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包拯和狄仁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其余人等站在两侧,焦急的等待着,大家其实对月樱的话都半信半疑的,毕竟这可是全丰都城管得最严的地方,千百年来都没出现越狱事件啊。不过此刻的李元芳格外的心惊胆战,这要真被月樱这小妮子言中,自己的脸面丢尽自不必说,自己所管辖的区域出现这么大的隐患,这么大的失职之罪是必须得一己承担了,万万不能让包拯再问责狄大人了,那自己纵是一死也难辞其咎了。
但同时李元芳对牛头、马面两位将军又是特别有自信的,就近几百年来讲,两位将军做事忠肝义胆、严谨细致,这是包括包大人和狄大人都看在眼里的。所以如果这陈世美真的在他们眼皮底下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溜走,讲真,打死他李元芳都不信,想到这,李元芳反而沉下心来,竟然表面上多了几分胸有成竹的样子,月樱斜了一眼,只是冷笑了一下。
苏容斋看到月樱在冷笑,在李元芳耳边低声道:“咱别理她啊,瞧这臭娘们这幅嘴脸。”
李元芳小声道:“大人在此,休得胡言乱语,老老实实在后面呆着。”
说起这丰都城的重案监狱,那可是真可以用铜墙铁壁来形容了,大牢由外向内,分了好多层监狱大门,一层套着另一层,每层大门上均锁着一把巨大的锁头,乃用千年寒铁锁铸造,任阴阳两界有能耐的利器,都不能伤害到这锁头一点点。除了大门之外,再无其他进出监狱出口,所以想要从这监狱走出来,除了这大门,别无其他的路。所以能打开锁头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牛头、马面两位将军手里的各一把钥匙,而且必须他二人把两钥匙同时按进去才能开锁,所以如果不是他二人私自放了,不然的话,任这陈世美有再大的能耐也逃不出这地网天罗的监狱啊。
没多一会儿,这牛头、马面便走了过来,一离近,发现这么多人,而且包拯和狄仁杰两位大人在中间而坐,顿时脸色凝重,庄严肃穆。这可把牛头、马面吓个够呛,要知道重案监狱这个地方,李元芳都很少来,今儿包拯和狄仁杰带着这么多人来,估计是有大事发生啊。于是俩人彼此对视一眼,虽心道不妙,但面上还是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上前拱手齐声道:“见过包大人、狄大人、元芳将军,及诸位哈。”
牛头、马面边一一打着招呼,边嬉皮笑脸的,可是没想到谁也没回应这哥俩,牛头和马面只要尴尬的继续强壮微笑道:“不知各位大人们突访重案监狱,所谓何事啊?”
李元芳呵斥道:“大人们定期检查工作,怎么没何事不能造访吗?”
牛头、马面当时就懵逼了,李元芳平常说话挺客气的呀,今儿怎么了,像吃了枪药似的,齐声苏容斋,刚才肯定被月樱气着了,没法对月樱发火,只能冲眼前这两个冤大头发火了呀。
话音刚落,包大人摆了摆手,意思让李元芳别上来就问责,不给别人说话机会,继而铿锵有力道:“牛头、马月,我问你二人,你俩为长期驻扎监狱,何以我们来了却不见人影,等了这么久。”
马面先道:“这个……就出去片刻而已嘛。”
这时,李元芳还是忍不住发了火,怒道:“大人面前,你俩休要搪塞了事,问什么就如实回答,不然按照丰都管理条例,定重罚你二人,绝不姑息。”
马面被吓得不敢说话,给牛头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牛头想想折,心里骂娘,今天怎么来这么多祖宗找我们哥俩麻烦的啊。
