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僵局,谁都没有轻举妄动。还是韩弈容醉的有些站不住身形,往白岑清身旁倒过去。白岑清皱眉,但还是伸手捞住了他的胳膊,让他站的稳一些。
明止昆丝毫不理会被控制住的明纱,忙上前打量白岑清有没有受伤。人多口杂,白岑清轻动手指,一手拉着明纱,一手扶着韩弈容便与明止昆去楼上自己的房间了。
明纱一路都在大喊大叫,吵的人心烦。好在明止昆给了掌柜一锭银子,这才堵住悠悠众口,光天化日拿利器,谁看了不胆战心惊?
“诶呀!”
一到屋子里白岑清就把明纱甩到一方墙角旁,女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冲撞,只得恶狠狠的看着她。
“大胆!我可是明家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
不等白岑清生气,明止昆便先怒了,直接走进两步,准备骂道,结果白岑清迅速的拉住他,让他不要冲动。
自己独自上前,只是眼纱挡住了她冰冷的眼神,否则明纱知道白岑清现在是什么神情,定是被吓的,一字也说不出的。
“你做什么!滚开!”
明纱一步一步后退,白岑清哪里给她机会挣扎,她靠近着明纱蹲下,一把撤下自己的眼纱,四目相对,明纱终于不再折腾,眼神慢慢迷离起来。
“为何杀我?”
“你……站在他们身边,不行……”
白岑清沉默,接着问道:“何人相告?”
明止昆有些疑惑,不知白岑清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但心下想着应该不会有答案。
“一名银衣斗篷的女子……”
白岑清淡淡的看了明止昆一眼,催眠自当解除,明纱晃着脑袋,便晕过去了。
“是叶倾凉。”白岑清轻轻道,慢慢站起来。
“略有耳闻,是天芜门的媚主吧。”明止昆想了想道。
白岑清点头,她又怎知自己在明府,真是奇怪。不过这点小伎俩对她来说简直不足为患,在利刃落下之时,她很明显的听到有石子击中明纱的声音,想必是有人暗中跟随。
一阵怀疑涌上心头,她不再敢往下去想。明止昆见她身形有些发抖,伸了伸手想安抚一下。谁知刚刚伸出,直接被猛地打开。
他不满的转头,佼佼捂着自己发麻的手,这人要不要这么狠,况且自己还没碰上,于是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白岑清,只得到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见韩弈容走到自己身边,白岑清下意识的躲闪,谁知韩弈容又抓上了她的披风,不让她走。
“你笑什么!”白岑清盯着刚刚还委屈,现在捧腹大笑的明止昆,尴尬的喝到,“你快带他走。”
见白岑清如此困窘,明止昆也不乐了,回了句好好好便走过去拉下韩弈容。只是这雅正男子醉着,似乎就如同三岁儿童一般,直接用鸣雀剑的剑鞘抵挡住明止昆,抓住紫色的披风死死不放。
“我没招,他都不让我近身,你可自求多福吧勿清。”明止昆故作无奈摊手,实则内心笑到不行。
“……”白岑清对他投向赤裸裸的目光,眼纱下的眼眸是如此清澈明亮,还带着些许威胁。
既然韩弈容不走,其他人也没办法,但明纱实在不能在这儿呆太久,看着白岑清心烦,于是便让明止昆扛出去罢,只是明止昆刚刚打开房门,轻轻喊了一句“和风”,这望虚阁的暗卫便从暗处现身。
“和风,辛苦你帮我把明纱扛回去了,我实在是……有心而力不足啊。”话音刚落还咳嗽两声,明止昆对着和风深感抱歉。
和风了然的看了一眼屋中醉酒迷迷糊糊的主子,朝明止昆投了一个“我懂”的表情,还没等着白岑清呼唤,两人立刻不见身影。
白岑清独自在屋中气的发愁,暗卫不管主子?这是什么理?
女子无奈,觉得外面的光是有些刺眼,想走到窗边把帘子拉下来。刚一动弹,韩弈容的手又紧了紧。
“去哪儿?”韩弈容晃晃悠悠的站着,淡淡问道,一张隽秀的脸竟然多了些稚气。
白岑清也不忍“恶言相对”了,只好如同哄孩子一般安抚:“拉珠帘,刺眼。”
说罢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韩弈容木滋滋的转头看着诺大的房间中,窗边的百叶窗,当即皱眉,迅速把整个窗户都关上,还拉了珠帘。霎时间屋中昏暗无比,只有柔光投进,白岑清还有些无奈,只是瞬间韩弈容笔直的朝自己走过来,竟是搞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韩弈容一把拉过白岑清的手腕,不容拒绝,便把她拉到床边坐着。白岑清大惊失色,立刻站起,无奈手腕被拽住,躲不了多远。
“去哪儿?”
说来也怪,虽然韩弈容每次就这几个字,但语气都是不一样的,白岑清冒出一头冷汗,还有些佩服。
“干什么?”白岑清警惕的像只炸毛的猫一样,生怕韩弈容扑过去。
“天黑,休息。”韩弈容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抓着白岑清。
白岑清暗道叫天叫地,脸上冷冰冰的表情已经有些难堪,这怎么办,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韩弈容见她没动静,自顾自的躺下,把白岑清拉近一些,还好没了下一步动作。白岑清几近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绯红早已蔓上脸颊。
白岑清只好俯身坐在床榻下的台阶上,手腕搭在床边,怎么都抽不回来。
“昨夜你们……都在一个房间里……不可……”
韩弈容闭上眼睛嘟囔道,白岑清努力的听辫,也只是组成了支离破碎的语言,她抬头,看到白衣男子是一脸眉清目秀,果真是雅正端庄的美男子,谁知他醉酒之后,有个孩子心性。
还嫉妒上了,这是什么理,原来昨日是他帮着自己和明止昆解围,还落了个嫉妒的结果来,如他这般是不让自己与其他人接触么?只是如今一看,他醉酒的样子,怎么有些……傲娇?
真是“自私”啊……
白岑清惆怅,到底是为何,会认识这样一个人,自己有没有资格,让他在自己身边啊。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一阵迷糊一阵清晰,索性有些累,偏头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下次……不能让他碰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