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成为私学剑客吧。”
南华阳笑笑：“不是让我收你做弟子？抱歉做不到。”
余谐意外地看着南华阳。
“不要以为成为私学剑客很简单，就算你做了我这种特别随便的道家弟子的徒弟，一样要正式出师之后才会被承认是私学剑客，像是什么自创一家的幻想就放弃吧，太不切实际了。”
余谐笑笑：“但我是琼林楼主，还有，是你求我。”
南华阳无奈地笑笑：“道家有个前辈，算辈分是我的师叔祖，收你做徒弟总行了吧？”
但余谐还是摇头：“不要装傻了，琼林楼主不可能拜入任何一家，我会成为私学剑客，是为了少点麻烦，所以才不可能成为任何一家的弟子。”
南华阳叹了口气，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余谐说的他不是不懂，拥有余谐这个弟子，就等于间接掌控琼林楼，私学剑客其他各派不可能允许，就算是墨连城的墨家也不敢成为这样的众矢之的。
道家就更不行了。
“一个不进入任何一派的私学剑客，就算对于我而言，都非常麻烦，你的代价就只是元圣遗卷，是不是太便宜了？”
南华阳笑着看着余谐，然后后者就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如果嫌贵，可以不买。”
南华阳无奈地笑笑：“我会安排好一切，不过必须是在所有人醒来之后。”
余谐点头。
南华阳转身看着墨连城笑笑：“别找我麻烦，不然我让洪水淹了你们的墨池。”
墨连城还是沉默着，但点了点头。
所谓的墨池，是墨家在南楚修建的铸剑之地，南华阳也是南楚人，所以他的威胁并不只是说说。
银蛟行天，如电闪过，短短半天时间，三人就已经到了山阳城外。
南华阳送走银蛟，三人一起朝着小城走去。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余谐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却感觉一切都如此陌生。
南华阳看着他笑笑：“等他们伤好之后就可以让你加入私学剑客，到时候你就可以自己选做谁的弟子，在那之前或者之后，我们在这里解决野人的问题。”
他说的就是墨连城的意思，私学剑客各派同为一体，不只是说说而已。
余谐点点头：“我应该勉强还算是这座城的城主，请你们住城主府吧。”
南华阳一笑：“各种奢侈享受也请务必多准备一些。”
余谐无奈地笑笑：“我自己都还没享受过。”
他们穿过街道，余谐一路上看着熟悉的贵族们，不由自主地摆出了死人脸。
不过等到他来到城主府前面，还是看到了盛大的欢迎队列。
余谐无奈地笑笑，虽然他并不喜欢这种事情，但还是躲不过去。
然后余谐看到了钟修和徐文。
那个瞬间，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算不说钟修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向上爬，徐文一个传剑使，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在山阳城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你还有脸回来！”
余谐刚一分心，钟修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身为山阳城的城主大夫，接任之后三天就消失不见，整整两个多月，你可知道这是削爵之罪！”
钟修义正辞严，余谐却只是笑笑。
“然后呢？我不做城主，轮得到你？”
虽然意外，但余谐并不在意。
他不喜欢做一个城主，更喜欢做一个剑客，更何况成为琼林楼主，见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所谓的山阳城主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余谐转身看看左右围成一圈的贵族们：“我不做城主无所谓，但我奉劝你们一句，部落野人的军队正在接近，可千万别选钟修做城主，不然他会让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余谐看都没看这一圈贵族的表情，转身就离开了。
墨连城和南华阳装作普通人的样子，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只留下贵族们面面相觑，钟修一脸阴沉。
“他说的是真的？”
徐文看着余谐的背影，转身又看看城北的山峦，脸上表情犹疑不定。
钟修叹了口气：“不管是不是真的，山阳城始终在蛮荒之地边缘，谁做这个城主，面对蛮荒野人是免不了的。”
徐文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如果这是真的，我现在就让国君派军队过来，山阳城不容有失。但军队调动绝不是小事，如果余谐说的是假的，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钟修摇头：“山阳城绝不能出那样的大事，我们不能给帝都插手的借口，要知道，对抗野人，帝都是必定会派出将军的！”
就比如现在帝国的大司马，王室最强的大将，天下四大剑客之一，勾陈剑主周景，七年来一直都在西秦军中，帮助对抗羊马二部落的入侵。
如果帝国真的派一个将军过来，那之前徐文钟修，甚至徐国国君为了山阳城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毫无意义了。
但钟修却没能说服徐文，后者看着钟修指指北方：“如果没有山阳城，徐国就无法对抗蛮荒野人，帝国至少不会像野人一样什么都不留下！”
钟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他无法说服徐文，这世界上最麻烦的就是和正义作对，钟修没有胜算。
但无论多坏的情况背后都隐藏着转机，等待让人煎熬，好在钟修已经习惯了。
更何况，至少现在他确实已经是山阳城的城主了。
……
余谐打开家门，看到的就是和离开的时候毫无区别的景象。
仆人们虽然对余谐的突然离开很惊讶，但还是每天和往常一样做了所有该做的事情。
南华阳和墨连城两个人跟着走进去，看看左右。
“原来你心理这么阴暗？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南华阳看着庭院，对余谐笑笑。
余谐摇摇头，没有否认：之前他无法感知剑气，确实非常阴沉。
“城里有个药铺，但没有医生，需要我去买点什么吗？”
墨连城摇头：“私学剑客里面有一派就是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