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大家开完会,子欣请段风吃饭。
“我昨天回来见到小戏的妈妈了。”
正吃着饭呢,听到段风这句话,子欣停了下来。
“小戏知道吗?”
“不知道。”
子欣看着段风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
“我给她两万块钱。”
“小戏今年16了吧?”
“对。”
“我个人觉得,有些事,你该告诉他了。我总感觉这孩子,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也许你说的对,可是……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就在段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包间的门被打开了,小戏的妈妈走了进来,气势汹汹的坐到了段风身边。
“你就是那个狐狸精呀!”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段风听她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伤子欣,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对,我就是那个狐狸精。”
子欣淡然的接过这句话,让段风跟那女人倒呆住了。
“我就纳闷了,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说我是狐狸精,你是谁呀?”
“我是他妻……我……我是小戏的妈妈。”
“哼,小戏的妈妈?哈,你也只不过是小戏的妈妈,我现在是光明正大的跟段风先生一起吃饭,他没结过婚,没有太太!你以什么资格名义这么没礼貌的闯入我们私人区域,还大言不惭的指责我为狐狸精。”
“我……我……”
“我什么?当初是你不顾一切生下小戏这个孩子,你决定生,段风就决定养。是你到最后嫌贫爱富一声不吭的跑了,而且十年毫无音讯,他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啊。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是个男孩子,一个男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他是怎么过来的,你想象不出来是吗?因为你,叔叔阿姨被镇上的人指指点点,因为你,小戏从小就过的不开心,经常被人欺负。怎么?你过不下去了,知道你曾经抛弃的男人现在有名有利了,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摆可怜是几个意思?”
“我……就是想小戏了,我想看看他。”
“想小戏了?看看他?可以呀,你不是知道他在哪个学校吗?你去学校门口看呀,你想尽母亲的责任,你去呀,你这每次都来找段风是几个意思呀?”
“他不让我去。”
“他不让你去?为什么不让你去,你心里没数吗?”
“她哪有脸来见我呀!”
段小戏的声音突然出现,子欣顺着声音一看,那小子拽拽的出现了,看了一眼他爸他妈,就自顾自的坐在子欣旁边。
“你都知道了?”
“爸,我小妈说的对,我都多大了,你就应该早点认真的跟我说,我又不是傻子。”
“怎么?听你这意思,来这儿好久了?”
“小妈,不是,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在楼下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我爸,我怕他有什么事儿,就跟着来了。”
“哦。”
一时间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原来你就是生我的人呀,长得还可以,小妈说过,你应该挺好看的,要不然不能把我生的这么帅。”
那女人听了小戏的话,得意的坐直的身子,又搂了搂额前的头发。
“我之前吧,看过我爸给过你几次钱,我还一直以为是我爸一时冲动做了什么错事,心想着要装作不知道,也不能让我小妈知道,谁成想,原来是我亲妈。”
“小戏啊……”
“您别这么叫我,我呀,不想被您这样称呼。钱您也拿了,这儿也没您什么事,门在那边儿,慢走不送,别耽误我们一家人在这儿吃饭。”
看着那女人走了之后,子欣对着小戏坐正了,很认真的看着他。
“小戏,你不能这么跟她说话。”
小戏把筷子一甩,嗖的站起来,恶狠狠的对她吼。
“我怎么不能这样对她说话,她把生了却不管我!她想让我怎么对她说话呀,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该做的,我凭什么就要有一个儿子该有的样子呀!”
“哎,你还反了天是吧!”
段风看子欣这脾气也上来了,怕他俩真把事情弄大了,连忙上去安抚她。
“段小戏,你爸对她没有责任没有义务,这个不管是道德还是法律,你爸都没有错,谁都指责不了他。但你不一样,你是从她肚子里出来了,她对你没有尽到抚养的责任跟义务,是她的错,但你对她有责任跟义务,这不管是从道德还是法律,你都是逃不掉了。你16岁了,是个大人了,做事要成熟起来,你就是再恨她,也改变了不她是你母亲的这个事实。你现在没有能力照顾她,有你爸爸在接济她,等你有能力了,我希望这件事是由你自己来做。当然,我并不是说你要满足她的无理要求。你可以不原谅她,可以恨她,甚至可以不见她,不跟她说话,只要你觉得心里好过,你想怎么样都行,但你该承担的责任该尽的义务,不能少!”
小戏倔强的扭过头去。
“她那些年在国外也过的不好,虽然你爸他们是同学,可是天份、努力跟运气这事儿,谁知道呢?我,其实没有资格在这儿说些什么,但希望你把我说的话再想想,要是还是不喜欢我说的这些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好吗?”
晚上子欣回到她跟丁子文的小屋儿,打开灯,看着那空空的客厅,明明只有百十个平方的房子却突然觉得这太大了,大的让她心慌,她不能待在这儿,她会被那空洞给吞噬的,便逃一样的离开这里。
她跟子文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说上两句话了,只知道他那边儿是遇到大难题了,心疼他却又无能为力,他又要推迟回来的时间了。
子欣摸着那颗心,空的都能听见风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