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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是一个温暖的春天的夜晚。罗伯特离开以后,我坐在波利咖啡馆露台的一张桌子边上,看着夜色慢慢降临,霓虹灯都亮起来,红绿灯变换着,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马车在出租车行列中踢踢踏踏地驶过,还有“野鸡”或一个人,或成双结对寻找着晚餐。我看着一个长相娇美的女孩从我的桌子边走过去,看着她走到了街上,然后逐渐失去踪迹。我又接着看另外一个,然后看到先前的那个女孩又回来了,她又一次走过去,看到了我,走过来坐在我的桌边。侍者过来了。

“哦,喝点儿什么?”我问她。

“珀诺。”

“这酒可不适合小女孩喝。”

“Dites garcon, un pemod.[4]你才是小女孩。”

“我也要一杯珀诺。”

“什么情况,想找点儿乐子?”她问我。

“没错,你呢?”

“不知道,在这个城市你永远也不知道将发生什么。”

“你不喜欢巴黎?”

“不喜欢。”

“那你怎么不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不也是这样吗?”

“好吧,你兴致真好。”

“真好?胡扯吧!”

珀诺是一种绿色的仿苦艾酒。你要是给它兑点水,就变成乳白色了。味道像是甘草,很提神,但能很快把人醉倒。我们坐下来喝着珀诺酒,那个女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好啦,”我说,“你要请我吃晚餐吗?”

她咧嘴微笑了一下,于是我明白了她有意绷着脸不笑的原因——她嘴巴闭着的时候很好看。我结了账,我们一起出门到了街上。我叫来一辆马车,车夫在人行道旁停下了。我们坐在这个缓慢而平稳的出租马车里,沿着歌剧院大街行驶。我们路过一家家已经打烊的商店,灯光从窗子里透出来,使得大街显得很宽敞,路面很空旷,一个人影都没有。马车从纽约《先驱报》分社前经过,只见很多钟表摆在橱窗里。

“他们要那么多钟表干什么?”她问。

“他们要展示美国所有地区的时间。”

“别逗了。”

我们从歌剧院大街拐到了金字塔路,穿过沃利路的车流,经过一个阴暗的大门,驶进了特威勒公园。她亲昵地偎依着我,我也搂住她,她抬起头等着我吻她。她伸手抚摸我,但我把她的手推开。

“不要这样。”

“为什么,难道你有病?”

“嗯。”

“每个人都有病,我也有。”

我们出了特威勒公园来到了明亮的大街,跨过塞纳河,然后拐上教皇路。

“你不该喝珀诺,如果你有病的话!”

“那你也不该喝。”

“我喝不喝没什么区别。对女人来说无所谓。”

“你叫什么?”

“乔其艾特,你呢?”

“雅各布。”

“这是个弗兰德人的名字。”

“美国人也用。”

“你不是弗兰德人?”

“不,我是美国人。”

“太好了,我不喜欢弗兰德人。”

这时,我们已经到了餐厅。我让马车夫停下。我们走下马车,但是乔其艾特不喜欢这家餐厅的外观。

“这家餐厅不好。”她说。

“对。”我说,“或许你更喜欢福艾特的餐厅,要不我们接着坐马车去那里吧?”

我起初搭上她,只是出于一种朦胧的感觉,也许有人陪着一起吃饭总会好点。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同别人一起吃饭了,我简直已经记不起那有多无聊。我们进了餐厅,路过账台,走进一个小单间。乔其艾特吃了点东西以后心情好了一些。

“这餐厅还不错,”她说,“虽然看上去一般,不过饭菜还行。”

“肯定比你在列日吃得好。”

“你说的是布鲁塞尔?”

我们又叫了瓶红酒,乔其艾特开了个玩笑。她又笑了,露出了一口烂牙。我们一起干杯。

“你人不错,”她说,“真遗憾你生病了。我们很能聊得来,不过你究竟怎么了?”

“我在战场上受了伤。”我说。

“哦,该死的战争。”

我们原本可能就这么聊下去,谈论那场战争,然后一致认为那事实上是一场对文明的灾难,也许那场战争原本可以不必发生。可我实在很烦。正在这时,隔壁单间里有人喊我:“巴恩斯!我说,巴恩斯!雅各布·巴恩斯!”

