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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惨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迎来了第一场雪。日上三竿时玥忻才从睡梦中醒来,平日里若有人喊她倒也能够起来,无事的时候就经常睡到这个时辰。

自从在天灵山那次事故后她的身子骨就一向这样,天气暖和的时候还好,一到冬天就畏寒嗜睡,只见她缓缓坐起身子,在被窝里轻抚着自己的双腿,还有些隐隐作痛。

师父曾经说过,自己的腿冬天只能靠雪参调着,一辈子也只能慢慢静养。从娘胎带来的柔弱体质本来在师父的精心医治下已好的大半,不料随着天灵山的那次事故也变得功亏一篑,好在师父临终前传授了所有医治此病的医术,虽说医者不自医,能不能治好另说,至少能延缓一下。

拿出包袱里的锦盒打开看了看,还剩一支雪参,本来一到冬天她需要每月用一支入药,可是近些年随着挖参的人越来越多,雪参也越来越难寻。

她知道青墨他们帮她寻参的不易,所以能不浪费就尽量不浪费,只要腿不是特别疼就用一半入药。

把锦盒重新放入包袱,穿好衣服洗漱完以后,披上貂皮披风就走向外边。一撩开帘子满目就是刺眼的白,关外的雪好似比南方的纯净的多,往远方一眼望去似乎大地披上一层雪白的羊毛毯,把手在嘴边呼了呼便踩着咯吱咯吱雪向伤兵营走去。

奇怪的是今日的军营显得格外的静,也没听到往常训练的声音。看地上也没什么脚印,也不知这么多人上哪去了。

这些日子随着训练的熟练度越来越高,飞羽营受伤的将士也越来越少,过来治疗的大多是别的营地的士兵,不过终究是少的多了。玥忻心想,也许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大概是年前,也许是年后,总归是不会太远了。

浑浑噩噩了大半天,惊变发生在将近黄昏的时候,玥忻正在打瞌睡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面传来哭喊声,她赶忙冲出营帐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刚出得帐篷就看到一副人间地狱的惨像。

只见大批染着鲜血的战马驮着许多人向这里走来,有牵着马狂吼着“军医军医”的,也有失魂落魄、浑浑噩噩的坐倒在雪地上的,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身上的颜色,几乎全是一个一个的血人。

远远看去也不知道是哪个营里的人,也许是飞羽营,也许是其他营的,因为被鲜血染红的战袍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战马上驼着的人有的还在往下淌着血,有的血滴已经凝固在了身上,他们身上插满了箭羽或者布满了马刀所砍的伤口,鲜血就这么一路流过来把整个雪地都几乎染红了,天边的白雪和眼前的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看的玥欣一阵头晕目眩的。

她虽是大夫,但也没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上次紫荆关大败,先锋部队死在了关外,所以她并没有亲眼看到惨状。不过她想即使看到了应该也没眼前的震撼,毕竟这次的将士有很多她熟识的人,见到相识的人死去总能让人更加触目惊心。

玥欣踉跄着跑过去,拉住一个坐在地上的人问发生了什么,只见那人双眼无神,只是轻轻地喃着“死了,都死了,所有的兄弟,都死了。”

原来前天下午,他们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情报,北答所在的草原由于之前的几场白毛风造成了大量牲畜的死亡,眼见着无法过冬,他们便计划着率大军进攻紫荆关抢劫物资。

郑老元帅和其他各营的统领探讨良久得出一个计划,准备先发之人。之前他们经常出关查探地形,得知紫荆关外五十里处有片连绵的矮山和成片的树林,由于那里很早以前野兽很多所以人们称作野狼山,是个非常适宜埋伏的好地方。

由于大魏军几十年来和北答军对战都是被动的防守,很少主动发动攻击,就连之前紫荆关外的大败也是为了接应入关的百姓商旅才选择在关外开战,长此以往应该能造成北答军放松警惕。况且他们艰苦练兵许久,这次刚好可以检验一下练兵成果,

计划良久后便下定决心伏击北答大军。于是昨日夜晚大军出发,除飞羽营作为主力伏击外,在后接应的还有两万步骑混编部队。

很快大军就抵达那里依计做好了埋伏,没曾想前半夜还是好的,到了后半夜天气就开始骤变,很快就飘起大雪。从子时到卯时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地上便铺了厚厚的一层雪,伏击的将士们带有御寒的衣物,于是主帅下令继续做好埋伏。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北答大军终于慢慢出现,将士们屏住呼吸把敌军前队放过去,一直等到长长的队伍快走到末尾,叶枫粗略估算了下敌军骑兵数量,大约有三万多人,大魏军作为伏击者占了先机,有很大的胜算,于是一声令下全军出击。

