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跪在病床前。
面前就是莫母平放着正在输液的手，莫羡胆怯的不敢去触碰，仿佛面前的人如同易碎的瓷，她怕轻轻一碰就没有了。
“我是小羡，知道错了，妈妈，女儿真的知道错了，我那天不该离家出走，不该顶撞您的话……”
“哥哥说你去国外旅游了，让我一个礼拜才回，可是一个礼拜后却发生这样的事，我好害怕，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妈妈……”
莫羡的眼泪一直流，啪嗒啪嗒大颗落在地板上，“你是不是骗了我，你把我赶出家门，还冻结我的所有银行卡，不止是因为我丢了莫家的脸而惩罚我对不对？”
“一定不止是这样的……”
莫羡哭得昏天地暗，脑子里一片混乱，意识也不清晰。她能想到的，全在脑海里自动糊成一片，辨不清这一切的巨变到底是因为什么。
仿佛他们都知道，唯独她在局外。
“你应该就是莫小姐吧？”
身后传来护士的询问声。
莫羡回过头，是刚才带她过来的那位护士，她就站在自己身后。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心思带她过来，莫羡都没有理由排斥对方。
“我是莫羡。”她回答道，不再是刚才的怯懦。
“莫羡小姐，”护士蹲下身，将跪着的莫羡扶起来，“您不用担心，莫瑟女士已经脱离危险，现在情况虽然……”
“虽然什么？”莫羡急忙问道。
护士看着莫羡，犹豫了几秒，叹了声才说，“莫瑟女士处于昏迷状态，意识暂时无法恢复清醒。”
“意识暂时无法恢复清醒是什么意思？”
莫羡问的时候，一个字比一个字沙哑。
“莫瑟女士并没有脑死亡。总的来说，她的潜意识、知觉、思维等人类特都有高级神经活动，包括身体的代谢、呼吸、心跳、血压等都十分良好。但是她的主意识是丧失状态，现不确定是否用一种特定的媒介能唤醒她，但如果持续下去，这种昏迷会深度的病理性意识障碍，其特征是两眼闭合，可以自主呼吸，唯独不能唤醒她。”
一直昏迷，就是永久昏迷。
不同于植物人，她能自主呼吸，所有知觉和思维都共同存在，并且每一项功能都十分良好。
“我妈妈一定会醒，她不会有事的，因为我妈妈身体很好，她很少生病，我都知道的。”其实她心里没底，她怕莫母对她有欺瞒。
如果……妈妈真的生病了呢？却不告诉她。
“莫小姐，这个很难说。您可以多陪您母亲说说话，当她的意识受到谴唤，不再继续沉睡时，就是莫瑟女士醒来的时候。”
“你为什么帮我？”
她能这么顺利来到妈妈的病房，全靠这个护士一路带她过来，还告诉她妈妈的病情。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受过莫瑟女士的恩惠，莫小姐会相信吗？”
“我信。”因为她现在别无他信。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她帮过她。
这时候，病房门从外面推开，三个警察从外面走进来。
“抓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