牛头上前拱手,嬉皮笑脸道:“包大人,我们俩觉得监狱的工作餐极为寡淡,去附近吃了点别的。”
牛头情商稍微比马面高一点,他晓得李元芳的脾气,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他在领导们那也没得到好脸色,到他哥俩这来耀武扬威了,谁让他是顶头上司呢,忍了吧。牛头知道再不老老实实回答大人的问题,真的会很恐怖的,按照丰都的管理条例,直接让你魂飞魄散都是有可能的,这丰都城的管理想来是以法制城的思维,不管功劳再大、名声再响,如果犯了错误,都会遭到相应的惩罚,而且包大人纪律严明,从古至今使然,真惹怒了包大人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牛头还没等包拯开头,旋即攥着马面单膝跪地又道:“回包大人,我们说实话,我们哥俩知错了,因为现在重案监狱的重刑犯连年减少,而且我们也在这儿工作数百年了,真的是有些工作厌倦,所以时长会吃去喝酒、打牌,一般没啥事,就定期过来巡视下就行了。”
包大人叹了一口气道:“你俩啊!真是玩忽职守,不知道自己负责岗位的重要性。”转头,对狄仁杰道:“狄大人,这是你分管的辖区,他俩这么重要的岗位,竟然犯了错误,您觉得如何惩罚才是。”
狄大人起身,向包大人一拜,吓得李元芳也跟着狄仁杰向包大人一拜,狄仁杰慢吞吞的道:“必是重重处罚,无规矩不成方圆啊。”狄仁杰给李元芳一个眼神,李元芳朗声道:“你俩知不知道错?”
牛头、马面再次拜倒:“小的知道知道。”
狄仁杰道:“包大人,念及初犯,是否可以从轻发落,而且我们今天是要确定陈世美是否在监狱。”
包拯道:“也罢,他俩玩忽职守之罪,就辛苦狄大人来处理,咱这丰都城乃是三界阴阳之重地,必须严格一些才能一片祥和啊。”
狄仁杰连连点头称是,包拯又道:“那我们就先确定下陈世美是否在监狱吧。”
牛头、马面一听“陈世美”三个字,立马打了一个寒碜,脸色都瞬间变了样子,其他人到是没察觉出来,尤其是苏容斋还沉溺在头疼中呢,不过丝毫不影响他恶狠狠的盯着月樱,心道,早晚得把你这个臭娘们好好收拾一顿,苏爷爷怎么可能是这么好欺负的呢,真的被欺负得全丰都城都没脸混了。
月樱到也发现苏容斋在瞪着他了,只是轻蔑了笑了笑,她此刻还有大事要解决,等着看李元芳出丑呢,没心思搭理苏容斋这个小屌丝。牛头和马面刚才听到狄仁杰在说“陈世美”三个字时,内心惊恐的脸色都变了,可是在场的人包括包大人都仔细发觉到,到时月樱心思细腻,看出了些端倪,料想这牛头、马面一定有问题,必须得让他们和盘托出内心里藏着的事情。
包大人清了清嗓子道:“牛头、马面,我来问你,这陈世美关押在那个哪个监狱,现在适合情况。”
包大人问完这个问题,俩人脸色的青筋都要吓了出来,这一次,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异样,在李元芳心中,这牛头、马面两位将军,向来都是做事极其认真、忠肝义胆的主儿,而且一定是有一说一、绝对不会做出出格事儿的人,可是现在这个支支吾吾的样子,真的让李元芳气不打一出来,这哪他曾经认识的两位丰都城的勇士啊。
李元芳动怒道:“大人问话,还不速速回答,你俩已经犯错在线,难道想罪加一等是嘛。”
月樱看到李元芳大怒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继而道:“李大人,现在不知道你的自信还有多少啊。”
李元芳碍于大人都在,而且确实照目前看,牛头、马面是肯定有问题,如果真的陈世美跑出了重案监狱,不禁处罚的是牛头、马面了,狄仁杰大人是统管相关业务,自己作为作为狄仁杰大人最信任的第一下属,又监着丰都城缉拿处总处长之职,自己的失职之罪,也难辞其咎,不说魂飞魄散这么严重,被判个有期徒刑十年八年的估计他爷爷的是跑了,想到这儿,李元芳哪有傲气跟人家包大人的眼前红人、丰都城委任在阳间的第一神秘使者搅拌,只能装怂了,所以再看看牛头、马面,这个气啊,就更不打一处来了。