突然出现的飞羽营着实把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未曾想不堪一击的大魏军居然敢在关外伏击,于是战斗在一开始的时候对大魏极为有利。飞羽营兵分五队,很快便把敌军首位分割开来,想要先围住敌军后队逐一蚕食。

这时只见北答军前面的骑兵疯了似的冲击阻隔的飞羽营左右前军,一时间双方开始拼命厮杀。

经过一段时间的鏖战后,叶枫从敌军疯狂的行为中发现了蹊跷,随后便反应过来被飞羽营一定围住了敌方什么重要人物,于是马上率中军也投入阻隔战场的部队中,命令何子蓝和黄小飞率领的左右两军全力攻击敌军被围部队,与此同时叶枫也向援军释放了全军合围的信号。

飞羽营训练有素的慢慢蚕食敌人被围部队,郑老将军所率的援军也马上就要到达,眼看战局对飞羽营越来越有利。但是随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过了片刻却异变突起。

叶枫正在不停的观察战场局势的变化,根据形势的不同不断挥舞手中的令旗变换着指令,太阳升起一会后,只觉得阳光越来越刺眼,初时还能勉强硬撑,过了片刻只觉眼睛被光线刺的极痛,渐渐地视线居然越来越模糊,心中大呼不妙,赶紧喊来随行的副将,让其先行代替自己指挥。

没曾想有此症状的远不止他一人,模糊中只见有不少将士和无头苍蝇似的把手中的兵器胡乱向前挥着,有的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

敏锐的敌军很快有人发现了这一情况,招呼着同伴攻击视线出现问题的飞羽营士兵,很快防线部队就被打开几个缺口,拼命抵抗了片刻后只见缺口越来越大,冲过来的敌兵也越来越多,眼见大势已去,叶枫无奈只好下令撤退,按预先演练的阵型开始突围,战场形势一下被彻底扭转。

混乱中听到一些曾见过此状的士兵喊着用薄布把眼先蒙上,很快出现问题的士兵都一一照做,叶枫也在撤退途中把眼睛蒙上,却发现只有轻微缓解并不能恢复视力,于是命令部队继续撤退。

在回退的过程中,叶枫却发现那些疯狂的北答骑兵并未向自己所部追来,而是依旧向后方猛力攻击着,遂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原来何子蓝和黄小飞所率两军却未按命令撤退,依旧全力杀向敌军后方刚才被围的部队。

其实何子蓝和黄小飞早已发现战场出现的这种变化,自己手下的士兵也有人出现此症状,好在他们二人的眼睛并未感到异常,叶枫所发出的撤退命令他们也都看在眼中。

只是转念一想现在的形势,原先还占据优势的飞羽营此刻若是全军撤退,本来兵力就不占优,而且多数士兵眼睛出现异常,这样下去造成的结果只有一种,就是被敌军骑兵追着蹍杀。

于是两人远远交换了一个眼色后,率领手下将士继续全力冲杀,为撤退的兄弟们争取时间。

此时战场愈演愈烈,被敌军逐渐围住的飞羽营将士也都杀红了眼,心里想着杀一个够本,两个就算血赚,于是更加拼命的砍杀着接近的敌人。

何子蓝此时身上已多处挂彩,身上还插着几只羽箭,战斗之中回头望了一眼,想看看其他部队有没有顺利撤走,远远看到叶枫那边突然停下来,仿佛想要再次杀回来,遂用最大的力气喊着“走啊!快他妈走啊!还傻愣着干啥?”

然后看向同样伤痕累累的黄小飞,大喊道“兄弟,看见围成一坨的那群人没,里面肯定是条大鱼,咱哥俩今天是走不成了,拼了他娘的,要是能弄死那条大鱼也算是没白死!”

