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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 17 昨夜的梦

宽敞、安静、庄重、典雅,却只有一道不大不小、几乎贴近房间天花板的窗户的昏暗房间中央,一张摇篮床放置在那里,轻轻摇晃着。

不足六个月大的婴儿躺在里面,安静地睡着。婴儿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来一张肉乎乎的小脸,和些许刚长出来的柔软头发。

“嗯……”婴儿动了动,像是被什么惊扰到似的,睁开了眼睛。

“哇!!!————”四面墙壁上浮现出奇特的法阵图案,婴儿大哭起来。

婴儿虽然看不清,但能感觉到,那扇不大不小的铁窗外,有许多只眼睛,蕴含着或贪婪或愤怒或不甘或慈爱或怜悯等等的情绪,死死地盯着他。一小会后,丝丝黑气从哭泣的婴儿身上冒出。

黑色的巨蟒从阴影里爬出,环绕着摇篮,占满整个房间。被阻挡在窗外的眼睛看到它,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呜呜……”婴儿的哭声逐渐变小,但并未停止。巨蟒只是平静地看了眼婴儿,在暂时离开的女仆进门前,返回阴影中。

————————

临近深夜,霍金斯海贼团才抵达格罗尔岛。

此时,拥有不夜城之称的格罗尔岛上灯火通明。不过,靠岸后,斯卓尔号上却没有人下船。

因为除了部分值班人员外,其他船员都已经陷入梦乡。

“哈~”霍金斯盘腿坐在床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忙完了停船的事,接下来,他该忙自己的事情了。

“噗扭。”雪团子蹦哒几下,跳进自己小床里————其实就是一个水果篮子,霍金斯拿了些布料加工过后,就成了它的床。

霍金斯的床靠着的那面墙,有一部分是设计成凹陷进去的,用木板分成几层。可以放置物品和书籍,雪团子的小床就放上面,除此之外,全是书。

霍金斯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过了一会后,仍然觉得有些凉。

‘看来得发棉被了。’霍金斯想着,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思绪逐渐下沉,再睁眼时,四周变成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不远处是被黑色绸布覆盖的座位,隐约还能看见放在上面的白色玉佩。

“嗯?”霍金斯转头,吉娜抱着雪团子出现在他身旁,随之出现的还有一个光球。

“晚上好,船长!”吉娜也盘腿坐在草地上,笑眯眯地打招呼。

“又见面了。”系统表现得很高冷,飘在半空中随意说道。

“两位晚上好。”霍金斯点头问候道。

“呃,其实像白天一样就好了。”吉娜注意到霍金斯用上了敬语,用手指挠挠脸,有点不自在。

“好的。”霍金斯点头。

“那么,船长你想知道些什么?”吉娜挺直腰板。“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会告诉你。”

“不过瑞雪的事情除外。”

“明白了。”霍金斯低头思考着应该先问什么时,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占卜。

“吉娜,在那之前,还有件重要的事……”

——————————

“唔……”瑞雪捂住脑袋,从沙发上坐起。

她正处于格罗尔岛北区与西区交界处的酒馆,碧蓝之海三楼的位置,也就是她与“魔术师”巴兹尔?霍金斯约定的交易地点。

“不小心睡着了……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弱了……”瑞雪挠挠睡得凌乱的头发,站起来,继续干活。

“好,这样应该就可以了。”瑞雪拍拍手,转身打量着房间。

这个房间本来已经陈旧,但现在焕然一新。

墙壁贴上了精美崭新的墙纸,木地板拆卸重铺,褪色的窗帘换成艳丽的新窗帘,家具也更换成新的,并且添置了一个柜子,一套沙发。当然还把隔壁的房间也一并重新装修了一番。

“嗯,还得通知欢乐街的姑娘们那天可以带薪休假……”瑞雪看向自己刚挂上去的油画。

那是一幅“门”的油画,一面惨白的墙壁上,红木制成的破旧大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

‘没想到我会有和霍金斯讲解异界知识的一天。’吉娜啃着早餐牛肉三明治,心里美滋滋。

‘不过没想到布提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也难怪他当时会说在外面拜托我们了什么的。”想到这,吉娜不由得失落起来。这意味着,他们失去了对付敌人的最强外挂。

像上次遇见的“天使”,系统分析数据后,给他们的结论是,击杀并不难。但问题在于,不知道敌方人数。

霍金斯说虽然不知道敌方人数,但他知道总部在哪。

他给他们看了一个标志,说是从早上的叉子海贼团那里找到的。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标志,以前和其他人一起调查后发现,这个标志和“光明教团”的非常相似。

并且,在这个标志第一次出现后,布提斯就告诉他这个标志是属于那些鸟人的,让他不要理会,接着失踪了几天。不久,报纸上就刊登了“位于梵音哥王国首都的光明教团总部遭到恐怖袭击”的新闻。

也是那次事件,霍金斯才知道“天使”的总部在哪里的。

但他们不可能直接过去,战力不平衡,并且霍金斯就自己收集到的情报推测,对方可能有一位十二翼存在。

最后此事告一段落,话题转回异世界知识。

‘瑞雪在这方面知道的更多,如果她能按照剧情上船的话,就可以把她拉进来,这样船长就能了解到更多异界知识!’正当吉娜考虑着如何帮助霍金斯获取更多异界知识时,亚伦凑过来。

