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徐家发了工钱,掂量起手中碎银小河笑容满面。
劳动最光荣!
徐荧荧在屋里头大喊:“小河,你出去帮我买些胭脂,屋里头的用完了。”
“知道了小姐!”
小河一边答应,一边进了自己的屋,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紧接着就把钱装进这个黑色的袋子里,再放了回去,出了门。
她平常都把月钱收好,平常摸一摸心满意足了。
这年头唯有钱绝对不能辜负!
待小河出了门她发现这道路两旁零零散散坐着衣衫褴褛的人家,蓬头垢面好似乞丐一般,她察觉有事。
路上有两行人谈论此事,她凑了上去指着那些人,问:“两位大哥,这路上是?。”
“姑娘不知,前段日子隔壁县发了大水,这些人家都被冲毁了,所以一路行乞至此。”
“朝廷不赈灾的吗?”
“可不是嘛,指不定又是被哪个高官给贪了。”
其中一个人推了推另一个:“你可别说了,这朝廷的事哪里是你我二人能议论的。”
小河了解缘由后,看着这些灾民一脸苦相心有力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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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朝廷也不管这事,小河想到当今皇帝自登基后无所作为,年年起兵与北边打仗,加重徭役,百姓怨声载道。
可恨之极!
走去胭脂铺的路上,小河看到一年迈的老婆婆路上行乞,旁边站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心生怜悯。
念此,她的手下意识去摸钱袋,这一下摸着一只小手,她惊得回头看,正好与个小破孩对视了几秒,孩子面部僵硬得笑,场面甚是尴尬,尤其是她注意到那孩子手上抓着自己的钱袋。
这贼莫不是她第二个亲戚?
小河严肃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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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给我站住!”
尽管知道他不会站住,但小河还是下意识喊了出来。
小孩子鬼机灵着很,各种拐弯。
她追着他跑了起来,太难了,翻,转,跳跃,再来个俯冲。
好像两个猴子在愉快得奔跑?
她皱眉,为什么追个人还要这么多动作,累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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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小河焦急想办法,小破孩扑通一声给她来了个平地摔。
……
平地摔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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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起身的瞬间,小河踮起脚尖一个跳跃将他擒在手下。
“快把我的钱袋交出来!”小河凶巴巴得说,“不然我的拳头要你好看!”
“不交。”男孩说着,突然哀求起来,“姐姐,你行行好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家里的母亲也生了重病,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真的?”小河狐疑,“不对,看你这手段明显不是第一次,你小小年纪真的不学好,巧言令色。”
“是真的姐姐。”男孩说着眼中泛着泪光,尤其这大眼睛扑闪扑闪,让人不禁想起我见犹怜,“哪有人愿意当小偷,我年岁小,没人收我做工,若我不这么干,岂无活路。”
小河不为所动,目光坚定:“哼,还是假的,实在不行,你还有把自己卖了这条路可走,怎么着也比当个偷子好。”
“早些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母亲不许,她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为奴。”男孩说着眼中已经噬满了泪水。
小河冷笑:“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但还是佩服你演技着实太好。”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拖延时间做什么?”男孩一脸无辜。
“小滑头,你的口音不是当地的吧,大概是隔壁县的灾民。”
“是又如何。”男孩脸色有些变了,“那也不妨碍我这么做啊”
“可你尤其熟悉这条巷子,避开了所有的死胡同,这就不合理了吧。”小河说着把男孩死死拿着钱袋子的手用力掰开,毕竟大人的手劲大,花费不了太久时间,“明显是提前熟悉了路线有备而来,如果不是团伙作案,你为什么要冒着被我带去官府的危险,与我周旋,一般情况下,应该交出钱袋,间歇的过程中伺机逃走才对。”
“你!”男孩脸色骤变,他现下已经这个人不好惹,但还是问“就算如此,我同伙怎么知道我在何处。”
“又在拖延时间,可我已经没有理你的必要了。”小河拿起钱袋得意得看着他,握住这男孩的手腕拉着他起来,“走,去官府。”
如果是团伙作案,当时就应该有个人在盯着这个小男孩,如果顺利就罢,不利就去通风报信。
霎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小河心一紧,而小男孩面露喜色。
男孩笑道:“你说了那么多,那又如何,我的同伙来了,你还不是被我拖住了。”
小河不理睬男孩,她转身望去,已经做好紧急情况把男孩推过去,快点,逃跑的准备。
别说她怂,做人还是现实点,小命要紧。
万万没想到是他。
“小河。”李阳从小河面前走了过来,笑道,“刚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走吧。”
男孩见此局面已回转无力,眼前的捕快他认识,已经抓了不少他的小伙伴,落在他手上,他算是完了。
小河有点痛苦,她因为跑的过程中来了好几个极限运动,满头大汉,狼狈得不行。
也不知道李捕快怎么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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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热闹的街上,小河感到无比放松。
“我早就没有家人了。”小男孩看着路边的乞丐说道,“我父母早逝,家乡也没人愿意收养自己,我本来是要寻亲的,我远方叔叔在京城做生意,我刚开始一路行乞,后来活不下去才做这个行当。”
“哦。”小河冷淡得回应,也不知道这破小孩是不是在骗人。
“你叔叔叫什么名字。”李阳插了一嘴。
“我叔叔。”男孩想了想,“叫黄狗子。”
小河沉默“……”这名字竟然该死的好笑?
李阳“……”他毕竟受过专业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