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刻,在阿九club的所有人有幸看到了他们生平最解气的一幕——一条溜光水滑的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直直窜向浪浪。
起先他还没有觉察,直到脖颈间异样的感觉传来——冷冰冰,滑腻腻,像极了他此生最大的心理阴影。
没错,浪浪同志是吃过这种亏的,小时候家住农村,在炕上睡午觉,一条草蛇悄没声儿的环绕在了他的脚腕子上,他可睡的挺死,半点没觉,把干活回来的大人吓了个够呛。
浪爹整天在地里讨生活,知道这种蛇温顺无毒,也存心想让儿子长长见识,壮壮胆儿,照准浪浪白白嫩嫩的屁股蛋子就是毫不留情地一拍,半梦半醒睡眼惺忪的浪浪有点蒙,看见自家爹妈还有点儿慌,小腿儿一蹬就要往起坐。
难不成自己给母鸡下泻药的事儿被知道了?不对呀,这爹妈的脸也不是黑的呀,仿佛还透着点红润?
浪浪百思不得其解,偏偏那条蛇受了惊吓,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给浪浪的脚踝上造了两个牙印子。
想当年,作天作地作妖作死的浪浪同志还是个六岁的小屁孩儿,哪能见过这等大阵仗,当下就被吓得哇哇直哭,有一个没兜住,众目睽睽下就放了水。
直到那蛇都受不大住了,溜溜哒哒的蹿到了外面的草丛里。
大人们又是哄又是骗,好半天才让浪浪回过了神儿,但这件事还是成为了浪浪心中最可怕的童年阴影……没有之一!
每每回想起那种触感,浪浪还是有一种尿床的冲动……
而现在,那冰冰凉的温度,鳞片般细小的颗粒感,还有鲜红的蛇信子吐出时嘶嘶的声音,无不让浪浪有一种晕过去的欲望。
最完蛋的是,当浪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下看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哪怕他是最坏的时,那条蛇昂起了头——眼睛又黑又亮,还有十分明显的竖瞳,看起来凶恶极了。
众人看着这人蛇“含情脉脉深情对视”的诡异场景,也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更别提当事人浪浪是怎样一种哔了狗见了鬼的心情。
但当酒鬼们把视线聚焦到浪浪身上,尽管知道自己这样很不仗义,还是有点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此刻的浪浪面色惨白,瞳孔骤然紧缩,像是突然炸毛的猫儿,冷汗如同雨珠子一般纷纷落下,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了几千小时,外加被众兄弟锤炼了好几年才练出来的肌肉,绷得死紧死紧,越发显得线条流畅,博人眼球。
——自然是对某个小迷妹而言。
那蛇可能也通着点儿人性,看到浪浪已经濒临崩溃,也慢慢悠悠的从他脖子上窜了下来,又回到了那款巨大的陨铁里面。
而浪浪还在回味那条蛇临走时丢下的眼神儿,有那么点儿不屑,还有那么点儿嘲讽,掺杂着一些幸灾乐祸……见鬼!他是怎么读懂那条蛇的眼神儿的?
艾可小可爱在旁边看着这出难得的好戏,也回想起了被白大仙支配的恐惧——这可也是她的童年阴影来着!
每次捉弄完那个人小鬼大、故作老成的小屁孩儿,她都指定得受到来自神秘力量的复仇:洗澡时摔个大马趴呀,书包里藏着的成绩单被爸妈发现呀,恶作剧被老师当场逮住呀,藏同学笔盒里的毛虫突然就到了自己的课桌里呀……
一次两次还能是偶然,时间长了,她也觉出味儿来了,这是来自白大仙的报复吧!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她是怎么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和他成为发小的呢?
望天长叹……
嘿,你别说,这次这个事儿可能还真是白大仙的杰作!
果不其然,之后发生的事验证了她的猜测。
当然这是后话,暂表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