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的成绩下来了,龚文灿考了班级第一,却是全系第六,造化弄人只差一名。
“当初说好是前五才给她一个名额啊。”
“可是这样,这个班就没有一个交换生名额了。”
“你也不是辅导员,为什么你如此操心。”
“可是我陪他们时间最长。”
“你啊,总是给我添堵。”
“校长你看,每个专业专攻不同,她在我们专业成绩又是第一,不应该拿在全系比,况且我看的出来她对世界文化的来源很着迷。”
“你要想清楚,这一去就是两个月。”
“校长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恐怕你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太好了,谢谢校长。”陈跃激动的握住了校长的手。
“不过她的学费不能免去。”
“没关系,学费我帮她教了,你就告诉她是学校给她免去的。”
“你这是为了什么?”
陈跃笑了一笑:“什么都不为。”然后几乎跳着走出的校长办公室。
“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谁都有像个孩子的时候吧。”在一旁整理文件的人笑着说道。
“陈跃这孩子,好像对龚文灿很是用心啊。”
因为她曾经在手机上对他说过,她很想了解那个国家的文化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虽然她很讨厌那个国家,却又因为动漫对它的文化产生了兴趣。
两个月后。
“同学,要不要我来帮你拿行李。”
“好的,谢谢。”
“同学怎么称呼,可不可以加个联系方式?”
“可以啊,我叫龚文灿。”
“名字备注给你了,外国好不好玩?”
“挺好的。”
“那你有没有男朋友。”
“有。”
“有男朋友?我突然有事,行李你自己拿吧,我先走了。”
“哎!……”
“我来帮你拿吧。”
“陈跃老师?”
“你为什么骗他?”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陈跃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怎么?你想追我?”
“有这个想法。”
“我也有追你的想法,不过,现在你还是以学习为主吧。考博士可么有那么简单。到了,行李拿好,小心一点。”
“嗯,谢谢老师。”
龚文灿踉踉跄跄把行李拖进了寝室。
“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阿灿,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阿灿回来了。”
“都不来帮我,还说想死我了。”
“呃,你也不会个消息给我,我还以为你要过一会才回来。”
“刚下车有个男生叫住了我帮我拉行李。”
“后来呢。”
“呵,男人,走到一半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骗他说我有,直接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后来遇到陈跃老师帮我拿到楼下的。”
“我觉得,陈跃老师也不错啊。哈哈哈哈。”
“是啊,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我们看到了什么,经常啊,我们看到陈跃老师在门口和小孩子们玩,好像对小的孩子有很强的吸引力似的,那一幕好温暖,好可爱啊。”
“是嘛,哈哈,原来他还有这一面。我跟你们说,我去的那个学校特别有意思……”
“可惜,他不带我们了。”
“是啊,挺可惜的。”
在紧张而又充满欢快的学习氛围中,龚文灿学习之势犹如猛虎下山,披荆斩棘,图书馆成了她最长待的地方。
“老师,这么巧,你也在看书。”
“是啊,一起吗?”
“好啊,正好不懂的我可以问你。”
于是,每次不管说先来都会坐在这个位子等对方,如果被占了,也会坐在附近的书架角落上,默契就这样慢慢产生了。
“曾经想过和一个人一起学习,一起看书,如今已经实现了。”
“这两年要一直拜托老师了。”
两年后,龚文灿考上了研究生,而她也获得了出国留学的资格。
龚文灿把陈跃约了出来。
“你想好了吗?”
“还没有,我在等你的回答。”
“什么意思。”
“那天,我看到了你给我发信息。小跃跃。”
“你都知道了。”
“嗯,二十七了,我耽误了你这么久。”
“也不算久,十年而已,况且比我大的没找的多的是呢。”
“出国留学关乎你未来的前途。”
“之前的工作呢?”
“那是骗你的。”
“你舍得我走吗?”
陈跃犹豫了一会。“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他那么为她痴迷。
“既然你这么薄情,为什么还要在乎我的感受。”
“我说过,不见不念。但是见了,就不是了。”
“上天给了你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你想辜负了,你不是说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吗?”
“上天已经给了我很多机会了。为了我,值得吗?”
“对我来说,值得或不值得,已经不重要了,这无非是自身利益的牵扯,不管是物质,还是感情,走的时候,也带不走。这些年我很痛苦,更痛苦的是我没有麻木。”
“对不起。”
“别说和我对不起,我不喜欢听。”
“我走后,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或许会研究宇宙的本质,或者思考我生存的意义。”陈跃的语气很随意。
“你能不能别这样!”
“这有什么不好。”
“你研究这个,和放弃自己有什么区别。你答应过我,不会不开心,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连我唯一想得到的都得不到,我开心个屁!”陈跃深吸一口气:“算了,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说些别的吧。”
“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为什么在网络上还这么痴情。”
陈跃冷笑一声:“我不知道。”
陈跃心里明白,因为在他孤独时,迷茫时,她陪了他一个暑假,这不是能满足痴情十年的理由,可事实就是这样,爱很容易冲昏人的头脑。
选择出国,可能又要等七年,回来的机会很少,留他一人忍受痛苦。但若不出国……
是你,会怎么选?
飞机场内。
“我答应你,每年过年我会回来,只留学三年。”
“结婚证装好,抽个空回来把婚结了。”
“知道啦!手机联系。”龚文灿挥挥手,扬长而去。
人生平静久了,总想做一些疯狂的事,只要不违背道德底线,那么怎么做,都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