到浅色床单上的红色血迹,心里的侥幸在这一刻也全然消失了。梨落玫也懒得去理会床边慌乱的高明贤,坐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才开口道:”夫君过来坐吧,你我既然已经成亲了,今天这事就算迟来的圆房吧,你不必惊慌,以后你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还请夫君多为太师府操劳一二了。”,梨落玫的话音落下,战战兢兢坐到桌旁的高明贤倒是镇定了不少,忙接话道:”夫人真的不怪我?”,接着面上浮山一抹红色,笑着说道:“虽然我一直爱慕夫人,也是喝多了酒才敢这样。夫人不怪罪才好。”听着高明贤的话,梨落玫唇畔挂的讥讽之色一闪即逝,柔声道:“以前只是和夫君不相熟,这几年夫君也是恪守本分,谦谦有礼,成为夫妻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不必自责。”听闻梨落玫的花语,高明贤不由得喜上眉梢,看向梨落玫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爱意,而梨落玫看到高明贤眼里的爱意却面色一冷,对高明贤说了句:“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你自便。”话落便带着已经在门口挑着等的余嬷嬷离开了。
高明贤倒也不在意,喜滋滋地看着梨落玫离开,心里想着以后自己就是太师府名正言顺的主人了,还怕梨落玫不会对自己服帖吗?他倒是想的美好,却不知一切都是梨落玫算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