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给我准备好!我要撞它个稀巴烂!”周文看到了一艘带着他们捏造出来的屠龙人传说里方便他们瞒天过海,欺世盗名的手段的船后,接着看到周围的吟游诗人都不约而同地愤愤不平起来。他一把推开了正在开船的浮屠,对着所有人大声喊道。
吟游诗人进入的门槛很低,可以说只要是随手讲上几个故事的人,都可以参加吟游诗人。但是真正能得到人们承认的吟游诗人基本都是一个团体级别的,大大小小的吟游诗人团体散落在全世界各地。他们的组成人员也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门,譬如一个在南方活跃的吟游诗人班里会有几个北方人。不得不说,如果你到一个地方,对当地一无所知的话,那么像周文这样的吟游诗人班,你只要随便找个人,用孔方兄【钱财】稍微与他们交流一下,就可以获得不少的有用的信息,虽然掺杂了很多没有用的信息。
当周文喊完,看了一眼身旁的浮屠时,此时此刻浮屠已经摘下了船长帽,他们几天前好不容易结束了海上两艘船的独自漂流,刚刚歇脚,就想在当地买上一艘航船,可谁知,在西海是根本买不到航船的,所有卖航船的都是比他们这些吟游诗人心还要黑的外地商贩。他们只好无奈地集体叹了口气,再大价钱的诱惑下,一个当地人终于肯把航船暂时借给他们,起码比起他们去和黑心商贩砍价后的价格要好多了。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周文固定了方向,拉动了控制杆摧动了机械阀开始工作后,从船舵前走到了浮屠的身旁,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很容易理解,不是么?你明明知道,你打不过他们,但是你一定会去打,因为你不得不承认,你如果不打,这个本来就人心涣散的班子,就更加没有任何的向心力了。”浮屠笑着对周文说道,说完,他拿起了当地人放在航船上的盾牌以及刀剑,丢了一把给周文,又说道:“你也明白这个计划有什么风险吧。”
“我一直都很清楚。”周文接过了剑,走向了船头,第一个把索引装置装在了自己的身上。严格来讲,索引装置在自己的航船与敌方的航船相互碰撞时,产生的冲击力,可以使索引装置开始绕自己上面的支点旋转,如果有人挂在索引装置下的话,此时此刻他所做的移动路径,在半空解开装置时,就可以直接落到敌方航船的最中央,或者是船头,总而言之,目的地,绝对不会是深不可测的海水。
一声巨响,当对面船上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个字不高身材也不是很强壮的人,已经跃上了他们的甲板,一剑砍死了一个未出茅庐的小子。接着又是好几个人飞跃到了他们的甲板上。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魁梧雄壮的大汉,手里拿着个很配他身材的巨大盾牌,还有一个巨剑,那把巨剑仿佛轻轻一挥都能有巨大的破空声。
周文灵活地穿插在战场,将所有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全部扼杀,中途碰上了已经拿起了武器的人,就只能一边闪躲一边让跟他一起冲上来的人解决这个钉子。而浮屠呢,则是带着大部队以及一些不太擅长战斗的吟游诗人,以一排又一排步步为营的战术不断在船上推进着,所到之处无人生还。
等到战斗结束之后,憋闷了许久没有尽情释放过的吟游诗人们都酣畅淋漓地打完了第一次战斗,不得不承认,日夜朝夕地相处,使他们的配合无比默契,甚至强到了这一场战斗下来,既拿了一血,又没有一个故人的离去。当周文精神疲惫地躺在甲板上时,一个经常帮他算账的罗羽走了过来,对他说道:“来来,咱们来算账了。首先航船与航船相互碰撞时差不多双方都是船头百分之五十的损伤,也就是咱们起码得赔五十个金币,这个你来承担毕竟是你发的命令.......”
周文躺在甲板上,没有心情听着罗羽的碎碎念,耳边早已经屏蔽了这只烦人苍蝇。毕竟这只苍蝇只知道怎么吸他的血和克扣他的休息时间。罗羽看着周文根本没有在听他那精密到极致的计算,直接愤然地说道:“一共是咱们吟游诗人两个月的收入,这是我们需要赔偿的!我们的获得大概是我们吟游诗人三个月的收入!”
周文刚开始听到两个月的收入时,那一刻,他的心理防线直接沦陷了,两个月啊,这是我得带着我这群兄弟饿着肚子的两个月啊!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当他听到后面三个月的收入时他高兴地从甲板上跳了起来,脸上还得假装忧心忡忡地对着罗羽说道:“你看呀,咱们多了一个月的收入是不是,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拿出来一点,让大家伙庆祝庆祝。”
“行!行!行!你就对我管钱很不满意,等我什么时候不打这算盘了,看你怎么活!”罗羽不耐烦地对着周文说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在要让罗羽从班费里拿钱的时候,这个头子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编造出各种理由,只要是能拿到钱的,他都不择手段,厚颜无耻地假装是为了大家好才跟罗羽要钱的。
不过这次罗羽也很明白了——生活总是需要一点乐趣的,特别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就更需要别的乐子了,可不能让整个班子的人变成只懂得杀戮的机器。周文看着罗羽的点头,自己快乐地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浮屠的身旁,拿到了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袋金币,吆喝着所有人在地图上找最近的酒馆去大吃大喝一顿。浮屠叹了一口气说道:“从始至终,你承担的,还是大多数同龄人,所无法承担的一切,以致于你仿佛忘却了你自己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