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安静的可怕,沈谦刚进病房就看到张筱春抱着失神的梧秋坐在沙发上。
梧秋抱膝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见沈谦进来,张筱春示意他坐下。
“之前你不是都想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张筱春抚摸着梧秋的头发。
沈谦知道,师兄其实是想说给梧秋听。
“当时被囚禁的我生不如死,本想在那个破屋子里了却残生,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小朋友。”张筱春看到梧秋的眼睛眨了一下,他知道,她在听“那天晚上,我正在练功,一个小孩子突然逃窜进了我怀里。他是太监的养子,我知道他。太监开心时待他很好,不开心时确是拳打脚踢简直不当人看。
那天,那太监喝醉了,想阉割了他陪自己。那孩子不肯,那太监便命人抓他。孩子胡跑,就跑到了我这儿。我偷偷藏下孩子,决定提前我的计划。
我先假意激怒太监,再讨好求饶,使他放松警惕。那太监以为我总算屈服后要求我伺候他,我照做,在最后关键时一刀毙命。”
说的人轻描淡写,听的人心惊胆颤。沈谦暗叹师哥的果断隐忍,梧秋心疼他的那些经历。
“然后呢?”梧秋轻声问。
“我让在外面的手下去搬酒,越多越好。我一边唱着贵妃醉酒,一边摔着酒杯,越摔越多,越摔越多,直到着了火。火苗窜得很快,火势极大,我牵着那孩子就想逃,没想到半路上那孩子跑回去说要回去带上对他好的爷爷奶奶。我还没追上他,那个地方就爆炸了。说是烧到了那太监自己造的军火库。”张筱春顿了顿,看向梧秋,眼睛清澈明亮“小秋,我不止杀了一个人,我还害了好多好人。”
梧秋心疼,软软糯糯的手覆盖在满是老茧的大手上,糙糙的。
“不是我们都变了,是这个世道变了。二爷,你没错。”
“是呀,师哥,你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的。”沈谦也急忙补充表衷心“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师哥!”
张筱春低笑:“我知道。”
梧秋背过身搂住张筱春的腰,蜷缩在他怀里,使劲闻他身上的檀香味。淡淡的,但总能给她带来安全感。不管这个世道怎么便,这股香味儿都会一直围绕在她身边保护她。张筱春把头抵在梧秋头上,任由她抱着。
“多久没洗头了?”突然发问。
梧秋惊,自从那天发生事情后到现在她都忘记洗了,实在是太累。今天出门她只用头油固定了下造型!
梧秋一把推开张筱春,随手抓了个毛巾盖在头上企图掩盖罪证。
“也没多久。”梧秋嘴硬“那你刚刚还摸那么久。”
话音刚落,张筱春嫌弃地闻了闻手,气得梧秋拿毛巾砸他。
沈谦笑看这对活宝斗嘴,着实有趣!
忽然,张筱春捂着胸口喊疼,看着不像是假的。沈谦有些着急,开门想去帮忙叫医生。
“诶哟!”
沈谦回头,看到梧秋跌坐在张筱春怀里,师哥一脸坏笑。沈谦有些无奈,师哥现在分明是把他当空气啊。索性,转身出了门。
“你干嘛!”梧秋又羞又恼。
“把前几年的抱回来。”见没人,张筱春索性无赖到底。
梧秋想挣扎,却不敢乱动,怕伤着他腿。张筱春捡起被扔到地上的毛巾,掸了掸,继续盖在梧秋头上,他的下巴搁在毛巾上。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梧秋。
“张筱春!”
“干嘛?”
“放开我!”
“我不。”
“放开我!”
“不。”
“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