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呆呆的看了他半晌。
什么都知道？
“知道？师兄都知道这些人是被我害死的？是不是从一开始，师兄就怀疑我了？”
“从祭天大典的时候，本王就有所怀疑。南烟被接进宫，她和夕芊之间定是之前就商量好的，就算她不知情，可每日都在夕芊身边的你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若你知道，为何不阻止？明明知道，祭天大典对本王而言意味着什么。起先本王当真以为你不知情，可是后来，本王才知道，那天你也进了宫，只是故意找了借口没有和她们在一起。夕芊亦是你带进宫的。你知道本王不会去调查这些小事，便是有恃无恐。说到底，祭天大典的事，根本不算圈套，只是你太了解本王，所以才会让本王轻易的误会了她们。”
魏雪笑了一声，“是啊！我一直都以为，我很了解师兄。要陷害夏南烟，有很多办法，我选择了最简单，最直接的。因为我知道，师兄只会看到祭天大典上，夏南烟的荒唐举动，根本不会去深究。可是师兄，你不还是原谅她了？我以为先皇在你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可没想到，最重要的是她夏南烟。师兄为了她，竟然会去调查夕芊是如何进的宫。我自以为的了解又有何用？”
“可是，为什么你都怀疑这一切都是我所做的。那为何还要和我成亲？”
宇文曜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目光里的残酷无情，足以让魏雪崩溃，“堂尚且没拜完，礼未成，这婚事自然便是没有效的。”
“没有效？”魏雪凄厉的笑了两声，“师兄是否早知道，夏南烟没有死？是不是知道她会回来？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要和我成亲？”
“本王明知道，你害死了夕芊。又设计害了南烟，又怎么会真心与你成亲？”宇文曜似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说话的时候，嘴角真的扬起了笑意。
“那你这般的利用我，究竟是为何？”
宇文曜目光看向窗外，月色清凉，秋衣正浓，一阵夜风袭来，不知道卷了哪里的桂花香。
离他越远，她便越是安全。
一次又一次，灵泉只为邪灵泉而用，都是因他而起。
他不愿她再造太多杀孽，终将不得善终。
远离他，凭她的聪慧，总有一天，灵泉会为她所用，而非她为邪灵泉所累。
从此天涯陌路，也许，才都可以善始善终，不再会为了他所累。
“本王可以让你留在王府，继续做你想要的九王妃。夕芊和宝珠的事，本王亦都不会说出去。你就好生的在王府里待着。否则，你和本王之间，这数十年的情义，便真的会毁在你的手中，再无可能回头。出去吧！”
冷冷清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魏雪终于明白，曾经白铭说过的话。
若是能让他恨你，都好过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漠视。
这一刻，她甚至，宁可他亲手杀了自己。
而不是如此冷静的一句‘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