“哈哈哈,何大哥说的是,不如咱俩打个赌,看谁先捉到那条大鱼,谁输了就请客喝酒。”

远远看着在如此境地下还能谈笑风生的俩人,叶枫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凄凉,心知照此状况自己即使率军杀回去,也只是平添伤亡,随即狠下心喊道“全军撤退!”然后剩余将士相互掩护着边打边撤。

刚从后边赶来的郑老将军在即将于敌军交锋时,也察觉到自己手下士兵有人出现此异常,料想飞羽营那边一定也出了状况,虽隔着敌军大队看不见情况,从远处传来的拼杀声说明战斗仍在继续,心想这会儿一定不能让飞羽营孤军奋战。

于是命令行动不便的士兵先由人率领退下,集结起剩下的部队,横跨战马,手提一把短柄大刀,亲自带领将士们前往杀敌。

怎奈自己所率部队只有不到一半骑兵,剩余大多是步兵,并没有快速冲锋的能力,敌军只留小股骑兵阻挡,边退边射箭,很快大魏军冲锋的部队便伤亡一大片,大魏军骑兵虽也有弓箭,射术却远不及北答军,即使有少数冲过去的,也是敌众我寡,很快被砍于马下。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不知哪里来的一支冷箭直接射在郑老将军的肩头,老帅毕竟年龄颇大,被此箭射中后顿时身形一震就要跌下马来,跟随的副将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仗打成这样,主力被歼,主帅受伤,眼见再打下去不但吃不到便宜,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副将果断下令留下一股部队佯攻,剩下部队徐徐退去。

待退到紫荆关后,除了受伤的将士先回大营疗伤,剩下的人马全部留下布防,随时准备迎接北答大军的攻城。哪知等了许久也没见有敌军的踪影,但是个个也都不敢怠慢。

此时大营里却忙成了一锅粥,伤兵营里更是惨嚎连连。玥忻也和其他随军的大夫们不停地接收着受伤的士兵。由于过于忙碌她早就将貂皮披风挂在一旁,只见这些伤兵们大多是箭伤,也有为数不多从马上摔下受的伤。

在治疗伤者的时候玥忻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麻烦,从拔下的羽箭来看,有些箭簇上居然隐隐发出绿光,于是她仔细检查受伤的士兵,有些出现了面目发青嘴唇发紫并伴有浑身发抖,又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眼睛后发现眼球有淡淡的蓝色光泽,心中一下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雪貂毒”。

此毒是由北方草原上一种极为罕见的雪貂爪牙上的毒所治,经过特殊处理后一只雪貂上汲取的毒液可造成几百人中毒,中毒者前期症状和以上玥忻发现的一样,若几天不治便会全身体温迅速下降而亡。

此毒的疗法师父留给自己的书上曾有记载,若是身体好的年轻人中了尚可通过长期药物压制慢慢抽出毒性,不过由于此种药方所用药材本身也很霸道,若身体弱的人中了此毒即使用此药方也是凶险至极。此毒随着草原雪貂的逐渐减少原是几十年前就很少记载了,也不知现在从哪里冒出这么多来。

确定自己的判断后她马上找来了张医正,把自己的诊断和医治的方法告诉了他,本来迎接这么多的伤员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听到此汇报更是雪上加霜,玥忻所提的很多种药草很营里都极为缺失,必须马上派人去关内采购,好在都不是什么稀奇的药草,应该很快就能筹到。安排完后,玥忻又回到自己治疗伤兵的帐篷。

从早晨忙到现在玥忻心里一直有一个不详的预感,就是目前医治的伤者大多是其他营地的士兵,那么飞羽营上哪去了?难道飞羽营没有参与此次伏击?还是说?想到这里不禁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平时医治的大都是飞羽营的将士,所以

军营里大多相识之人也都在飞羽营,时间久了对众将士也有了感情,想起那些将士们平时的笑闹,心里不觉难过起来。此时的她心里其实有一个推断,只是不忍去问,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医治手里的伤员。

等帮所有伤员先止住血,简易包扎好以后,她就开始搭配治疗雪貂毒的药方,边做着手中的活边想着心事,突然从帐篷外冲进一人,抬头一看却是张医正,只见他满头大汗,神目慌张,忙问出了什么事,只听张医正略有结巴的说道“不..不..不好了,大事不妙,你刚才所说的症状,在郑老将军身上出现了!”

