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今日听小莜说大房的去见了朝阳公主。”崔荷儿急匆匆地出现在了崔老夫人的厢房里。“娘,你说她去找朝阳公主说了什么啊?你说这朝阳公主她也不见我们。”
崔老夫人当时正坐在禅塌之上拜读佛经,抬头间正看到满脸愁容的二夫人。她听到二夫人说得话后很是震惊,“荷儿,你看你这样哪里还有一点当家夫人的派头。当真是为娘白教你了!”
崔荷儿听到崔老夫人如此批评她顿时意识到自己在侍候崔老夫人的下人面前的失态,随后窘迫的站在一旁。这时,崔老夫人不慌不忙的示意身旁的王嬷嬷出去守着,王嬷嬷得了吩咐便立即招呼其他几个侍候在侧的丫头一块出去。
“荷儿,你可知朝阳公主为何对我等避而不见?”崔老夫人老神在在地问。崔荷儿感觉被这个问题给砸蒙了,顿时只是摇头没有答案。
崔老夫人又问道:“你觉得为什么朝阳公主放着好好地公主不当偏要到这离盛京千里之外的小小广陵郡的龙华寺落发为尼?这其中的缘由你可曾想过?”
“娘,公主来这里出家为尼不是因为对已故的驸马情深意切。驸马生前与公主郎情妾意,恩爱非常,驸马突然离世公主受不了打击才自断红尘,甘愿来此地为驸马守着那盏长生灯。这不是广陵郡人人都知道的消息!而且当时盛京一片哗然,静能动了当今圣上,后来当今皇帝亲派皇后娘娘前来去劝说啊!”
“然而,皇后娘娘也未曾说动这小姑子的决心。故而,朝阳公主一时名声远扬,称公主为时尚独有的奇女子是也。”崔荷儿将她听说的谣言大致说了一遍,崔老夫人听后眉头紧皱,冷冷地说:“你难道就没深究过这背后之事?”
崔老夫人继续说:“荷儿,我们崔家是广陵郡的大家世族,而我们又身为嫡系,从小在家族里就深受世家观念的熏陶,可你都学了些什么!荷儿你是我的嫡亲侄女,我当初撮合你与明鄯成亲,那冯家和崔家的是亲上加亲。”
“荷儿,你以后遇事要保持分冷静多想一想,这一点啊不得不说小莜做得都比你好!你这闺女比你强啊!”崔荷儿面对婆婆的数落比不吭声,她刚才确实做得不对。
“娘,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朝阳公主虽然召见了大嫂,却不会插手我们冯府里的事。”崔老夫人看瞥了一眼这个了悟的人开口说:“嗯。朝阳公主不召见我们明显是对我们府中之事有所了解,不愧是皇家公主,以前听说皇家密探到处是,想再看来也是不虚。”
“她知晓我们意图,你大嫂跟我们一样。那死老头子都古稀之年了,还不早早立下继承者真是该死。”崔老夫人一想起催老爵爷就有些恨得咬牙切齿。随后接着说:“明鄯作为嫡子应当是名正言顺的未来继承人。这次我们来龙华寺虽然没有见到朝阳公主,但是却知道了朝阳公主的态度这就够了。”
“祖上的爵位是皇家赏的,只要皇家的人不干预,这便是家事而非国事。那到时候一切都好说了。”崔老夫人嘴角翘起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她随后又说:“明日下午就可回去了。必须让那死老头子拿出明确的态度!”
崔老夫人想得一点没错,可她算漏了一点:虽然此处的朝阳公主这一皇家人不掺和冯府的事,可盛京里的殿堂上还坐着一位呢!话说崔老夫人这边已经在秘密筹划着一切,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冯明鄯却自己出了问题。
第二天下午,在崔老夫人极力要求下班夫人不得不安排仆从收好各人所带来的行礼回冯府。临走之时,冯韵卿来到静思师太的禅房之外。
“有劳戒贪师太进去向静思师太禀告一声说小女冯韵卿求见。”戒贪师太一直侍候在静思师太身边自然是知晓自家主子对待面前这位冯小姐的不同,当下也不敢怠慢。“冯小姐哪里的话,贫尼这就去。”戒贪师太乐呵呵地回话。
静思师太听说冯韵卿来了,自然是想到她下午来一定是跟自己辞行的。冯韵卿进入禅房后,她恭恭敬敬的向静思师太说:“师太,卿儿今日要随祖母她们一道回府了,不知何时能够有机会再来见师太一面,故而来跟师太辞行。”
“卿儿,快快免礼。”静思师太并没有像昨日守着班夫人那样的疏远,两个人看上去像惺惺相惜的知己忘年之交一般。“卿儿,有些事不能过于执着,过思伤身。”静思公主再一次劝说冯韵卿。
然而冯韵卿听到她这样劝说自己,心中有万般苦楚但却不能跟别人说。她是执着于为前世的自己报仇,执着于不再让前世的事再次发生,她其实真得好累,但是她必须坚持、
“卿儿谢过师太关心。师太放心,卿儿一有机会就会来龙华寺看师太,到那时师太不要嫌卿儿叨扰才是。”冯韵卿见静思师太将自己完全当做小辈关切,顿时想到了前世她也是这样一般对自己照顾有加,不由得心中涌出一股暖流,倍感温暖。
崔老夫人一行人原路返回,当到达冯府时天已经黑了。而冯老爵爷等人却在大厅上等着崔老夫人一见到冯老爵爷立即上前。“老爷,妾身带着媳妇们回来了。”
老爵爷坐在大厅的主座笑呵呵地说:“夫人辛苦了,快来坐下。孩子们也都累着了吧!快坐下休息休息。”
“儿媳不累,烦劳公爹担忧了。”崔荷儿抢先班夫人一步回答说。她的话将班夫人的话堵在了嘴边,班夫人悄悄瞥了她一眼话锋一转:“不知公爹在此等我们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崔老爵爷捋了捋早已斑白的胡子对众人缓缓地说:“前几天你们刚走我就收到明海寄来的家书。”厅下坐着的崔明鄯率先插嘴说:“爹,每年您过寿辰那年见他回来过,这次又给您送来了什么好东西?”
崔老爵爷听到二儿子的嘲讽,面色一沉。一旁的崔老夫人一看到自己老爷黑了脸于是说道:“是啊,老爷。明海这七八年都在任上,每年您过寿辰他都不能赶回来,那他这次信中可有说什么?是否是要赶回来呢?”
崔老爵爷这才说:“明海说这次要回来给我过寿!那信是半个多月以前写的,这会怕是已经到半路了吧!”他显然因为三儿子回来给自己过寿很是开心,于是继续说:“七八年没见了,都快忘了明海长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