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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L9-Lament (Mourn) 哀悼

米兰达地区森林环绕,附近的居民都过着轻松自由的农牧生活。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原始部落,但谁知道,在那巨树掩盖的森林之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城市,不仅科技十足,而且还带有传统文化的意味。

在坠落之后,不省人事的罗德姆被人们抬到了城里最好的医院。同时,关注战争动向的将领们也乘坐“米兰达荣耀”悉数赶来。现在,人们紧张地看着那层层力场护盾包围的医疗床上紧闭双眼的少年。

“他怎么样了?”见菲娜从护盾中走出,小西华德关切地问。

“挺好的。”菲娜朝着他点点头:“他虽然没有完全消灭蕾芙的灵魂,但我能够感受到蕾芙的活动明显减弱,而他自身的灵魂正在逐步加强。可能,十分钟以内他就会醒来……借过,我要找个人。”她忽闪着美丽的睫毛,小西华德立刻给他让开了路。菲娜离开了医务室,在明亮宽敞的走廊上徘徊着。她见对面走过几个人,于是佯装什么都没看见走了过去,进入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她理了理头发,然后又用随身携带的小刷子理顺了先前在战斗中凌乱的羽毛——当然这实际上无济于事,只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她双手撑在大理石制成的水槽上,抬起头,凝视着镜中幻象的自己。

“你怎么能够就这样离我而去呢?”她自言自语道,眼睛有些红润。“你可是发过誓的!”

感受到了什么,她转过身,急匆匆向刚才的屋子走去。

那边,罗德姆张开双眼,最先看见的,是里莫黝黑的脸,周围站了很多人,是当时和他并肩作战的那些将军,还有海克斯,沃尔夫。他缓缓坐起身,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一套和先前琦璐铠甲一样的蓝色外衣。

“我们赢了吗?”他抬起头,问道。

里莫点点头,欣慰地笑了。“你真正拯救了我们。”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从里莫另一个方向向他伸过来,罗德姆一握住它就立刻感受到了那种柔弱但极具力量的威压。他转过头,原来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身上披挂整齐,而背上折叠着足足三米宽的翼展。

“我是菲娜,天使部队的队长。”她帮助他站立起来,自我介绍道。摘去了头盔,菲娜的金发无风飘荡,在门口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罗德姆的心里闪过一句话,他的心猛然一沉,内心中即刻充满了悲哀。

“几十年之前,我们被当时的神界长官委派到一片无人之地等候命令,一等就是这么久,直到方才感受到了海克斯的召唤,我们得以搭乘彩虹桥回到这里,协助你们击败了蕾芙的军团。”她顿了顿,补充道:“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够和蕾芙的灵魂相抗衡的人。”

“不,我想我是第二个。”虽然不忍心说出真相,但罗德姆不得不这样做。“维兹他……”

“我知道……”

“他说他爱你。”

“嗯……”

最后一句话还是触动了菲娜柔弱的心灵。她趴在墙上,用宽大的翅膀将自己包裹,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哭了起来。罗德姆想要安慰她,却发现无从下手,只能等她的啜泣声最终停止,舒展开了自己的翅膀。菲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红色盒子,按下按钮将其打开,里面装着两个靛蓝色的戒指。

“这是他当时给我的,我一直留着。我相信你已经觉醒了凰的力量吧?”

“是的。”罗德姆凝重地点点头。“我有他的全部记忆。”

“那么它现在应该属于你。”菲娜硬是把那颗较大的戒指装在盒里塞进罗德姆口袋,然后自己带上了那枚较小的。“这样我感觉好多了。”她终于露出笑容。

端详着盒子里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罗德姆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两天之前的那个中午。在他失去父母之后,那个帮助他的,引导他成功的,在灰心失落是鼓励他的,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分享自己强大力量的,还有那牺牲自己拖延时间的,都是维兹。他们才刚刚认识,可又似曾相识。他伴随了他一生,又为了他付出全部的自我。或许,这才是武士道真正的践行者吧。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以士道立身,可到头来,不也还是……

罗德姆合上匣子,拍了拍菲娜的肩膀,然后对大家说:“麻烦各位回避一下,我想单独和沃尔夫谈几句话。”

两人在屋子一角的桌子落座,侍者为他们端上两杯咖啡,随后悄然退出。

“觉醒了凰之力量后,我获得了关于我们这个宇宙的很多知识。但在这里,只有你这个种族是我所不了解的。”罗德姆漫不经心地用金属勺子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沃尔夫,你的家乡在哪里?”

“老实说,我不知道。”伸出粗糙的大手,沃尔夫抚摸着他自己横亘头顶的“脊梁”。“神界的导师告诉我说我是一个冒险家带回来的弃婴,被原本的家庭用一个小飞船装着,遗弃在了星河之中。一位冒险者架着飞船从我旁边经过,出于好心就将我带到这里来。”

“冒险家……你来自冥海外面的世界?”罗德姆指指地下,沃尔夫点点头。

“那你之前的飞船还在吗?”