玥忻听闻猛地一惊,忙问“郑老将军也受伤了?”说罢随着张医正来到郑老将军的营帐。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元帅的帐篷,只见里面空间极大,分内外两帐,外边应该是和将领们议事的地方,不过她也顾不上仔细打量便跟随张医生来到内账,只见郑老将军虚弱的在床上躺着,目前尚昏迷未醒,玥忻忙上前检查郑老将军的伤势,发现如张医正所说出现了雪貂毒的症状。

张医正急急的问道“如何,通过你刚才所说的药方能治吗,药物虽然不多但是配齐少数的方子还是够得。”

玥忻皱眉道“我刚替老将军把过脉,觉得那种药方对老将军并不适用,我刚才不知道老将军也中此毒,所以没说此药方的弊端,想必您老也能看出,此药方过于霸道,用在老将军的身上极为凶险!”

“这,这可如何是好,我军刚遭此等败仗,若主帅再出事。。。”说到这里仿佛不敢再说下去。

玥忻思虑良久道“大人,我还有一个办法,不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听到还有希望,张医正顿时精神一震忙问“姑娘请讲!”

“我之前所说药方确实过于霸道不适于老将军的身体,不过我想如果用雪参作为中和也许能抵得药物的冲劲,不过这种疗法我师父传授我的笔录上并没有记载,我想即使没有效果也应该不会有副作用,所以是不是应该试一试?”

张医正听了眉头却没有丝毫舒展,为难道“先不说姑娘所说的疗法是否有效,可这雪参本就稀有,这会儿上哪里寻去?”

“我那里现就有一支,我想可以为老将军试一下。”张医正听闻大喜,马上激动地给玥忻做了个揖“姑娘真是救星啊,若能治好郑老将军,全军上下将报答姑娘大恩!”

玥忻忙把张医正扶起,道“作为医者,本身就是分内的事,哪里求什么报答,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去取”说完便急急走向自己的帐篷。

取出锦盒后抱在怀里又一路加快返回,此时张医正也已备好其他需要的药材,按药方熬好药后随即替郑老将军喂下。

由于怕消息传出去引起百姓的惊慌,于是军营内部便暂时封锁了消息,只是为防北答军攻城,派快马速往京城报信。

本来张医正想安排玥忻随身看护老将军的身体,只是此次伤亡士兵颇多,靠军营里现有的大夫远远忙不过来,只好让她先回去帮忙治疗其他伤者,自己时不时的过来照看一下老将军。

就这样从早到晚忙了一天,玥忻紧急处理好手下的伤员,正想稍稍休息片刻,这时郑老将军身边的那位副将又一脸慌张的跑进来,说老将军此刻有些轻微发抖的症状,玥忻只好强打起精神,背起自己的药箱,跟随那位副将急急赶过去。

刚到那里就见张医正已等在门口,见到玥欣一脸愧疚道“老朽一生苦学医术,这会儿却无计可施,真是惭愧,惭愧啊!”说着说着声音居然有些哽咽起来,玥欣忙上去轻声安慰了几句,接着几人又进入大帐来到老将军床前,玥欣马上替老将军诊脉。一边的副将见玥忻眉头渐渐皱起来,马上焦急的小声问道“姑娘,情况如何?”

玥忻沉思片刻道“脉象有些微弱,毒势有些蔓延,看来只靠之前的药方并不能医好老将军的伤。”

听到此话,张医正和那副将对望了一眼,张医正随即叹了一口气。副将见此情势危急,扑通一声便跪在张医正面前痛声道“张大人,您再想想办法,军不可一日无帅,我军刚刚逢此大败,老将军可千万不能再出事啊!”说完就磕了几个响头,张医正忙伸手去扶,见那副将没有起来的意思,顿时也感万分沮丧,捂住眼睛背过身去,扶住后边的案台叹起气来。

这时玥忻心神却完全没有放在身边,心里只是不停的回忆师父所授的医术里面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过了片刻脑中一闪,想起有次青鸢师兄中毒,除了药石之外,师父好像是用了一套针法辅以治疗,那套针法名叫“金针引脉”,可以逼出一定毒性,在师父的笔录中也有记载,只是自己平日里医治的病人大多不是中毒,所以一直没有使用。沉思良久,心想此时已无更好的办法了,暂且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

所谓医者天性,救死扶伤,若出了意外,自己一人担当就是了。

于是玥忻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吩咐副将帮忙把老将军上身脱光,准备用针灸之法帮老将军驱毒。

那副将见玥忻还有办法,忙抹了一把眼泪,按照玥忻所说去除老将军上身的衣物,翻过身来背部朝上,接着就见玥忻边思考边把银针一一刺入老将军背部的穴位。

转眼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两人见玥忻额头上满是汗水,也不敢上去打扰,张医正更是仔细观察着玥忻施针的穴位和顺序。