“有人在叫我。”我向她解释,然后走了出去。

原来是布拉多克斯,他正和科恩、弗朗西斯·克莱恩、布拉多克斯太太,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围坐在一张大桌边。

“你会来参加舞会的,对吧?”布拉多克斯问我。

“什么舞会?”

“哎呀,就是跳舞啊。你不知道我们的舞会已经恢复了?”布拉多克斯太太插话进来。

“你一定要参加,杰克。我们都会去的。”弗朗西斯在桌子的另一头跟我说。她个子很高,还面带着微笑。

“当然,他会来的,”布拉多克斯说,“到这儿来,巴恩斯,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吧!”

“好啊。”

“让你的朋友也过来吧。”布拉多克斯太太微笑着说。她来自加拿大,有着加拿大人一贯拥有的那种优雅的社交风度。

“多谢,我们一定来。”说完,我回到了小单间。

“你的朋友都是做什么的?”乔其艾特问。

“作家和艺术家。”

“塞纳河这边也都是这种人。”

“太多了。”

“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他们当中有些人确实能挣很多钱。”

“哦,那当然。”

酒足饭饱之后,我说:“走吧,我们和他们一起去喝咖啡。”

乔其艾特把手提包打开,对着小镜子补了补脸上的妆,又用唇彩重新涂了涂嘴唇,然后扶了扶帽子。

“好了。”她说。

我们走进那间房间,里面坐满了人,布拉多克斯和另外几个男人都站了起来。

“请允许我介绍我的未婚妻,乔其艾特·勒布朗小姐。”我说。乔其艾特摆出和刚才一样的完美笑容,我们跟大家一一握手。

“你和那位女高音歌唱家乔其艾特·勒布朗是亲戚关系吗?”布拉多克斯太太问道。

“不是。”乔其艾特答道。

“可是你们俩有着相同的名字啊!”布拉多克斯很真诚地坚持着。

“不是的,”乔其艾特说,“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的名字是赫本。”

“但刚刚巴恩斯先生说你是乔其艾特·勒布朗小姐。”布拉多克斯太太仍然坚持着,激动地说着法语,虽然她经常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什么。

“他是个傻子。”乔其艾特说。

“哦,这么说他是在开玩笑了。”布拉多克斯太太道。

“没错,”乔其艾特说,“逗大家开开心。”

“亨利,你刚刚听到了吗?”布拉多克斯太太朝桌子那头的布拉多克斯喊道,“巴恩斯介绍他的未婚妻时,说她叫乔其艾特·勒布朗,实际上她姓赫本。”

“当然了,亲爱的。她是赫本小姐,我早就认识她了。”

“哦,赫本小姐。”弗朗西斯·克莱思叫道。她的法语说得很流利,但她不像布拉多克斯太太仗着自己一口地道的法语就故意表现,得意扬扬。“你在巴黎待了很长时间了吗?你喜欢这里吗?你喜欢巴黎,是不是?”

“她是谁?”乔其艾特转过身问我,“我必须跟她讲话吗?”

她又转向弗朗西斯,只见弗朗西斯微笑着坐着,交叉着手指,伸长了脖子,噘起嘴巴来正准备继续交谈。

“不,我不喜欢巴黎。这里又奢侈又脏。”

“真的吗?我倒觉得巴黎非常干净,在欧洲应该算是最干净的城市之一了。”

“我觉得它很脏。”

“那挺奇怪的!不过也许你在巴黎待的时间比较短。”

“我在这儿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可是这里的人都很好,必须得承认这一点。”

乔其艾特扭头对我说:“你有一帮好朋友。”

弗朗西斯有点儿醉了,却还想继续说下去。不过咖啡端了上来,还有利久酒。我们喝完后一起走出餐厅,前往布拉多克斯的跳舞俱乐部。

那家跳舞俱乐部是设在圣日内维埃夫山路上的一个大众舞厅。

每周有五个晚上,先贤祠区的劳动人民都会来这里跳舞。其中一天晚上他们会去跳舞俱乐部。周一晚上俱乐部不开放。我们到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警察坐在门口,老板娘和老板坐在白铁酒吧柜台后面。我们进门后,老板的女儿从楼上走下来。屋子里摆了几条长凳,中间还有一整排桌子,屋子的对面才是舞池。

“希望大家能早点儿来。”布拉多克斯说。老板的女儿朝我们走来,问我们想喝点儿什么。老板坐在舞池边上的一个高脚凳上,开始拉手风琴。他一只脚踝上还系了串铃铛,一边演奏一边用脚打拍子。大家都开始跳舞。屋里很热,以至于我们走出舞池的时候都大汗淋漓。

“天哪,”乔其艾特说,“这里简直是个蒸笼!”