“让我想想……好像……在东北方的学院地下室保存着。”

“那好,等回头我们把事情弄完了你找人去把那飞船开出来,让那些科学家分析一下,看看能有什么突破。”罗德姆微笑着。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当时帮助我?”

“不是说只有我在帮助你,神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感受到了蕾芙存在的危机。虽然她的确算是一名贤明君主,但她对众神的清洗所败坏的名誉要比她治理国家获得的名誉多得多。即使是你遇到的那些彩虹桥护卫队士兵,他们原本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但刻意压制一部分,这样不仅仅算是一种对你的考验,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应有的任务。”

“从直觉上看来,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一些人那种简单而又毫无意义的事。即使是常年居住在神界的居民也很少能够见到他们那样的能力者。战斗时,你展现了一丝凰之力量,更加能够让我确信那一点。蕾芙一直认为自己能够征服凰之力量,但在维兹崛起之前,她在九个世界对力量的搜寻实际上一无所获。我有七成把握肯定,如果你的力量为她所有,蕾芙必将变得更加狂暴,甚至失去理智,连一个贤明君主的名号都不会有。你和她不一样,你能够征服这种力量,为自己所用,没有任何副作用。”

“等等,当时我为了安全起见,把这把剑,也就是彩虹桥的钥匙拿走了,但海克斯又是怎么开启彩虹桥,招来天使部队的?”

“这把剑之所以能够打开彩虹桥,并不是因为它具有特殊的不可复制的形状,而是因为灵魂——他是先前海克斯所用,所以上面存留了一丝海克斯的灵魂,能够和彩虹桥上的相同灵魂琦璐金属衍架相互反应,开启全部设施。当然如果海克斯本人前往那里的话,和这个的区别不大。这个是当年先王建设彩虹桥的秘密,蕾芙并不了解,所以只好任命我在这里管理。他是第一任守门人,也是彩虹桥真正的主人。”

两人又交谈半个小时,随后罗德姆起身告别。离开房间,他随着众将登上停泊半空中的“米兰达荣耀”,向远处的彩虹桥进发。

海克斯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随着他一起,也是最吸引罗德姆眼球的,是——麦特。

两人相互打量很久,好像对方是什么奇怪的野兽一般。

“你是……”罗德姆最先开口,但欲言又止。

“米兰达亲王,麦特?科沃。”深色头发的男孩微笑着回答,伸出了右手。罗德姆迟疑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两人紧紧握住。

“我想,我们应该是兄弟吧?”罗德姆本来只是开玩笑,不料麦特点点头。

“我们看上去同龄,而且长相完全相同。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你觉得还会是什么呢?”

“我听说了你的导师的事情。在最开始的时候,流落的维兹寄生在了我这里,但发现在我这里他没有一丝用武之地,因为我的精神能力也是很强,而且对他毫无概念,于是就在一次意外中带了我的一丝灵魂前往人界,在你出生前将我的这一丝残魂附着在你身上,也就诞生了你。在这之前,我知道维兹,也知道凰。我感受到那样一股强力,但我一直错误地认为维兹就是凰,而凰就是维兹。”

“维兹已经逝去,但现在凰的力量依旧存在。我们所处的天界正是由于它的存在而存在,一切法则的规定也受它的制约。现在你同化了这股力量,按照传统,你应该做天界真正的主人。”

“但我一直有个疑惑。”罗德姆在记忆中搜寻,很快找到了一个久远的记忆:“整个宇宙籍由七颗创世宝石构造,而凰的力量的第一任主人,也就是创世宝石的携带者,曾经在这个世界停留许久,构建了一切,包括神界的雏形。现在凰的力量除了每一任主人的记忆之外,还有沟通各个宝石的能力。但如果说它不在了,难道就会引起世界的崩溃吗?”

“按说不会。”海克斯插嘴道:“维兹以前告诉过我,如果有朝一日他感受到了这种力量的危险,他就会立刻通过冥海离开这里,避免由于宇宙规律的混乱引起的灾难。即使他和力量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总会有一个人继承这种力量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好的,这个先放放,回头再说——海克斯,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将我们残破的世界恢复原样?”

“嗯……由你所见,这七颗宝石是创造世界的必要条件,我可以通过能量的调控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但如果说你想将毁灭的世界恢复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方法?”

