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灰蒙蒙的,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欲坠。
云月为萱兮整理着服饰。
萱兮一身水红色儒群,头插一根步摇,细致乌黑的长发尽披于双肩,显得一种别样的柔美。
萱兮红唇轻启,清灵的声音道:“可知父皇现在何处?”
“北皇、皇后、和妃等都在慈宁宫给太后请早安。”云月回道。
萱兮勾唇浅浅一笑道:“是吗?那正好,去慈宁宫。”
萱兮等人到时,慈宁宫太后寝室里皇后、和妃等人正闲聊得热闹。可怜太后躺在凤床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萱兮看了眼隔帘请脉的白若非,向正站在大殿中的北皇盈盈一拜道:“安和给父皇,皇后,和妃,太子殿下请安。”
“起来吧。”北皇随意抬了抬手道。
萱兮起身后,拱手说:“儿臣已查到谋害太后的凶手了。”
北皇玩弄着拇指的扳指,意味深长的问:“喔?是何人?”
萱兮斜瞄了一眼皇后后道:“此人正在殿上,恳请父皇传唤罪人闽清上殿受审。”
“准。”
若非上前一拜道:“草民告退。”
“不必了,先生是聪明人,朕信你不会胡言。”北皇道。
后一众人移步到了前厅,北皇落座正位后,后面众人依着位份依次落座。
两个侍卫将双手双脚带着铁链的闽清押上殿,又一个一脚踢在闽清腿上,逼其他跪下。
闽清双眼通红似痛哭过,双眸还布满血丝,他跪拜道:“罪奴拜见皇上。”
北皇轻‘嗯~’了声,闽清才跪直身子。
“说吧,谁派你来的?”北皇平淡的语气却不失威严。
“是皇后,皇后让我乔装仙道下毒陷害安和公主。”闽清仇恨的看了皇后一眼道。
“喔~清焱你怎么看?”北皇挑挑眉,轻唤着皇后的闺名,依旧淡然道。
皇后双膝跪地否认道:“绝无此事,请陛下定要相信臣妾,臣妾没有做过。”
北皇淡漠的低眸瞄了皇后一眼,问闽清:“你说是皇后,可有什么证据?”
闽清不紧不慢跪道:“皇后昨日派人来威胁罪奴,让奴将此事诬陷给和妃,和妃与安和公主素来走得近,恰可让圣上误认为这是和妃与安和公主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若圣上不信自可派人搜查长信宫,皇后谢氏派将毒藏在了长信宫鱼池边的花盆底下。”
“爱妃你怎么说?”北皇亲昵的唤着和妃。
和妃优雅得体的福了福身道:“还请皇上给妾身讨个公道。”说完,抬头与北皇相识而望,她眼圈微红,言行间透着一丝温婉娇弱,让人顿感怜惜。
可北皇见此丝毫不为之动容,他依旧玩弄着扳指,语气平淡不见喜怒道:“也好,德公公你派人去看看。”
“是。”
德公公带人走后,整个慈宁宫都死沉沉的。在场的人心思各异,面上却平淡如水,让人看不破、猜不透。
北皇坐在大殿之上,拿过身边小公公泡的茶喝了一口,赞道:“嗯,好茶。尔等不妨也尝尝。”
这种情况任谁都无心品茶,可若非向来行事怪异,他小酌一口道:“嗯,清香扑鼻,确是好茶。”
而后又是一片死寂,直到德公公等人的到来。
德公公端着一木盒,看了眼闽清又看了眼和妃后又道:“如罪奴闽清所说,在和妃宫中找到了这个。”
待白若非确定后,北皇语气平缓道:“皇后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光凭这个和这罪奴的一面之词就定本宫的罪,恐怕有失公允。怎知不是和妃和安和公主与这罪奴合谋要陷害本宫。”说完一脸委屈跪在北皇脚下道:“臣妾冤枉。”
北皇居高临下看着二人道:“皇后所言极是,若无它证便是欺君,欺君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北皇将株连九族这几个字说得极重。
闽清眼眸闪着泪光,苦笑道:“株连九族,呵~”说完他强隐忧伤情绪道:“罪奴决意揭示真相,自然有证据。”说着他从怀中拿着什么。
押着他的两个侍卫抽刀警惕的看着他,唯恐他有一点不轨的动作。
直至闽清从怀中抽出两封书信,那两个侍卫才收回了刀。
闽清将两个信封双手奉上,德公公拿过信呈给北皇,北皇看过后,将信封甩到跪在他脚步的皇后脸上,怒斥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硬纸封在皇后的脸上划了个小口子,皇后现已无法顾及其他,她捡起飘落地上的宣纸,一脸震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整个屋子都被烧得一干二净,怎么会留下这个。
“臣妾……臣妾……”证据确凿皇后百口莫辩。
和妃捡起地上的一张宣纸看过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后吃惊道:“喔~皇后姐姐,整件事都是皇后姐姐策划的?为了除掉安和公主不惜害了太后,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差点害了太子殿下丢了性命吗?”像这种时候和妃当然不可能忘了落井下石,她故作疑惑的说着,却把皇后的罪行形容的淋漓尽致。
皇后一个犀利的眼神朝和妃看去,和妃勾唇挑衅似的笑了笑。
这时尚嬷嬷跪道:“老奴有罪,老奴有罪啊,是老奴厌恶安和公主,模仿娘娘笔记给罪奴闽清写的书信,皇后娘娘毫不知情。请圣上不要怪罪娘娘,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奴所为。”
“是这样吗?皇后?”北皇看着跪在脚边的皇后问。
皇后红着眼看向尚嬷嬷,尚嬷嬷向她摇头摇头,她自然明白尚嬷嬷的意思,她咬咬牙道:“是,臣妾毫不知情。都是这贱奴背主,与臣妾无关。”
“尚氏蒙受皇恩却做出谋害皇室的事情,其罪当诛但既她是你的之人,且又为你奶娘,便交与你处置吧。”北皇无比冷漠道。
皇后闻言吃惊抬头,很显然他没想到北皇会这么说,这么残忍。
皇后看着北皇,这个她深爱的男子,嘲讽一笑,跪谢道:“谢皇上体恤。”说完,她颤颤巍巍起身看着被侍卫押着无法动弹的尚嬷嬷道:“尚氏谋害皇室,就按律处以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