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阙看着高明贤的脸色变化,心里咯噔一下,担心狗急跳墙,忙出声道:“父亲莫急,咋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问题一起商量解决”,接着又拉了拉梨落玫的手道:“母亲,想来几位姨娘也是累了,不若她们先回去歇着,您和父亲商量着处理?”,梨落玫本想借此机会将高明贤及他的妾室都赶出太师府,以免召开祸事连累太师府,那父亲一辈子守护的那东西也会不保的,谁知高明贤竟还有点狠劲,刚才他脸色变化自己也是看到的了,刚好借着阿阙的话,梨落玫点点头轻身说道:“几位妹妹受惊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园子重建的事,我和老爷商量着安排,妹妹们早点回去歇着,明儿个帮我把着点工人们的工事”。几个妾室刚才都感受到了现场气氛的紧张,这会儿巴不得赶紧离开的好,都连连应声是,委身向厅上的两人行了礼,见高明贤摆手便忙向厅门走去,云珍珠面色紧张地扶着满脸讽刺的红鸢急步出去,艺姬则是一脸担忧地看了看高明贤才离开,刚迈出厅门一脸的担忧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寒若冰霜以及不停闪烁的眸光。
见几人前后离开,阿阙也矮身行礼,称累了回梨花阁休息,便吩咐余嬷嬷好生服侍父亲、母亲带着一众下人出了百玫阁。她相信以母亲的聪慧定能妥善处理此事,作为人父,高明贤定不希望自己的儿女看到自己窝囊的一面,所以自行离开。大厅里梨落玫见众人都走了,倒是往太师椅上一座,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慵懒地道:“老爷坐,余嬷嬷上壶热茶便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伺候了”,听言余嬷嬷忙回声“是”,向门口的梨露使了个眼色,梨露接到眼神便将托盘里刚沏来的茶放到了案几上,退出了大厅,将门带上随着余嬷嬷退到了楼下待命。同时,高明贤我弯腰将地上的信件捡了起来,转身坐到了太师椅上,脸色已经好了不少,但拿着信件不厅抖动的手依然显示了他的愤怒。见此,梨落玫也不出声,只是倒了两杯茶,推一杯给高明贤,便自顾自的饮起茶来。高明贤本想着梨落玫会厉声质问自己,哪成想她如此淡定的喝茶,自己反而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看到案几上推过来的茶,眼神闪烁地看向梨落玫,紧张地开口道:“夫人,夫人是怎么得到这些信件的?我......其实我只是想查西南王世子的下落才与他们合作的,我......”,“好了,老爷不必说了,我已经都知道了,想来你也查到了西南王世子已故多年,于我而言毫无干系,只是你难道不知道为了这么个毫无价值的消息你竟然与北境余孽合作,你是要害死我们全太师府啊?”,高明贤听此不由地缩了缩身子,“北境余孽让你在太师府寻找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如若真有太师府早就覆灭了,还等得到如今吗?”,话音一落,就见高明贤迷茫的看向梨落玫,不解地道:“他们要找的不就是一副画吗?怎会牵涉如此厉害的关系之中?”,梨落玫听高明贤此话,悬着的心也算落下了一半,不过更加的鄙夷眼前的这个男人了,真的不是一般的蠢,不过也好,这把火反正是烧掉了很多人的目光,太师府暂时安全了,这个男人就让他继续在太师府做掩护吧。心里虽如此,但梨落玫脸上却是一副忧心忡忡模样,用担忧的语气说道:“老爷难道不知市井传说太师书房有一副画,画里藏着前朝的宝藏图吗?”,高明贤听梨落玫如此说来先是一愣,然后爽声道:“听说过,但这只是市井传闻,岂可当真?且岳父大人的书房我也是多次进去的,除了一些山水画,也都不是什么大家之作,并无什么特别的画作,所以我才把府中的地图交与那些人。如若他们找不到那不存在的画,也就无碍了。”高明贤话音未落,倒是梨落玫错愕了,虽不是真夫妻,却也一起生活在府里多年,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愚蠢,贪财,好色,却不知还有如此天真的一面。难得这样梨落玫脸上扬起莞尔的笑容,揶揄道:“老爷说的是,但此次走水,无论传言真假,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灰飞烟灭了,想来府里也该太平了。”此刻的高明贤满眼都是这个自己爱慕了二十年的女人的绝美容颜上难得一见的笑容,哪里听得见别人说什么,只是痴迷地注视着眼前的容颜并不搭话。
