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进来，没有在意其他人，只是平静的看着王小树，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包厢内的圆镜散出无数白光，本就满是醉意的众人一个个趴在了桌子上，失去了意识。
许冰伸手遮住了眼睛，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这白色光芒有些刺眼，醉酒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一时间竟没有太大反应。
韩阳皱了皱眉，然后从镜子里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他，抬手敲在了许冰的脖子上，将其打昏过去，自己也跟着破碎。
自始至终王小树都没有出手阻拦，众人只是昏迷过去，并无大碍，况且此时的确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二人谈一谈。
“难以置信，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王小树脱下外套披在谢翱聪的身上，然后起身走到了韩阳的面前，脸上露出一抹难明的笑意。
“人这一辈子总要做一些不敢去做的事情，不是吗？”
韩阳摊了摊手，模样轻松。
“你来这里不是聊天的吧？那老太婆怎么说？”
王小树耸了耸肩，懒得和他废话，直接问道。
“希望你言语间能放尊重一点，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韩阳面色一沉，道。
王小树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迈了一步，双眼微眯，眼神中有着漆黑之色在闪烁。
韩阳将视线移开，深吸一口气，道：“龙婆说山外人如今的遭遇你最清楚，她不相信你们会放弃全世界那么多的地方而聚集到一个东北小城，所以这只是你和她之间的游戏，和山外人无关。”
王小树嗤笑一声：“游戏？一个快死了的老太婆而已，她拿什么和我玩？”
韩阳看着他，认真道：“但她终究还没死，这一点你最好搞清楚。”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来吉林，但因为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情得罪龙婆，不清楚前因后果就插手韩松的事情，甚至杀了他，我告诉你王小树，龙婆没有立刻杀了你就算是很给其他山外人面子了，你最好不要不识好歹。”
他将目光放在桌面上的其他人身上，脸上带着嘲弄。
“芝麻大小？的确，人命在你这样的人眼中的确算不上什么。”
“但在我眼中很重要。”
王小树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
“你也杀了不少人吧？”
韩阳面带讥讽，他似乎有恃无恐，丝毫不在意王小树可能会杀了他。
王小树没有争辩，也没有去说一些有的人该死有的人不该死的废话。
因为那样的争辩毫无意义，除了浪费唇舌外还浪费感情。
他伸出一只手放在了韩阳的头顶，冷冷道：“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说，我就送你回去了。”
韩阳面带微笑，并不在意头顶那只冷酷的手掌，他将视线放在了窗外，似乎是在看着全城。
“吉林的水，可是很深的。”
说着他又收回了目光放在王小树身上，又道：“既然开始玩，那就不要放松警惕，山外人，你和龙婆之间的博弈已经开始了，只是代价，你付得起吗？”
韩阳脸上的笑容有些疯狂。
王小树没有说话，手掌用力，那个头颅便被捏爆而去，不过并没有想象中应该出现的血腥。
韩阳的身体就像是碎裂的镜子，一片一片的破碎，然后消失。
很显然，出现在王小树面前的这个并不是真身，经过上次的教训，想来如非必要韩阳并不想亲自来和他进行友好的洽谈。
韩阳消失，包间内的那面镜子已经碎成了粉末，王小树看着喝醉的众人，沉默了半晌，他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朵小红花，轻轻插在谢翱聪的头发上，然后离开了包间。
付过饭钱，给了三楼管理二百块钱，示意他不要去管包间里的人，让他们自然醒自己离开。
王小树便来开了聚贤庄，正如韩阳所说，他和龙婆之间的博弈已经开始了。
那就需要好好地做一做准备。
包厢内，当王小树离开之后，众人依旧醉醺醺的昏睡，许冰的确抗揍，韩阳那一下的伤害已经消失了，之所以还在睡应该是酒精的作用加上一天兴奋过度所以太累了的原因。
一片安静，随后谢翱聪缓缓抬起头，她轻轻拔下插在发丝的小红花，看着披在肩上的衣服，抿了抿嘴唇。
......
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永远不要后悔，并且不要后退。
与人为敌最忌讳摸不清根底。
他需要了解引路人的一切。
于是他打了个车来到了北山，走进了老桥杂货店。
这里想来有他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一样东西。”
这里仍旧空无一人，不知道那些精英觉醒者都跑去了哪里。
他站在柜台的前面，用手敲了敲台面，轻声道。
“老桥杂货店有任何东西，只要你付得起价格。”
老板看着王小树，笑眯眯的说道。
“我要龙婆的全部信息，她什么时候出生，有什么亲人，有什么在乎的人，她想做什么，我都要知道。”
他认真的道。
老板也很认真得回答：“当然可以，只要你付得起这个代价。”
“多少钱？”
王小树问道。
“在老桥杂货店，有些事是花钱买不到的。”
老板看着他，悄声说道。
王小树盯着他，没有开口，静候下文。
“你需要付出同样的代价，比如，你也许知道一些老桥杂货铺想要而又没有的消息，告诉我，等价交换，关于引路人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老板看着他，咧嘴笑了笑。
“比如，其余的山外人都去了哪里？又或者你为什么要来吉林？”
王小树的眸子渐渐眯了起来，他看着中年老板，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老桥曾经吩咐过，关于山外人的一切消息都是禁区，禁止打探，禁止贩卖，禁止暗中调查，老板，你这个分店店长是不是不想做了？”
两个人对视着彼此，而后从一侧突然走出一个女子，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王小树。
“这里是老桥杂货店，奉劝你还是礼貌一些的好。”
王小树侧目看了她一眼，脸上的冰冷转化成为一抹微笑。
“当然。”
然后他继续道：“你将关于龙婆的信息给我，我可以告诉你们关于龙泉山的消息。”
中年老板用毛巾擦了擦面前的杯子，然后笑道：“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