“是啊,太热了。”

“热死了,老天啊!”

“摘下你的帽子。”

“好主意。”

有人邀请乔其艾特跳舞,于是我走到吧台旁。屋里确实很热,在这个炎热的夜晚,手风琴的音乐声听起来令人愉快。我站在门口,喝着啤酒,呼吸着从街道上吹来的习习凉风。

两辆出租车从坡很陡的街上开了下来,都在舞厅门口停下来。车子上下来了一帮年轻人,有的穿运动装,有的穿长袖衬衫。借着屋子里透出的光,我能看清楚他们的手和刚刚洗过的髦发。站在门口的那个警察冲我笑了笑。他们走了进来,我在灯光的照射下看到他们雪白的手、卷曲的头发和雪白的脸。他们又扮鬼脸,又打手势,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布蕾特跟他们在一起。她看起来很可爱,并且似乎和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其中有一个人看到了乔其艾特,然后说:“我保证!这里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婊子!我要跟她跳个舞!莱特,看我的!”

那个叫莱特的褐色皮肤的高个子说:“可别太冒失了!”

那个金色髦发的回答说:“不用担心,亲爱的。”布蕾特就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我非常生气。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人总是让我觉得很生气,我知道他们只是为了娱乐,我应该忍着点儿,但是总忍不住想把他们中的哪一个揍一顿,哪个都行,彻底粉碎他们那种自我感觉良好、故作镇定的做派。但我没有,我出了门,沿着大街往前走,在隔壁一家舞厅的吧台上喝了杯啤酒。那里的啤酒不怎么样,我又灌了杯科涅克白兰地,想把嘴里的啤酒味冲掉,结果这杯酒更加糟糕。等我回到原来的酒吧,舞池里已经人山人海,乔其艾特正跟那个高个子的金发年轻人跳舞,那个年轻人跳得很嬉皮士,扭来扭去,歪着脑袋,眼睛还往上翻着。音乐刚停下来,那群人中的另外一个年轻人又立刻请她跳舞。他们拿她当自己人了,我知道他们全部会跟她跳个遍的。他们就是这种人。

我坐在桌子旁,科恩也坐在那里。弗朗西斯正在跳舞,布拉多克斯带了一个叫罗伯特·普伦蒂斯的人过来,介绍给我们认识。他从纽约过来,中途经过芝加哥,是个新锐作家。他讲话带点儿英国口音,我问他要不要喝一杯。

“非常感谢,我刚喝一杯了。”他说。

“那就再喝一杯啊!”

“那好吧,谢谢了。”

我们把老板的女儿叫过来,每人点了一杯掺水的白兰地。

“他们跟我说你来自堪萨斯市。”他说。

“没错。”

“你觉得巴黎好玩儿吗?”

“嗯,挺好玩儿的。”

“真的?”

我微醉了。虽然没有真醉,但是已经有点儿胡言乱语了。

“以上帝的名义,”我说,“好玩儿,你不觉得?”

“天哪,你生气的样子太迷人了!”他说,“真希望我也有这种特质。”

我站起来走向舞池,布拉多克斯夫人跟着我走过来。“不要跟罗伯特生气,”她说,“你知道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没生气。”我说,“我只是感觉我有可能要吐了。”

“你未婚妻正玩儿得开心呢,”布拉多克斯夫人朝外看着舞池,乔其艾特正在和那个褐色皮肤的高个子莱特相拥着跳舞。

“可不是嘛!”我说。

“相当开心!”她说。

科恩站起来,“杰克,跟我来,”他说,“我们来喝一杯。”我们走到吧台。“你怎么回事儿?看起来好像因为某些事儿而要崩溃了。”他说。

“没有,这整场表演让我恶心而已。”

布蕾特走过来。

“嘿,小伙子们!”

“你好,布蕾特,”我说,“你怎么还没醉?”