梨落玫见高明贤着模样,心里颇为恼怒,于是起身走到厅门将门打开,看到楼下待命的余嬷嬷便招手让她上楼进厅来,当余嬷嬷出现在厅里时,高明贤脸上的痴迷总算恢复了正常。梨落玫回到原位坐下后余嬷嬷便对着上位的两人行了礼后,道:“老爷、夫人,方才护卫来报已经查明走水原因了。”,闻言高明贤忙接话道:“快说,怎么走水的?”,只见余嬷嬷颇为为难的看向高明贤,才低声道:“护卫说有人看到大公子偷溜进书房没一盏茶的功夫书房就着火了”。听到余嬷嬷的话高明贤颇为不信地盯着余嬷嬷低着的头顶看了一眼,然后忽然像想到什么似地快速起身,都顾不得和梨落玫打声招呼夺门而去。见状,梨落玫也不阻拦,只是摆手让余嬷嬷起身休息。
而此时高明贤飞奔回到绿竹院,人刚到院门口便大声唤艺姬,房内正准备上踏休息的艺姬听到高明贤急切的呼声,便匆忙披了件薄纱从里屋出来,柔声道:“老爷回来了,如此急切唤妾身可是有事?”,高明贤听到艺姬的声音忙道:“艺儿,翱儿可在房里,让他来前厅见我。”,嘴里吩咐着,头也不回地奔向前厅,艺姬颇为失望地撅了撅嘴转身向高翱的房间走去,不多会儿母子两人便出现在高明贤面前,“翱儿,昨晚你到书房做甚?为何你进去就......”高明贤嘴里问着话转身看向刚到的眼前的母子俩,而眼神一落到只着薄纱的艺姬身上要说的话也忘记了,艺姬见此不由得低头红着脸道:“老爷方才呼的急,妾身......”,“好了,你先回房吧”,不等艺姬说完高明贤便打断了她的话,眼神看向高翱继续道:“翱儿,你昨天深夜为何要进书房?”,艺姬见高明贤不搭理自己便腹诽着回了房,倒是未关注到父子两的谈话。高翱闻言,恍然道:“父亲着急忙慌的就为这事啊?孩儿昨晚睡不着,赏花宴上因为不会功夫,才会着了齐王爷护卫的道,孩儿听闻太师以前是武将,所以一定有不少武功藏书,所以就到书房去拿几本来练习练习,定要把面子找回来。”至此高明贤看着眼前这个儿子怒火中烧,干什么不好半夜去找书练武,强压怒火道:“那为何会失火?”,高翱依然沉浸在练成绝世武功的想象中,没有注意到父亲的怒火,漫不经心地道:“因为书房太黑,我带了火折子过去找书,一不留神火星落到了旧书上,但是我马上用衣服把火熄灭了才出来的”。听到儿子的回答,高明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怕是这个儿子粗心,根本就没有把火全灭了就回房了,所以现在自己被逼的要给北境那些人和梨落玫交待。
看着高翱一脸的迷茫,高明贤的怒火已经熄灭了大半,算了,想来儿子也是无心的,自己再想办法应对北境的人吧。至于梨落玫,今晚看来是不打算追究了,想到方才梨落玫对自己的笑容,想来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反正西南王世子已死,她和自己还有个女儿,以后殷勤些定能赢得美人心的。如此幻想着便让高翱回房去歇息。自己也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向艺姬的房门,想到方才艺姬薄纱下若影若现的曼妙身躯便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更是加快了步伐。
回到房里的阿阙想着母亲定然是先诈父亲探虚实,若无事,那这次的风波就此揭过了,想来太师府也能平静不少。这些事让阿阙觉得有些烦心,便唤梨韵到母亲处看看情况,梨韵应声出门,见天黑四下无人便闪身向百玫园掠去。阿阙又唤梨霜备水沐浴,很快阿阙就舒服地在了温水里沐浴了,柔和的烛光把阿阙阿挪多姿嗯倩影印在了窗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