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月见冬梅这般对自己心中很是恼火,自己是七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何曾受过如此对待?在七小姐院子里谁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但是她一想到自己有把柄还在人家手里暗自叹息。她不得不压制住自己满天怒火,低声下气哄冬梅说:“冬梅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别着急嘛。让我好好想一想,保准说有用的消息让你回去领赏。”
冬梅听了她这样说心中很是受用,果然也就不再催促她。茹月想了想说:“大夫人说过几日要带七小姐去龙华寺上香。”
冬梅听了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可茹月却迟迟没有开口。冬梅问:“没有了?你家小姐最近都在做什么?”
茹月如实说:“七小姐最近都在房间里看书,连房门都不怎么出。”她随后补充说,“冬梅姐姐,你是二小姐身边的红人,你可得帮我多说说好话啊!”她说着狠下心来一咬牙就把她手腕上的玉镯摘下来套在了冬梅的手腕上。
冬梅见有礼可收,乐呵呵地说:“好说好说,二小姐说了只要你安心替她办事,你家里的那些事都不算什么。”冬梅说完用手轻轻拍拍茹月的手背:“放心!”
茹月秘密来见冬梅,这一切都让白芷看在眼里,她还为回去,白芷就跟冯韵卿汇报了。天黑得越来越深了,门禁的时间都快到了,急坏了冯韵卿房里服侍的白芷。
“小姐,这马上就要门禁了,这白术怎么还没回来?”她一边一说一边着急的在屋里来回打转,“都这么晚还不回来,莫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吧?”
冯韵卿见她不停地来回走,口中不听的碎碎念,让自己原本就有些担心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激发了出来。“白芷,你的脚昨日不是刚崴着,肿还没消,你就消停会,过来先坐下。”冯韵卿用手指着离她最近的凳子对白芷说。
白芷刚坐下就听带到府中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咚……二更天……”,她一听到立即就从凳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小姐都二更天了!大门要关了。今夜白术是进不来了。”
冯韵卿安抚道:“没事,相信白术。白术有功夫在身,轻易不会遇到祸事。我们在等一等看。”主仆二人在房间里焦急的等待着。半个时辰之后,突然有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只见那黑影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咚咚咚……”
“小姐,有人!看黑影。”白芷顿时大惊,结结巴巴地冲门外问:“你……你……你是……”吞下嘴里的口水继续说,“你是谁?”
门外黑影回答:“白芷,是我白术。小姐睡了没?”白芷这才放下心,让白术进到房间里。只见白术进到屋里是一个膀大腰圆,胡子满脸的汉子形象,白芷盯着她是看了又看,“你是白术?刚才吓死我了?你怎么这副模样?”
白术回答说:“打扮成男子也是为了出府办事方便。”冯韵卿叮嘱她:“好了,别让人看见了,赶紧先把你这身行头换下来。白芷你去白芷房里帮她拿件衣服过来。”不一会儿,茯苓就跟着白芷一同来到小姐的卧房。
片刻后,只见白术迅速解开头发,揭下沾满脸的络腮胡,穿上女装变成了原来那个身材圆润的姑娘。茯苓一到屋里看到消失一天突然又出现的白术心中充满了疑问。她刚要问,冯韵卿就开口问:“事情办得怎么样?还顺利不?”
白术开始从头一五一十地说:“小姐,奴婢一早从城中买了匹马就按小姐给的消息往城中的那个地方赶。等我到时,我发现茹月家中有一年迈的老母亲,而她哥哥则是断了双腿躺在床上。我便悄悄向她家邻居打听。这一打听才知道:她大哥在城中的龙门赌坊欠下了高额赌债,并且招惹了一位姓崔的大老爷。那姓崔的大老爷说她大哥欠债不还,就将他的双腿打断了。对了那崔大老爷还曾扬言说要把她大哥送进牢里。不过,后来不知为什么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白术说完,冯韵卿这下就全明白了:崔大老爷,这不就是二夫人的娘家人,原来冯韵莜收买控制自己身边的茹月竟下了这么大功夫将人套进去。茯苓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冯韵卿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对她说:“茯苓,以后对茹月防备点,她是个背主的人。”
茯苓人平时看上去傻傻的可她对于冯韵卿的吩咐从来都是照做不误,冯韵卿对她也是百分百信任。冯韵卿吩咐她们说:“你们就当一切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
第二天,令冯韵卿没想到的是在陪班夫人给祖母请安时得知:今日就要出门去龙华寺,而且这次去龙华寺为表诚意需在寺中吃斋三日。
冯韵卿从东苑回来就匆匆回自己的院子里吩咐茯苓收拾打包需要用到的东西。茯苓很是实在不一会儿就收拾了好几个包袱。冯韵卿见状不由得调侃道:“茯苓啊,你这是要打算去龙华寺常住啊?”
茯苓一脸窘态,“小姐,出门三天,要带很对东西的,小姐平日里最喜欢用的胭脂水粉……”茯苓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冯韵卿内心在叹息:好一个称心的小丫鬟。
“茯苓,不用带那么多,带两身换洗衣服就够了。我们只去住三四天就回来了。”冯韵卿随后对她的贴身丫鬟说,“白芷你脚受伤了,这次就不带你去了,你在家里好好守好家。茹月你也在家看家,白芷脚不利索,你就多照顾点。这次让白术和茯苓陪我去。”
茹月听到这样的安排当时就急了,连忙说:“小姐,你这次也带上奴婢吧!你之前那次出门不是让奴婢陪你,奴婢肯定能将你照顾得很好。”
冯韵卿思量一番后决定:“那好吧!那就带上你吧!你快去收拾一下东西。”茯苓在茹月下去收拾东西时担忧地说:“小姐,她……”冯韵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茯苓就没再说下去。
当冯韵卿收拾妥当寻班夫人一同出府上马车时,她发现这次冯韵莜也在。她原本以为冯韵莜为了练舞吃饭都不曾出房门,这次去龙华寺上香怕是不会前去。
冯韵莜跟二夫人早就等在府门口,看到迎面走来的冯韵卿母女,二夫人忍不住上前嘲讽一番。“大嫂,你这带了多少东西啊?母亲带我们出来都好一会儿也迟迟不见你的身影。”二夫人说着就往班夫人身后的丫鬟看去,只是看到丫鬟手中只有两个包袱,可见并没带多少东西。
冯韵卿见二叔母说祖母早到了,环视一周也没见祖母身影,这才明白老夫人怕是早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