“我再也不会醉了,给我一杯白兰地苏打水。”

她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酒杯,我看见罗伯特·科恩正盯着她看。他看她的样子,就好像是亚伯拉罕看见了上帝赐给他土地时的神情。当然,科恩更年轻,他的目光也饱含着理所当然的热情和期待。

布蕾特非常漂亮。她穿了一件套头的紧身运动毛衣和一件花呢裙子,她的头发像男孩子那样梳到了后面,她的曲线就像赛艇的船身一样凹凸有致。而她穿着那件紧身毛衫,使她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你身边的那些人挺不错的,布蕾特。”我说。

“他们很可爱,是不是?你也是啊,亲爱的。你又是怎么找到你的女伴的?”

“在波利咖啡馆认识的。”

“那你今晚过得很开心喽?”

“嗯,千金难买今宵。”

布蕾特笑了,“杰克,你这样可不对,这话可是看不起我们剩下的所有人。你看看那边的弗朗西斯和乔。”

这句话是对科恩说的。

“这是在执行贸易管制啊。”布蕾特说着又大笑起来。

“你现在还真是特别清醒!”我对她说。

“没错!难道不是吗?你如果跟那群人在一起,喝这么多一定也没问题。”

音乐响起,罗伯特·科恩说:“你愿意和我一起跳这支舞吗,布蕾特小姐?”

布蕾特朝科恩笑笑说:“我已答应雅各布跟他跳这支舞了。”她大笑起来:“杰克,你这名还真是圣经味十足啊!”

“那和我跳下一支怎么样呢?”科恩问。

“我们快走了,”她说,“我们要去蒙马特[5],那儿还有个约会。”

和布蕾特跳舞的时候,我从她的肩膀上面望过去,发现科恩依然站在吧台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布蕾特。

“你又俘获了一个新的男人。”我对她说。

“不要跟我说这个。可怜的年轻人。我也是刚刚才发觉。”

“好吧,”我说,“我以为你喜欢多多益善。”

“别胡说。”

“你确实喜欢这样啊!”

“好吧,就算我喜欢这样又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我们踩着手风琴的节奏跳着舞,有人在弹班卓琴。虽然屋子里热得很,但是我很开心。我们和乔其艾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正和那群人里面的另外一个跳舞。

“你带她来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带上她了。”

“你变得浪漫了。”

“不,只是无聊而已。”

“现在呢?”

“当然一点儿也不无聊啦!”

“我们出去吧,她现在被照顾得很好啊!”

“你想走了?”

“我如果不想走为什么要问你?”

我们走出舞池,我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来外套穿上。布蕾特站在吧台旁边等我,科恩和她说着话。我在吧台停下,向老板要了个信封。我放了五十法郎在里面,然后封好,把它交给了老板娘。

“如果和我一起来的女孩找我的话,可以帮我把这个交给她。”我说,“如果她跟那些绅士中的某一位离开了的话,就麻烦您暂时帮我代为保管吧。”

“没问题,先生。”老板娘说,“你现在就要走了,这么早?”

“对。”我说。

我们出了门。科恩还在和布蕾特说话,她跟科恩道了晚安,然后挽起了我的胳膊。

“晚安,科恩。”我说。我们走到街道上开始找出租车。

“你将要损失五十法郎了。”布蕾特说。

“哦,是的。”

“这儿没有出租车。”

“我们可以先走到先贤祠去拦一辆出租车。”

“算了吧,我们还是去隔壁酒吧喝一杯,让他们帮我们叫一辆。”

“你不愿意走到马路对面去吗?就这么几步路而已。”

“能不走就不走。”

我们去了隔壁的酒吧,找了个侍者去给我们叫出租车。

“现在好了。”我说,“我们终于甩掉了他们。”

我们倚着高高的白铁酒吧柜台,默默相视。侍者过来说出租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布蕾特用力握住我的手,我给了侍者一法郎,然后我们就一起出去了。

“让司机开去哪里?”我问。

“哦,告诉他随便兜兜风。”

我告诉司机去蒙特苏里公园,然后上了车并带上车门。布蕾特合上双眼偎在角落里。我坐在她旁边。出租车颤了一下后开始向前行进。

“哎,亲爱的,我一直是如此的悲惨。”布蕾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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