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山的清晨总会弥漫着雾气,金桂洋洋洒洒的铺在小道上,被揉碎的香气更加浓烈。
:“中秋节要到了”。落雪欣赏着浓墨重彩的秋色,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枝丫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了细密的金色光芒。月娥闪过一瞬间的似曾相识之感,她感觉自己曾经好像认识落雪。
她收回思绪感叹:“是呀,传说月宫的嫦娥偷吃了仙丹飞升成仙,后人为了纪念她就有了中秋节,意为团圆。不过师尊说月宫的确有嫦娥但是人家生来就是神仙,前任主人月瑶妃子离开后就让嫦娥住进去了。嗯……我记得嫦娥好像是北陵仙君的女儿,因为生在凡间,相貌清丽宛如荷花,性格又好在人间颇有名望,后来引入道修炼成仙,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上仙。也不知道在哪朝传说传的不对了,才有了现在的说法”。
落雪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那后羿呢?这个是杜撰的吗”?
月娥摇摇头:“后羿的确是嫦娥的丈夫,只不过那是人间时候的丈夫。说来并不是很好的结局……”
:“她要成仙,必须抛弃凡尘的一切”。
月娥听落雪说出这话愣了神,她有些情不自禁的说道:“师尊还有一百年功德圆满,而大师兄还有八百年。主圣定天规:神仙不可与凡人通婚……”
落雪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师姐很喜欢大师兄”。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这句话让月娥瞬间皱起来细眉,神情间都是担忧不安。
:“你别告诉大师兄,我已经认清现实了”。月娥长叹一声,落雪摘下一枝桂花别在她的发间说:“大师兄早就知道了,你们之间相处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懂彼此呢”?
月娥抬手碰了下那枝桂花说:“其实我也知道师尊和大师兄一开始去找你的目的,在我听到你不愿意嫁给大师兄的时候我是真的松了口气。但是你要来太华山修行,师尊又那么看好你,我一直很不安。直到见到你后我才发现,落雪你真的很薄凉。你看似对谁都好可是谁也不曾真的走进你的世界,也许你明白谁对谁错,谁好谁坏。可是在你心里没什么两样吧!落雪到底在想什么呢”?
面对月娥的反问落雪低垂着眼帘,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姑娘。月娥似乎能很快明白她了解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的想法永远只有一个,我希望我的兄长成为皇帝,我愿意一生浮萍换兄长永世清平”。
:“落雪你爱你的兄长吗”?
:“不爱,但也爱”。
月娥释怀的笑了:“那我的答案和你一样!我不能拖累大师兄,所以我不爱他,但我也爱他”。
:“那你的目的就是让风吟毫无顾忌的成仙是吗”?
月娥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说:“是啊,以我的资质怕是不能修成不老身了。所以我不想扰了他的心,如果我一时的自私害了他我宁愿永远不要说出来”。
:“真好,我们都有自己想达成的愿望了”。落雪和月娥相视而笑,落花纷飞。
白清尘盘坐在远处的松树上,轻抚这怀中的白狐说:“苏弟,可以写信给师尊了”。
:“师兄确定了”?
:“不会错”。
:“那之后……”苏离沉默了下去。
白清尘眉眼带笑着说:“下一步就是怎么样才能让她出来,在这里可不好动手”。
落雪突然看向远方,似乎有人在看自己。这一举动让白清尘也对上了她的视线方向,苏离问:“她看见我们了”?
:“谁知道呢”?白清尘不慌不忙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感觉。
:“她还没有开识海应该看不见我们”。
:“可她的本能告诉了她我们的存在”。说完二人消失在空中没有丝毫动静。
:“怎么了落雪”?月娥拉着落雪的手好奇的张望着。落雪回过头说:“没事,感觉刚刚有人在后面”。月娥转身看了看说:“呀,那多可怕啊”!
回到寝室,白清尘一挥手张了一个结界,苏离将信用法术送了出去后二人便商议起来。
:“师兄要如何躲开洛澜的感应,而且似乎天帝也在关注着”。苏离看着白清尘,手中的拂尘纤尘不染。
:“躲开洛澜有何难,就是天帝不太好应付。除非……”白清尘抬眼看着苏离,此时苏离也明白了说道:“除非是她自己走出去”。
:“没错”。
:“可这需要什么理由呢”?
:“南平王,白玉芝。说来也巧,白灵,白玉芝,白落雪。能姓白的大多数与我门有关,比如青言圣君在凡时叫白翎一样”。白清尘放开白狐,走了两步不禁自嘲了一番道:“我也是浮生门的弟子,其中缘由师尊不肯说,那正好一起搞明白”。
:“是啊,白姓一字多数是青言圣君授意,当年的白灵之乱也是青言圣君的意思。四圣之中到底谁和谁同心很难说。师兄身世师尊闭口不谈,如今又出现了两个白姓之人的确是个了解的好机会”。苏离叹气,好像有什么秘密在自己面前铺展开,自己都在微微发抖而师兄却没有任何表示。
似乎察觉到苏离的不安,白清尘问他:“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苏离轻声一笑道:“总觉得未知的事情让人很担心,师兄不担心吗”?
:“担心害怕有什么用呢?迟早要知道的……安心吧”!
中秋节将近,太华山的枫叶也变成了红色,与金桂一起点缀着这样一个世外桃源。月娥系上围腰,扎好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师姐每年的月饼都是你做的吗”?落雪帮着忙拌好各个馅料,多数都是豆沙莲蓉之类的。
:“是啊,自从跟着山下的婆婆学会做饭开始,往年的月饼都是我一个人做”。月娥使劲的揉着饼皮,额角除了细密的汗。落雪放下手里的筷子拿出手帕给月娥擦了擦,说道:“那可真是太辛苦了,一百多人份呢”。
月娥笑的很灿烂她高声说道:“不辛苦,今年还有你来帮我呢”!门外的风吟听到笑出了声,这才发现风吟在门外。
落雪故意生气的说:“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大师兄在偷听”!
:“师兄你也来帮忙啊!既然你都闲的偷听了肯定有时间”。月娥娇声的撒着娇,风吟无奈的被拉上了揉面团的案板上。
:“落雪你喜欢什么味道的月饼”?月娥搓着揉好的面团一个个等份分好,落雪揉着成团的馅料说:“以前在云阳的时候,师父会买莲蓉月饼给我,偶尔会吃到红豆沙的月饼。我不是很喜欢甜食,但是那时候总是很珍惜吃月饼的时光。师父说红豆月饼会带来思念,团圆的思念”。
风吟问:“你说的那个师父是云绣坊的老板吗”?落雪轻轻嗯了声,没做太多解释。月娥挤了挤风吟让他别问了,毕竟云绣坊大火的惨剧太华山也有耳闻。
:“那今天就多包些红豆馅的”!月娥开心的包起馅,按在撒过粉的模子里按压定型,然后反过来轻轻一敲,一个正圆印着团圆二字花样的月饼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