“哟,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睡的还不错,倒是亚伦你看起来不太好啊?做噩梦了?”吉娜看向他,很容易就发现他精神的有点萎靡。

“啊——做了一个被从天上丢下来,一直掉到地狱里的梦。”亚伦打了个哈欠。“然后就睡不着了。”

“哇噢,你梦见的地狱长什么样啊?”吉娜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到处都是火焰,就这样。”亚伦撑着脑袋,神情沉重。“但对我来讲也非常可怕了。”

“嘿!你那种程度就吓到睡不着了吗?”坐在对面的人撇撇嘴,不屑一顾。

亚伦眉毛拧在一起。

“我昨晚还做了脑袋被砍下来的梦呢!还不是睡得好好的。”他说着,在自己脖子前用大拇指一划,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诶,我昨晚还梦到胸口被捅出了个大洞!”亚伦刚想说什么,就被身旁的人打断了。

“这么说,我好像梦到自己站在甲板上,面前却还躺着一个我?”吉娜旁边的人歪头想了想。

“我靠!你们这些梦怎么跟鬼故事一样?!”坐在梦到自己脑袋没了的船员身旁的人打了个寒颤。

“那你梦到什么了?”

“忘了。”

“喂——乔尼亚,你梦到什么了?”

“我吗?我……”

大家开始热闹地谈论昨晚的梦境,有的人梦到自己的死法、有的人似乎是梦到了自己害怕的东西,也有梦到了但不记得,也有人昨晚没有睡好。

和霍金斯讨论了一晚上异界知识,没有做梦的吉娜默默地看向开始撕咬牛肉的亚伦。

“你刚才想说什么?”

“不,没什么。”亚伦摇头,嘴唇翕动,似乎嘀咕了句什么,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系统,他说了什么?’吉娜将三明治塞进嘴里,改问系统。

「报告宿主!他说的是‘你们是不会理解的’!」系统用可爱的萝莉音回答道。

‘看来亚伦也有隐情啊……’吉娜偷偷看了眼亚伦,若有所思。

吉娜隔壁桌,是霍金斯坐着的那桌,讨论的氛围远弱于其他桌。

毕竟船长已经习惯了吃饭不说话,没人问就不会开口。这导致以霍金斯为中心,跟他同桌越靠近他的人越安静。

“说起来,昨晚我好像梦到……似乎是一场战斗吧?最后却因为头痛醒来了。”里斯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借着愈演愈烈的梦境话题,抬头想了想,状似不经意间说道。

“你最近好像经常做关于战斗的梦啊?”格雷格一脸无语,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总是说这个,搞得我昨晚也梦到战斗了……不过我记得比较清楚些。”

“是什么战斗啊?”里斯特故作好奇地问。

“你要不要猜猜?”格雷格反问,把说出那个名字的权利踢了过去。

“我可不像船长,有那么强的直觉,猜不中的!你就直接说吧!”里斯特拒绝了,并把皮球踢回去。

“啧……我记得是……诺曼底岛的战斗?”有些急躁的格雷格硬着头皮说道。“不知为啥总觉得那个梦怪怪的。”

“是不是你记错昨晚的梦了?”

霍金斯嚼着黄瓜三明治,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左右手一唱一和,心中暗自叹息。

他知道他们心中怀有疑惑————因为布提斯曾经在他们还有奥狄斯面前展现过修改记忆的能力,他也知道他们两个已经猜到他早就占卜到了————毕竟他的占卜准确率确实很高,而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事实上,里斯特和格雷格心里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一次明知故做的拙劣试探,只是想看看霍金斯的态度罢了。

“霍金斯船长,你昨晚有做什么梦吗?”里斯特看向自家船长,等待他的表态。

格雷格、奥狄斯看向他。

其他距离霍金斯较近的船员也不约而同偷偷看向他,好奇他们的船长做了什么梦。

“很遗憾,我并没有记住昨晚的梦。”霍金斯咽下食物,垂下眼帘,面无表情。

他不想提那天的事,就这样。也许他有一天会说出来,但不是现在。

“这样……”里斯特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其他人,询问起他们的梦境。

格雷格低头继续吃早餐,奥狄斯则在解答旁人睡不好的问题。

吉娜对比毫无察觉,就算知道了,也无法理解其中隐藏的信息吧。

享用完早餐,霍金斯开始分配补充物资、船只修缮等任务,当然,这得等他们去把宝藏兑换成现金才能实施。

“吉娜。”霍金斯看向还在啃三明治的某船员。“认得去酒馆的路吗?”

“认得!”吉娜知道霍金斯说的酒馆是指哪,赶忙点头。

“好,你今天暂时先跟着我行动。”

“诶?!一整天吗?!”吉娜诧异地看着他,只是带路的话不需要这么久吧?难道又想问异界知识?

“等等……这个说法……”众人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因为今天早上占卜出可以帮我大幅度提升运势的船员是你。”霍金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诶?”吉娜愣了一下,这说法好像幸运物啊!

“果然是这样!”

“是不定间隔才会出现一次的幸运船员!”

“为啥是吉娜啊?!”

在一众船员的哀嚎中,吉娜默默举手:“那个,幸运船员需要做什么?”

“跟着我就行了。”霍金斯微微歪了下头。“不乐意?”

吉娜心脏受到暴击!

“能和船长一起行动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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