牛头支支吾吾道:“包大人、李大人、狄大人、各位大人,此事……颇为诡异,我们也还在调查,但是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敢断言啊。”
包大人道:“什么诡异都自有黑百曲直、最终真相。”
李元芳道:“你们俩个废物,包大人问你们俩的问题是,陈世美关押在哪个监狱,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俩是耳背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怎么所问非所答啊。”
牛头和马面看李元芳一副不淡定的样子,还是牛头先张口,只能继续很丧的道:“他生前做了那么坏事,又是包大人亲自问斩的,死后来到丰都城,肯定是在第十八号监狱号监狱啊。至于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李元芳又怒道:“什么叫不知道怎么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一五一十的说。”
马面生怕牛头的耿直劲儿,再得罪了各位大人,接过牛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情况,就是不爱说话,这三五年一直面向监狱内侧墙壁,我们谁也不爱搭理他,也很少看到他的正面。”
月樱抢着问道:“你们的意思,这些年,你们看到只是他的背影吗?”
马面道:“是的,只有背影,常年一动不动的坐着,我都怀疑魂飞魄散了。”
苏容斋不切事宜开了一个冷笑话:“常年一动不动的坐着那不成雕像了,该不会坐化成仙了吧,哈哈哈哈。”自己笑了一会儿,发现旁边的人都不应和他,脸一红,有点小尴尬呢。
马面道:“对对对,小苏爷说得对,就跟一雕像似的,您这个比喻很贴切嘛。”
苏容斋一被人这样拍马屁,突然有点找不到北了,道:“一个雕像何足惧哉,某些人啊,就会把小说成大,整得多么吓人似的,至于还专门从阳间来趟丰都城嘛,到门口还要那么张扬,欺负弱小。”
月樱本来不想搭理苏容斋这个小屌丝,但是说话真的是太难听了,反问道:“就你这无赖也叫弱小嘛,我应该把你送到十八号监狱当雕塑啊!”
李元芳道:“行了,两位大人在此,你俩不要吵了。”又对苏容斋骂道:“你给我退下,少在大人们面前胡言乱语。”
苏容斋被李元芳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得不敢说话,他的情商确实一般,其实月樱早已看出李元芳的焦虑,就怕牛头、马面惹出什么篓子,牵连他啊,内心惶恐得最最不安。可惜苏容斋还是太年少,没有思考他老师这层压力,这个时候还在这胡闹,只会让李元芳更心烦,月樱本来还想跟李元芳吵几句,但是包大人给她递了一个眼神,只好收敛下脾气。
狄仁杰道:“雕塑?!”又望了望包拯,道:“包大人,难道?”
包拯道:“嗯,不是难道,是一定。”
李元芳、月樱、苏容斋、牛头、马面皆一脸懵逼,不知道两位大人都神仙对话到底在说啥啊,还是展昭了解包拯大人,他很少说话,但说话就说到重点,展昭道:“包大人,何不移步监狱一看不就知道是不是金蝉脱壳了呢。”
展昭一语,大家都如梦初醒明白了,李元芳道:“牛头、马面,前面带路,去十八号监狱去看看。”
牛头和马面相视一下,委婉道:“几位大人金体,真的要去此等地方吗?”
