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韵莜见文硕公子走远了,她笑呵呵地走到冯韵卿面前说:“七妹妹,我看这文硕公子怕是对你有意。”冯韵卿心中知晓这文硕公子对自己如此谦逊有礼只是因自己无意中救了他一命的缘故,可此时这话从冯韵莜的嘴里说出来她顿时感觉十分恼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地缓了缓情绪平静地对冯韵莜说:“二姐姐,你怕是想多了吧1我们才见过一面而已。不过,二姐姐以后这话跟别人还是别说了,万一让有心人听见因而误会我和文硕公子有什么那就有损我的闺名清誉。”
冯韵莜觉得她如此不识好歹,恐怕是心里惦记着世子哥哥,她于是开口说:“怕是七妹妹不知道吧,世子哥哥被王妃娘娘禁足,不准他随意出门了。而且最近王妃娘娘一直在给世子哥哥无色世子妃的人选呢!不过嘛,你怕是没这资格。”
冯韵卿自是知晓她说的世子哥哥就是宋世子,不过这宋世子被禁足与自己有何干系。他娶他的世子妃那就与自己更没有关系了。
她已经没有再在这待下的心情,只见她轻轻撩着裙摆走到干燥的地方,然后对冯韵莜说:“二姐姐,容妹妹我先走一步。”
宋文硕到禅房来拜见朝阳公主:“文硕见过姑姑,姑姑安好。”宋文硕来到静思师太面前完全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朝阳公主因嫁驸马后未诞下子嗣,而一直到驸马逝世她都是孤寡一人,于是她便对经常来看她的宋文硕甚是喜爱,而且他的身处之境又是那么艰难就对他多了几分怜爱之情。宋文硕也从朝阳公主这儿体会到了舐犊之情。
“硕儿,你这几日在寺中可还住的惯?”朝阳公主关切地询问。
“姑姑,硕儿一切安好。能得姑姑照拂是硕儿之幸。”
朝阳公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你这孩子。都从家里出来好几天了,你父王该担心了。”
宋文硕摇了摇头说:“可是姑姑要赶侄儿回去?您也知道王府中的生活哪有在这陪姑姑来得自由!来得舒心啊!”
朝阳公主自小在宫里长大,自然是知道被约束时以及府里的明争暗斗。
宋文硕接着说:“姑姑,寺院中可是有冯府的家眷?”
“嗯,她们是来为冯老爵爷祈福而来,都是些女眷。”
“那侄儿知道了。今日就下山去,您留侄儿在寺院已是不成体统,万一侄儿不小心冲撞了她们反而有损姑姑的名誉。”
“那些人都是为了姑姑公主的身份才假借祈愿之名而来。说到底都是为了权势啊!”随后朝阳公主的话锋一转,
只见她的嘴脸的笑越来越大,很是满意的看着宋文硕说:“你这孩子知道维护姑姑,姑姑心中很是欣慰啊!”不知为何朝阳公主的眼里里透漏出了一丝忧郁。
过了一会儿,朝阳公主又说:“不过我今日见过一个有意思的小丫头,只不过只是一个区区庶女。”
宋文硕心中已然是猜测到了朝阳公主说的是谁,暗自腹议: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
第二日一早,班夫人同昨日一样她虽崔老夫人一起在寺院大殿做过了早课。待众人用过早斋之后,冯韵卿就带着班夫人来拜见朝阳公主。
“臣妇冯班氏见过朝阳公主,公主万福金安!”班夫人一见到朝阳公主就带着冯韵卿行大礼参拜。
朝阳公主嘴角微微一笑,手中依旧是握着手那串上好楠木佛珠说:“免礼平身。冯大夫人说的哪里话,这儿哪里还有什么朝阳公主?贫尼已经出家数年,不过是这寺院中的静思师太。”
班夫人却丝毫不敢怠慢,她曾问过在京中任职的父亲,父亲一再劝说她对朝阳公主要恭敬不可有丝毫冒犯。可见朝阳公主背后的权势有多大,她毕竟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昨日她听卿儿说朝阳公主要见她很是吃惊,一是惊讶朝阳公主会主动想见她,她可是知道昨日崔老夫人上门拜见都被拒了回来,以至于后来她都没敢来;二是她竟然不知卿儿能够认识并见到朝阳公主。
而在一旁的冯韵卿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静思师太。她感觉这一刻她完全就是朝阳公主,那个从小生活在皇宫大院贵不可言的公主。
这时朝阳公主接着吩咐一旁的戒贪师太给冯氏母女二人看茶、赐座。班夫人依旧是一脸谨慎,十分的的恭敬。
“昨日见冯七姑娘家教甚好,而且是性格委婉、聪慧过人。今日见到班夫人才知道啊,原来都是冯大夫人教导的好。”
班夫人一丝不苟地回道:“朝阳公主真是谬赞了。只因臣妇膝下就卿儿这一个女儿平日里难免娇惯了些,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公主不要见怪。”
“冯大夫人哪里的话啊!我是个孤寡之人对冯大夫人甚是羡慕。昨日见过卿儿之后对她甚是喜爱,不知冯大夫人能否愿意割爱让她经常来陪陪我啊?”
班夫人听朝阳公主这样说一时难以决断:一是一未嫁之女经常出入尼姑庵于闺名清誉有损,不过来常陪朝阳公主的话就另当别论;二是她不知卿儿是如何想的,当然这也是最为关键和重要的。
班夫人犹犹豫豫半天才开口:“这……容……”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冯韵卿见自家娘亲不知怎么回答,便替班夫人解难:“卿儿愿意,这时卿儿之幸。卿儿愿意常来寺中看望您。”
朝阳公主再次夸赞说:“冯大夫人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之后朝阳公主又问询了班夫人一些话,班夫人怕言语有失愈发的恭敬,不敢怠慢。可是她见朝阳公主说了那么多,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说出此行目的之时,朝阳公主开口了。
“冯知州为官清明,为一方百姓所爱戴的高官,皇兄自是知晓。冯大夫人不用担心,冯府的事自由冯老爵爷决断。”朝阳公主说完后将桌上的茶杯端了起来。
班夫人一时还未明白朝阳公主的意思,但见她有了送客之意便带着冯韵卿告退了。
冯韵卿也是只知朝阳公主的最后一句话中有深意,可她却不知是何意。她看见一旁眉头紧皱的班夫人劝慰道:“娘亲,昨日你不说要去大殿上一炷香吗?女儿这陪您去如何?”
班夫人见冯韵卿如此说抬起头看着她投来抚慰的目光。当下班夫人也就知晓冯韵卿的意图,于是她用手轻轻拍了拍冯韵卿的手背说:“好!你大哥在你祖父寿辰之后就要下场了,娘去上香祈愿佛祖保佑你大哥顺利考中啊!”
冯韵卿知晓前世这时,他大哥下场考中了。所以她嘴上说道:“娘亲,不用担心。依大哥的才学是一定会考中的!”
母女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佛堂大殿上,此时正在大殿上上香的正是一位身着浅色衣裙的姑娘,在她身后的是两位一表人才的公子。
冯韵卿仔细一瞧,原来是七夕那夜遇到的女孩。她心想:这两位只能看到背影的公子中岂不是有一位就是那他捡到扇子的主人。她的神情立即微微变得苍白,她感觉她的脚都没有向前迈进的力气,手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