海克斯指向东方地平线的方向,罗德姆隐隐能够看见一点靛青色的光。

“那个地方,是我们的时间宝石。如果你用这把剑开启彩虹桥,只能够使所有宝石全功率开启。但我可以为你调控所有能量的比例,只发射时间宝石的能量,这样我们或许能够逆转时间,把世界恢复到大灾难前的样子。”

“那好,就这么办。”罗德姆刚刚说完,海克斯摆了摆手:“现在还遇到一个问题:我们一天之内开启了两次彩虹桥,而且每次都是大规模传送。现在,所有宝石都正在缓慢补充能量——也就是说,现在它们拥有的能量根本不足以将你们这些人传送回去,更别说只用时间宝石逆转时间了。”

“难道我们一定要等待到它充满能量吗?”

“这个不必,我们有应急备用装置。”海克斯从墙壁上取下一个圆形的铁质容器,扔到了罗德姆手中:“这个东西,是我们应急时刻给彩虹桥补充能量的。你要逆转多少天?”

“最少三天。”

“三天……让我算算……你需要五个。”他又取下来四个相同的东西扔给罗德姆。“这样的话五天都足够。”

“可是我该怎么使用它呢?”一边说,罗德姆集中精力,一个传送门在他的面前显现,传送门之外正是那时间宝石靛青色凹凸不平的表面。罗德姆将容器靠近宝石,容器自动响应,用一种奇特的方式固定在了上面。(其实就是胶)容器顶端的透明按钮变成了红色,似乎是等待罗德姆按下。罗德姆吧五个容器都贴在了上面,按照海克斯的吩咐,一字排列。

“现在,就让我们开始吧。”

他依次按下五个开关,宝石上瞬间绽放出明亮的光芒。关上传送门,罗德姆注意到,远处的地平线上,靛青色的光芒变得格外耀眼。

海克斯伸出右手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用深邃的目光透过绚丽的星云,彩虹桥尖顶自动旋转,最终瞄准了人界所在的方向。

“以神的名义。”他低语道。

七颗宝石的光辉全部汇集在彩虹桥,但由于能量不足,除了靛青色光以外,所有色光都显得极其微弱,可以忽略不计。整流器全负荷工作,将接收到的能量全部同化,最终将一道精纯的青色能量沿着导线传递到尖顶处。青色的光从顶端射出,飞向人类世界。

卡尔诺正值夜晚,教皇听说了彩虹桥的消息,在庭院中不安地踱步。大祭司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告诉他要坦然面对一切。抬起头,一道青色的光划破夜空,向着南方冲去。

“他们……成功了。”教皇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青色的光射向大陆中央,如同一枚丟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一道道波浪,扩散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回荡在诺亚大陆东西南北,改变这周围的一切,使整个世界变得更加光明,值得期待。

“我想,我们成功了。”沃尔夫凝视着遥远的天空,在那遥不可及的地方。“人界已经恢复了陨石灾难之前的模样。时间……一个星期。”

小西华德和其他几位将领欢呼起来。热泪盈眶,他们相互拥抱,庆祝真正的胜利。他们,的确拯救了世界。

“这次我就不回去了。”罗德姆和将领们一一握手。“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们,还有你们的存活的士兵将会成为这里一切的见证者。牺牲的士兵已经在时间宝石的效应下在人界复活,或许他们现在正在寻找你们的踪迹——对他们来说,你们在这个时刻突然人间消失,他们等待着你的归来。”

“至于这里,”他轻声说:“尽管放心,我们会打理好一切的。如果有事,”他向沃尔夫做了个手势:“大喊三声他的名字,他会听见你说的话的。”微笑着,沃尔夫点了点头。

“现在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那就是贬谪的诸神。”罗德姆转向海克斯,后者立即明白,伸出右手,彩虹桥再次对准了北方的天空。

“凰的力量应该属于天界,而不能属于某个个人。现在我将会把这股力量分享给原来的神袛。毕竟,天界还是需要他们。”

“现在,请你把流落人界的众神悉数召回吧。”

彩虹桥第四次开启,虽然能量远远不足,但传送八百人的小团队仍然是绰绰有余。诺亚大陆空中,一道绚丽的彩虹破空而出,分层八百道光,散布于世界各地,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流落的众神仰望天空,一条条身影随之消失,腾空而起。他们惊喜地发现,自己不仅回到了熟悉的天界,而且恢复了原有的神力,还一定程度上取得了创世宝石的支配能力。人们很快用魔法将损毁的城市修复,并回归原有的岗位,各司其职。神界的政府又像钟表一般,高效,有序。

在罗德姆的干预之下,神界的天空转变为蓝色——虽然遭到了不少人民的抱怨,但众神喜欢这一点。毕竟,在人界生活多年,他们大都适应了人界的天空。三座太阳的位置和间距略微进行调节,将白昼缩短,夜晚变长。同时,在恢复神位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中,罗德姆以及麦特共同提出的《关于九界大陆统一及种族互助方案》第一次被纳入了众神的考虑范围。最终,在排山倒海的掌声中,米兰达王国获得了上下议院新增的三分之一席位。(注:神界上议院为神组成,也包含部分半神,或拥有神力的普通人,一般限定三百人。下议院为普通民众组成,九百人)

