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陈小米只好到处求购起了那些上了年份的山参等物,
奈何这个时代没有规模化的种植产业,获取人参的方式也只有进山采挖一途,普通的人参就已经珍贵之极,更别提四五十年份之上的高品质货色了,
况且人家药铺即便有收藏,也不会轻易卖出去,否则要是哪天金陵城的达官勋贵们来求药,结果铺子里没货,岂不是平白把这些人得罪死了?
陈小米每天来回奔波于金陵城大大小小医馆药铺,又是砸钱,又是套交情,磨破了嘴皮能买到多少却还是只能听天由命,
......
“果然,我就知道在我这糟践速度下,整个金陵城上了年份的人参只会越来越难找”
数日之后,人来人往的长街上,转悠了一上午却毫无所获的陈小米看着对面那扇写有“万春堂”三字的金字牌匾,苦恼的长叹了口气,最后决心再试上一试,
“掌柜的......”
“呦,陈大师,您又来了?失迎失迎”
“掌柜的,您也知道我来的目的,就别跟我客套了,你们家那支70年份的野山参到底怎么才能卖?我加钱还不成吗?”
“陈大师,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们铺子里存的好货差不多都让您给买走了,这支最后的山参是给人救命应急用的,多少钱都不能卖,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掌柜的,看见没,这可是成色十足的金子啊,稍微用力就能掐出指甲印的那种”,
“陈大师,看见没,我们墙上还挂着悬壶济世四字呢!”
陈小米如遭暴击,从万春堂里败退而出,心中连连感叹有时候职业素养太好了也是件要命的事,
“所以~,现在连整个金陵城最大的药铺万春堂都不想卖给我货了,我还能去哪买?”
面对如今高品质参药匮乏、修炼随时会被迫中断的窘境,陈小米也颇为无奈,
尽管早已预见了这种情况可能会发生,也早早计划好了借助阿九的公主身份取来药力更盛的茯苓首乌丸作后续修炼之用,
只是奈何到现在剧情都没开始,阿九人在哪更是不知道,茯苓首乌丸一事不得不因之暂时搁置,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愣了半晌上,陈小米最终沮丧的叹了口气,扛着包袱往客栈走去,
但还没等陈小米走回客栈,一辆马车便突然在陈小米身边停了下来,随后车上冲出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出片叠好的手帕捂在了陈小米的口鼻上,
被人如此算计到自己头上,陈小米心头邪火不由得大盛,神情也变得阴冷如霜,
可随后好似想起什么一般,陈小米并没有反抗,反倒配合的仓惶挣扎了两下,旋即白眼一翻,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
或许是倒下速度有些太快,车上下来的两人都略微错愕的看了看彼此,
“老三,怎么今天药效这么好了?”
“可能......大概......是我把药下多了吧?不过效果已经起到了,在乎那么多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肥羊拽上车”
“嚯,这包袱还有点份量啊,怪不得这小和尚有底气整日进出药铺医馆,看来干成这一票都够咱们逍遥好一段时间了”
二人手脚麻利的将陈小米抬到车上,随后马车便驶离了原地,
整个过程不过进行了一分多钟的时间,街上的行人尚还在回味究竟发生了什么,马车便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
白日照不到的地方总有黑暗,太平盛世如此,乱世更是如此,
乐安巷虽然名字听起来颇为积极正向,实则却是赌坊老大、地痞龙头居住的地方,
后来以此为中心辐射出一大片泼皮经常出入活动的区域,乃金陵城里臭名昭著的脏乱之地,
将陈小米掳走的那辆马车几经转折,最后驶进了平安巷这片区域,并且最终停在了一户普通的宅院当中,
“刘公子,马车回来了”,院内的泼皮见状赶紧冲进了屋中,向斜靠在太师椅上打盹的一位富家公子哥汇报了情况
“哦?倒还是挺快的,我见那小和尚经常背着柄大刀,以为会是个狠角色呢,没想到如此简单就被摆平了,走走走,去看看情况怎样”
刘公子面露跃跃之色,领着这名泼皮走了出去,
被动静吸引,其他房间内闲聊胡侃打牌九玩骰子的泼皮混混纷纷也走到院中,一时间不大的院子里竟汇聚了十几号人,
“刘公子,咱们也事先商量好了,五五分成,到时候别因为这只羊太肥坏了咱们的交情”
“那是自然,咱们已经合作过多次了,我的人品你们应该也都清楚”
刘公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见车内没有动静,催促说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你俩怎么还不出来?”