等了许久,只见老将军伤口处的绷带渐渐又浸出血来,玥忻呼出一口气,用袖口轻轻拭去脸上的汗水,转身对张医正道“大人,应该可以了,请您帮老将军重新清理下伤口,接下来只能等了。”

张医正回过神来,忙上前去帮老将军整理伤口,那位副将这会儿又对着玥忻连磕几个响头,口里连声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玥忻刚才过于入神没感觉到,此时动了动腿只觉膝盖处一阵刺痛,皱了下眉头,侧身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想是这几日过于劳累所致。缓了缓后见另外两人已经帮老将军收拾妥当,便先行告退回去休息去了。

走在外面的雪地上,只觉夜里冰寒刺骨,膝盖疼痛,只好走一段便扶住路旁的帐篷休息一下,就这样一挪一挪的走回自己的帐篷,进去之后简单收拾一下便和衣坐在床上,不停的按摩着膝盖处,这套手法可以短暂的缓解疼痛。

等疼痛稍稍延缓以后,她心里不禁又担心起飞羽营来,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住在脑海里闪过,难道就此消失不见了吗?

此时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种困惑,像这种边关的军人,好不容易把他们治好,转头间他们便不顾自己的生命重又投入战场,那自己医治的意义又在何处?也许只有他们这样拼命,才能更好的保护大魏的百姓不受战乱之苦,也只有这样才能安慰自己了。至于百姓生活艰苦,那便是朝廷的事了。

消息很快密传回京城,凌文轩快速看完十万火急发来的战报。

当看到报文中写到主帅中毒受伤昏迷不醒,飞羽营全军覆没时,心里顿时就凉了,失魂落魄的坐在龙椅上,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可能!”

之后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一旁的李明启见此忙递上一口茶,却见凌文轩并没有接,轻声道“你先出去,朕想一个人静静。”

等上书房只剩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见他捂住脸痛苦的伏在桌上。在外人面前不能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此刻他只想尽情宣泄一下。

十多年的辛苦经营,没想到今天居然落得如此局面,也不知以后的路还能否坚持下去。

这边情势如此慌乱,远在关外的野狼山里却静的吓人。树林深处的某地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的士兵,没人说话,也没人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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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来户艾思:代号S,昵称小艾,专注卖萌十二年。现役杀手,今年未婚,正迷失在穿越的路途上。Sin:专注防狼防拐近十年,资深保父,业界闻名,十项全能。最苦恼的事是寻找惯性走失的某儿童。C:代号C,现役杀手,蒙国神棍,站在中二巅峰的男人,称霸业界无敌手。我渣故我在!穿了劳资也是天下第一!本地土著东方晋:你只看到了我的权势,却没看到我的努力;你有你的坦荡,我有我的阴谋;你否定我的未来,我决定我的现在;你嘲笑我诡计多端不配去爱,我可怜你智商余额不足总是等待;你可以轻视我的身手,我会证明这是谁的时代;追妻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总少不了情敌和障碍,但那又怎样,哪怕遍体鳞伤也要追得漂亮,我是淳王,我为自己代言!林隐:我不认识上面那货,那不是我的竹马!江汀芷:我不认识上面那两货,那不是我的竹马竹马!崇明山庄:你可以嘲笑我有一个二货庄主,但不能无视我傲视业界的成绩,我是崇明山庄,武林最富盛名的杀手组织!明弋:皇帝是我老哥,但我没认,太后是我老娘,但我没认,东方晋是我兄弟,我还是没认,我是崇明庄主,我不是二货!沉戈:你们只看到了我的神秘,却没有看到我的苦逼,有一个冰山头领真心伤不起。我是沉戈,杀手界的帝王组织!鸩业:……沉戈是我的,我不是冰山……七重:还说不是冰山,冷死了,哼!千耳门:虽然我也有一个不靠谱的傻逼门主,但是我有一个hold得住全场的隐boss,我是千耳门,江湖第一大情报组织,天下哪里都有我的耳朵!黎江:我不傻,我只是天然!我是千耳门主,上头一个师姐气场比我足。千盛金:我是江湖第一大佣兵组织,我人数众多遍布各地,我有最强“十人众”,我骄傲!阿九:……南音无魅:……白占云:……魔教:我是魔教,我的名字叫魔教,但是我的属性不是魔教。我来自国外,是高富帅!司羽刹:我是魔教教主,司羽刹。南音青篱: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