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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剑道之始

从青丘寻两岁那年开启修炼之路后,他的生活变得愈发枯燥无味。他的父亲只是让他吃,吃完了跑、爬、跳,反正干啥也行,就是得动;他的母亲只是让他剁、端刀、雕,但到底如何做饭,至今也没教;他的师父更懒,一点和剑有关的东西都不教,当然,也不敢教,只是让他看那些江湖游记和圣贤书,一点也不管他,就算教,也只是教他怎么酿酒。所学繁多,而且枯燥不堪,但青丘寻仍是日复一日的练习着,未有丝毫不耐。凡所听到这件事的长者无不感叹一句“生子当如寻殿下!”

山中无岁月,转眼又是三载,已经到了完成当初七载之约的时候。

“好了,开炉吧。”无涯子淡淡地说道。

那一日,灵狐天云有一抹霞光迸射而出。

刹那间,又是一番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他的剑,和他一样锋芒毕露、闪烁耀眼。

“阵起。”无涯子说道。众工匠连忙催动一道道符篆,符篆又引动大阵,青丘山脉连绵起伏八百里,灵狐天云飘扬其上约有一成,有八十里为青丘狐族王室世代居住。而这次铸造,共用工匠三百二十七名,一人可纵九张符篆,引动法阵有足足三十里。阵法虚影在空中以一种玄奥的轨迹运动着,一圈圈地,都刻画有繁复的纹路。有一青色主阵,周围又有数十个各色辅阵,可谓隐天蔽日。

“剑成。”剑炉被打开。

“剑起。”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忽然分开,如两条灵活青蛇,耳鬓厮磨,又忽然合二为一灵活至极。

“滴血。”听到如此,青丘寻连忙以元力逼出两滴精血飞向青光。

青光得了精血,即停在空中,剑身也终于可让众人看到。可看到归看到,众人无法看清,只知剑身雪白泛着青光。此剑一会长为二尺,锋利得让人心底发毛,剑刃生出三寸锯齿,剑身生出血槽剑柄处护手消失,让人不禁感叹此乃一柄杀人快剑。不消片刻,剑身、剑柄伸长,生出其样式如同凡世的古老八面汉剑,长约四尺,剑身自剑柄处开始逐渐稍稍变窄,整个剑身除剑刃处覆盖以青色纹路。远处,青丘言将早早从尾部拔下的狐毛抛出,狐毛如同有了生命,自然缠成一缕剑穗连在剑上。

青剑就这般变换数次,逐渐停下,变成一口三尺长的普通长剑,刹那间,青光大作。

“此乃生灵开智之像,将生雷劫,尔等速速避退。”

“谨遵法旨。”

不多时,先前聚集的雷云又开始发作,而长剑本就由诸多天地奇金所铸就,天劫一番狂轰滥炸也无用,待乌云消散,七道祥瑞神光落下,宝剑生灵。

长剑中钻出两道灵魂,众人皆是修行之人,他们也没想隐去身形,众人也得以观看。两道灵魂一男一女皆是狐耳人身之像,和青丘寻如出一辙。而观其样貌,到是极其相似,如同龙凤胎一般。

“拜见主人。”

“免礼。”青丘寻也是修炼数年,并未惊奇,坦然受下,小小年纪,也有青丘言些许风范。

“请主人赐名。”二魂一齐问到。

这个过程看似平凡,无非让主人赐下名字,其实不然。一般兵器不会刚刚铸成就产生灵智,即是产生了,也只会是浑浑噩噩,智力等于刚出生的婴儿,只有本能,而这种情况,修行界有一种说法,叫做“宝灵叩门”,主人可以赐下名字,而这个名字,便是灵宝的真名。真名有何用?真名是天地给养的名分,有了真名,便可受天地给养,万年不灭,他们还有一个更为世人所熟知的名字——圣位至宝。

“武剑为飒,文剑为岚,尔等真名,飒岚。”

二魂身上蒙受了一层金光,便是进入圣阶了。

“多谢主人。”

青丘寻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二人刚刚出生,当抓紧回去调养。”

二魂听到主人不认为他们只是一道魂,而是人,心中窃喜,连忙听从主人的话,回到剑中。

无涯子屁颠屁颠地走到青丘寻身旁,邀功道:“乖徒儿,这是为师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喜不喜欢?”青丘言在旁心道:明明是用的我的钱,这小子他娘的和当年一样不要脸。

无涯子并未注意到青丘言的异样,说道:“这口剑,看似一口,实则两口,一为武剑,一为文剑,自今日起,我开始教你练剑。”

青丘寻应到,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他心中对剑有着渴望,可他那一看见剑就虎着个脸的娘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说什么也要七岁以后。但由于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他没有表现得过于兴奋。

“哎,真是个不可爱的小孩。”

青丘言似乎看不下去了,道:“无涯,这口剑明明是我为寻儿准备的,你不过是个打铁的,别从这邀功,把你礼物拿出来。”

无涯子嘿嘿一笑,没有回话,反而转向青丘寻。

“乖徒儿,我问问你,你说这剑是存于剑鞘悬挂于腰间抑或背负在身好,还是放在养剑葫中,滋养长剑好呢?”

“吾辈剑修,自当悬剑在腰,整日放在那养剑葫中,不见天日,剑无法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如何与主人心意相通,共同杀敌?”

“好,徒儿说的好,哈哈。”

“但我还是想要一个养剑葫。”

“小孩子太聪明可不好啊。”

“谢师尊赐宝。”

“真不知道你和谁学的,这么不要脸,不过这倒是可爱多了。”

众人心道,你说和谁学的。

老头子没管这些,哈哈一笑,手中光亮一闪,取出一个于青丘寻差不多高的大葫芦,呈紫青二色。

“为师知你有风雷属性,特意选择了这么个葫芦,不过你又不养剑,要这个干嘛?”

“盛酒。”

“嗯?”无涯子楞了楞,哈哈一笑,抚掌而笑道:“有为师酒剑仙当年风范,哈哈!”

青丘寻背起养剑葫,其实他完全可以让葫芦随意变大变小,但他喜欢这样,他认为很充实,嗯,有酒喝,很充实。

那一日,灵狐天云和青丘山巅上多了一个采露水酿酒,负葫练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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