“好的,这就出来”
这时车内传来的一道明显不属于两人的口音,随后车厢壁被一拳砸破,丢了两个没有半分生机的尸体出来,
“老三,牛二.....”
看着地上两具头颅生生被扭到背后、面容狰狞的尸体,场中所有人心头皆是一颤,胆小的甚至被吓得倒退了两步,
“这么样,这份大礼喜不喜欢?”,
随着数抹刀华闪过,车厢顿时四分五裂,手持鬼头大刀的陈小米杀气腾腾的出现在了这些泼皮的视野之中,
“刘公子,事情似乎不大妙,这小子摆明是故意被擒来的”,
这些泼皮平日里打架斗殴的活儿没少干过,所以也很快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一边借着后退的机会集聚,一边又偷偷摸摸派人将墙角屋内靠放的刀棍等武器拿了过来,
“娘的,还用得着你说?”
刘公子低声咒骂了一句,他不仅和这帮泼皮一样看出了陈小米的意图,更看出陈小米既然敢孤身前来,就说明底气非常充足!!
为避免事情向着更坏的方向发展,刘公子不得不低下了脑袋,
“小和尚,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还请高抬贵手让过这一次,毕竟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一旦起了争斗,你也不会好受的,对吧?”,
“我也不会好受?这位公子哥儿,你似乎太抬举你们这帮废物了吧?”
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帮泼皮搞小动作的陈小米不禁哂然一笑,
“你难道就没发现这几天随着江湖人士的涌来,金陵城突然消停了那么多吗?难道别人做了几十年老大龙头,见识胆略还比不过你这个毛头小伙?”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等这帮人已经拿好了兵刃武器,陈小米和善的笑了笑,但冰冷的目光却似乎将场中所有人都看成了死人,
“我就是感觉你们这帮苍蝇们太烦人了,从我拿到这些金子起,就被各种盯梢惦记,没一天消停过,让我非常不爽,没想到你们还敢得寸进尺自己找死,打算把小爷绑票,
恰巧小爷临时起意,也想借你们的手办件事,所以过来了”,
“不过狗嘛,一条能主事的足够了,完全不需要太多,否则容易拉帮结派搞小动作,所以.....剩下的就用来祭刀好了,”
随着一声暴喝,陈小米恍若出笼猛虎一般猛蹿而出,数米距离一瞬即至,扬起鬼头大刀带着呼啸风声直斩而下,
这帮人也没想到一个少年出手会有这等威势,略微失神的工夫就被陈小米近了身,仓促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横刀硬接,
可寻常份量不足两斤的菜刀做饭对付猪骨都绰绰有余,八斤重大刀挥砍的力道又岂是普通人能接下的?
只听‘锵~’的一声哀鸣,一名泼皮手中长刀便应声而断,整个人也化作两半惨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陈小米的刀势却丝毫未衰,顺势一招渔樵问路将鬼头大刀横撩而出,再次在另一名泼皮身上溅出了一道猩红血光,
“两个!!”
此时刘公子方才明白为何金陵城各老大龙头都突然莫名安分了下来,
原来在这群见惯厮杀的江湖煞星面前,混子喽啰平日所用的伎俩阴招完全只是小儿科,
但这种明悟显然已经来的太晚,力量碾压之下,陈小米犹如恶虎扑入羊羔群,鬼头大刀每次划过,必有一截躯肢坠落于地,
四溅的鲜血让所有人衣服上都沾染了大片大片的红斑,作为始作俑者的陈小米更是首当其冲,被染成了一个血人,
陈小米却并未感到一丝不适,反倒见血之后的疯狂再也掩藏不在,刀势愈加凶暴残虐,
尽管所用的皆是砍、撩、挑、劈、削等最为普通的基础刀法招式,但配合陈小米一身巨力却格外相适,大拙大朴,恰到好处的将基础刀招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一时间小院里除了兵器的铿锵交击之声,能听到的也只剩了惨呼与哀嚎,
“第十四个!”,
待陈小米神色平静的数完这个数字,不甚宽敞的院子里已铺满了一地残肢碎骸,腥气扑鼻,宛如炼狱重临人间,尚还能喘气的除了陈小米外也只剩了瘫靠在墙根的刘公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