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拿了个椅子,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嵇桐。
萤开始自言自语:“你是跟他长了一张同样的脸吗?还是说,你就是他。如果你是他,为什么不肯跟我相认呢?”
说了一会儿,萤有些犯困了,开始点头,如小鸡啄米,用俗话说就是头捣蒜。嵇桐这时也醒了。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嵇桐故意问萤。
“你好,我是亓官萤,这里是我家。你还记不记得怎么到我家的?”萤问。
“我还想问你呢,我怎么在你家,我也不认识你啊。屈辞和沈念呢?”嵇桐又问。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萤再一次试探他。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嵇桐这次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吗?”萤露出微笑。
“你不用跟我装,我说不记得怎么来的你家,又不是说不记得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你跟沈念和屈辞是一样的人。”嵇桐看样子是不想跟萤交朋友。
“所以,你要告诉我什么?”萤这次算是苦笑吧。
“所以,我觉得既然这样,我们不适合做朋友。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么,我们不是一样的人,所以还是,算了吧。”嵇桐说的有些决绝。
“那好吧,我现在让玲钰送你回家。至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希望你能够保密,不要说出去。”萤似乎有些失望。
“我的嘴不是棉裤腰,没那么松。另外,不用让人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嵇桐下床,穿鞋。
“这里是郊区,大晚上你也打不着车。”萤说。
“那好吧,只能这样了。”嵇桐继续说,“我见过你,对吧!”
“对,经常会去操场,看人踢足球。这几周,你好像都没去。”萤说起这些就更加失落了。
“踢球的时候,摔伤了,就没去,而且最近也越来越冷了,再摔伤就比较麻烦了。过了冬天,天气好了,才打算在踢球。”嵇桐说。
嵇桐说完,转身就走了,玲钰也在楼下侯着了。
坐在车上,嵇桐一直看向窗外。玲钰也注意到了,这个男的跟那副画上的男的长的很像,只是玲钰一直没有问。
其实,在嵇桐拔出轩辕剑的时候,那一道金光不仅打死了异军,还让嵇桐想起了这些时间以来的陈年旧事。与其说是想起来,不如说是打破了对记忆的封印。嵇桐坐在车上,不断地回忆与萤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但也深深地记得那句话“你跟雪凰在一起会给他带来麻烦,你不属于这里,快离开吧!”所以,在醒了以后,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因为,他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
南境这边,火凤房内一个炉里的蚀忆虫死了,这可把火凤吓坏了。他赶紧就跑到他阿爹的房间去。
“阿公,阿公……”火凤气喘吁吁的说。
“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你这样成何体统!”老凤凰很是严肃。
“阿公,蚀忆虫,蚀忆虫死了。”火凤把炉拿给老凤凰看。
“啊!怎么会这样,这……这可如何是好?这下子,袁琦肯定是想起了所有事。”老凤凰也着急了。老凤凰口中的袁琦就是现在的嵇桐了。
“阿公,现在这样,我去找太公。”火凤想去爷爷那里找找补救办法。
“不行,当初你太公就反对我这样做,要是让他知道我对袁琦用了蚀忆虫,不等他来,雪雪就先来找我兴师问罪了。你派人去盯着袁琦,只要他有任何异动,直接斩杀。”老凤凰握紧拳头。
现在事情很清楚了,嵇桐就是萤画里的男子——袁琦。
嵇桐回忆那日的情景:
那时雪凰还是雪凰,并不是什么亓官萤。趁着雪凰安睡,老凤凰将雪凰的门和窗都布了结界,以防她听到什么声音跑出来。一个侍卫把袁琦带到大殿就退下了,大殿内除了老凤凰和火凤,没有任何人。
“伯父,这是?”袁琦问到。
“你,是个半神,这点你自己应该清楚,但你好像没有告诉雪雪,也没有告诉我们。”老凤凰表情严肃。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告诉她。”袁琦说。
“休要狡辩。就算你告诉我们你是个半神,我也不会同意你跟雪雪在一起的。”老凤凰更加变本。
“为什么,伯父,我是真心爱雪雪的。”袁琦扑通一声跪下。
老凤凰不为所动,“半神,生来就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且不说你会不会伤到雪雪,你那惊人的力量就会招人忌惮。你留在雪雪身边,会害死她的。你要是真心为雪雪好,就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让雪雪见到你。”
袁琦站起来,老凤凰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为了雪雪,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留在雪雪身边。
“好,我走,只是能在见雪雪最后一面吗?”袁琦哀求着。
“好。”老凤凰竟然一口爽快的答应了。
谁知袁琦刚转身要走的时候,老凤凰施法把他定住了。走上前去,说:“火凤,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呢?”
火凤缓缓走上前,很不情愿的拿出一个香炉,说:“真的要这样吗?”
“你少废话。”老凤凰火爆的脾气,火凤问一句他就不耐烦了。
然后,老凤凰拿出炉里的蚀忆虫,对袁琦施了法,蚀忆虫虽然豢养在香炉里,但已经与袁琦的记忆相连,只要蚀忆虫不死,袁琦的记忆就会被蚀忆虫不断吞噬。如果蚀忆虫死了,之前吞噬的记忆就会回到被吞噬者的脑子里。
之后,老凤凰就把袁琦送回了他来之前待的地方。为了不把雪凰忘掉,袁琦画下了雪凰人形的样子和原形的样子,还写了笔记。
嵇桐回忆到这里,感觉这些都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他长长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