李元芳道:“大人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哪那么多废话。”
于是牛头、马面各拿出一把钥匙,一层层开着们,终于走到了地十八号监狱,只见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房子,门口有个门牌写着“陈世美”,牛头、马面上前要开监狱,李元芳和月樱紧随其后跟着一探究竟,展昭护主细心,立马站在包拯、狄仁杰面前,生怕这陈世美闹出什么幺蛾子,毕竟当年这陈世美是包大人问斩了,怕是怀恨在心,蓄意报复。苏容斋此刻脑袋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看展昭在保护领导,这么好的露脸机会,自己也不能错过,立马挡在狄仁杰前面,道:“狄大人,我来保护你。”狄仁杰只是笑而不语。
没多一会儿,外边的人只听监狱里面,李元芳喊道:“牛头、马面,陈世美人呢?你俩是不是给他放了。”听此话,展昭和苏容斋带着包拯和狄仁杰就进了监狱,发现一个和陈世美一模一样的塑像,狄仁杰和包拯对视了一眼,狄仁杰道:“包大人,他果然是金蝉脱壳了。”
月樱道:“李元芳,现在你还有什么话。”
李元芳立马跪地:“包大人、狄大人,属下难辞其咎,一定将陈世美抓回来,并且愿意接受失职之罪的处罚。”
牛头、马面见李元芳跪地,也马上跪地,撒泼打滚道:“属下冤枉啊,属下真的没有私放犯人。”
李元芳道:“这重案监狱铜墙铁壁,没有你俩的钥匙,他是怎么跑出去的。”
狄仁杰摸了摸塑像,竟然摸下一些米粒,转身递给包拯,包拯接过后自仔细观察,狄仁杰道:“元芳,你先起来,这次事件不怨你们三,这陈世美果然厉害,我来告诉你们他怎么跑的。”顿了顿道:“牛头、马面,这陈世美之前是不是一直管你们要糯米来着。”
牛头、马面齐声道:“是啊,他说他身上有邪气缠身,想用糯米驱驱邪。”
狄仁杰道:“那就对了,这陈世美应该是修成一定能力,可以将所看到物体做出来,自己的背影也好,钥匙也罢,估计都是他看到了。”
苏容斋道:“那也不对啊,这雕塑前后都和陈世美一模一样,他怎么做到看到自己又看到背影的。”
牛头道:“这陈世美素来爱美,手里一直有一把镜子把玩,偶尔还会给自己梳妆打扮。”
苏容斋听完后,心道:“丫真变态。”
包拯道:“狄大人,我猜这陈世美越狱,多跟秦香莲相关。当年的案件由我亲自查办的,虽然当年陈世美狠心派人杀自己糟糠之妻,但是能感觉他还是爱自己的老婆的。”
狄仁杰道:“如果找秦香莲,那肯定是去现实世界了。咱这丰都城接收的灵魂,如是好人则直接转世投胎,如是恶人,要看生前罪恶顶多刑期打入重案监狱。”
包拯点了点头道:“那就让李元芳和月樱一起去开封街区,找找陈世美吧,切勿让他在现实世界作恶,找到后立马抓捕归案,回丰都再重新开庭,问责越狱之罪。”
李元芳近期还要其他几个要案要处理,而且他是真的不想和月樱在一起办案,但是毕竟是自己管辖区域,自己推脱不去,这事儿说不过去啊。正郁闷时,狄仁杰张口道:“包大人,元芳近期还要几个我交代的大案件在处理,你肯这样可否,就派苏容斋配合月樱去现实世界办理此案,也多给新人历练机会,李元芳监管配合,如何?”
包拯点了点头道:“也好,就依狄大人的意思吧。”
月樱和苏容斋几乎同时开头,月樱道:“他行吗?”,苏容斋道:“我行吗?”
苏容斋一听月樱质疑,本来不自信想推脱掉这个工作安排,瞬间信心满满道:“我怎么不行,包大人、狄大人,我已经找陈世美,给他压回丰都,绳之以法。”
包拯点了点头:“那就辛苦小苏兄弟了。你和月樱速速出发吧。其余人等的责任,待陈世美缉拿归案,一并处理。”
李元芳也对苏容斋发出了期许的眼神,月樱没想到竟然要跟这个屌丝一起办案,可是包大人已经放话了,只好欣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