从人界来的士兵们暂时还没有离开,他们获得了三天的休假——这是他们应得的。海克斯恢复了守门人的职位,沃尔夫为第二,协助海克斯的工作。在以往,二十年都不敢想象的九界大统一工作,在罹受真正的灾难后,在这样一天之内和平地完成。

罗德姆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他向她讲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希斯为自己的孩子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她提议说回到人界把父亲带来,罗德姆表示认同。他找到了海克斯,让他再多送来一个人。

当罗德姆的父亲走下台阶是,一家三口相拥而泣。父亲很早就知道母亲的战神身份——事实上他们曾经有缘相见。他们在彩虹桥外的台阶坐下,母亲微笑着,讲起了之前的故事:

“当时,我们第一次相见时是在巴尔特远处的一片树林里。我奉命追赶一个逃往人界的龙首蛇身有翼兽,前往了人界。你知道的,在人界我们的实力大幅度削弱,我只能凭借双腿和那身琦璐铠甲追赶敌人。”

“当时我是一个少年,正在森林练习打猎,恰好看见了这只野兽,就射出手中的弓箭,不料根本无法伤害它丝毫,还引起了它的注意。”父亲应和道,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丝醉意。“我拼命地跑,它步伐相对较慢,我们拉开了距离。就在这个时候,我跌倒了,掉进一个猎人的陷阱里——还好那只是用来捕捉兔子的,但里面那个金属夹子还是让我动弹不得,也流了不少血。我听见了外面混乱的声音,很明显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我就这么躲着,直到一切重归平静,我才敢大声呼救。”

“最开始我根本没有注意到前面还有个人。在我处理掉了那个家伙后,我把它装在魔法口袋里,正准备离开,听见了远处的呼喊。当我赶过去的时候,看见的是深坑下的一个男孩。我想方设法把他拉了上来,结果发现他的一条腿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夹子,他恰好无法将其去掉。这个时候,我觉得他如果不立刻接受治疗就会导致组织坏死,最终截肢,我便为他处理了伤口,并用魔法帮助他的组织复生。当然,这样的话,即使按照指令对他施加遗忘咒也不会有任何效果,我们干脆互相留了姓名,记住了对方。”母亲微笑着看着父亲:“他可是人界开化的第一人啊!”

晚上,拉米莫德的宫殿里热闹非凡。很多人都来参加这次为罗德姆举办的盛宴。罗德姆最开始一直在场,后来他以小解的借口离开富丽堂皇的大厅,站在城市最高处的尖顶上,眺望这远处那一抹晚霞,还有空中那三颗遥远而闪亮的星。

“蕾芙,你难道这么顽强吗?”

罗德姆面前,浮现出蕾芙的形象。“我知道你很厉害。”她说。“你暂时控制了我,我总有一天要你偿还,要整个神界偿还!”说完,便消失了。

罗德姆一跃而起,飞向一片广阔的草原。经过彩虹桥,他注意到在这世界中心的地方,日夜同辉,一半光明,一般黑暗,就好像是世间一切的规律一般,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光明,也没有什么是彻底的黑暗,一切都是二元的,只是有些方面有待深思熟虑。不过,这并没有意义。他降落在一个没有人影的地方,手里握着那把母亲的剑。他屏蔽了周围的一切信号,没有人能够追踪到他的位置。

“难不成,你想用死来了结我?”蕾芙再次出现,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罗德姆笑道:“这估计是目前唯一有效的方法。我了解到你的灵魂的机理,你虽然能够任意穿梭,但你不能在一个死去的身体中持续存在一个小时。现在,我对你的封印至少能够持续三天,这是另外一种不同的规则,你根本不了解,更别说破解它了。”

“你就忍心,放着皇位不坐,而是把国家大权又交给议会里的家伙?”

“我相信他们,正如同我相信我的选择一样。”

“好吧。”蕾芙无奈地摇头:“剑在你手里,决定也是你来做的。我拦不住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考虑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已经考虑好了。”罗德姆举起手中的长剑。自诸神回归天界之后,他虽然存留了大量记忆,但他也失去了很多能量和功能。他先前构建用来围困蕾芙的阵法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但他已经失去了再次构建的能力。蕾芙不能用平常的方式杀死,但她并非不灭。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将未来的损失降低到最小。

微笑着,罗德姆把剑刃指向自己的胸膛,用力穿刺。即使是钢铁一般的身体在这把利剑前也没有一丝反抗之力。血液喷涌而出,留在少年脸上的,是那无比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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