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探查灵宝下落,却意外发现吴三杀害教书先生林右先,此事件,使狐九纯真的性情很受打击,她有很多关于人性这个问题的迷惑,搞不懂人心的复杂与叵测,好在身边有冷少杰这个和她差不多性情的人,劝解开导她,狐九也很快忘记了日间的不快。
吴三因为杀死了林右先,处理完此事天色已晚,也回归姐姐家借宿一晚,进一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也正因为如此,吴三没有按照与廖有桥事先约定好的,晚间去找廖有桥交代日间林右先的探查情况。
吴三的这个变化引起了廖有桥的警觉,以廖有桥对吴三的了解,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明明已经约好了的,但吴三确实没有按照约定来找自己,廖有桥马上断定事情有变。
廖有桥这个人虽然烂赌成性,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做起事儿向来雷厉风行,这一点从他千金一掷不婆婆妈妈的赌风就可以看出来。
吴三的爽约,让廖有桥警觉心大起,立马改变了最初的计划,等不及事情安定以后再出手宝贝了,若一旦出现意外,这手里的珠子可能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若偷鸡不成蚀把米,弄得一地鸡毛,可就得不偿失了。
廖有桥于家中等吴三一直等到戌时将过临近亥时(也就是晚上近九点),仍没有等到吴三前来找自己。略一思索,和老婆交代一下,说自己要出去访友,可能走几天。翻箱倒柜换了一身出门衣服,又收拾一下零散东西,带上五色玲珑子。
老婆疑惑大半夜的不睡觉访什么朋友?问了两句,廖有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训斥了老婆几句,一个女人家懂什么?问东问西的,头发长,见识短,男人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个女人管来?
廖有桥的妻子本出身贫寒,老实本分,性格柔弱,被这整日不务正业的丈夫抢白训斥几句,再无言语相对,只顾别头转身轻掩泪痕,暗叹遇人不良。
廖有桥收拾妥当了,也没管一旁伤心哭泣的妻子。披着夜色,大步流星寻往一处私密地方,顾不得等到天明,只盼怀内珠子快些脱了手去,换了银子,不然,终日却也不得安心。
这廖有桥要去哪里呢?
却原来,廖有桥平日里好赌游走四方,好赌免不得时常输光了身上的钱,就要去借钱赌,那借钱的地方确实很多,但肯借钱给一个廖有桥这样的人的地方却不多,甚至很少,少到什么程度————就只有一个地方。
离本镇南去十里外,还有一处镇子,镇中有个典当铺,那里的老板就肯借钱给廖有桥。廖有桥没钱时开始典当东西做赌资,也来此处,却不在自己居住的镇中典当,这也有原因。
按照廖有桥的思维就是典当东西是丢脸的事儿,不能在家门口,要走远点!在他眼里,赌钱不务正业不丢人,输光了典当东西却是十分丢人的事儿!也不知道廖有桥的这种奇怪思维逻辑是怎么来的!反正寻常人很难理解。
这家典当铺的老板四十多岁姓陈,叫什么名字,廖有桥也没问过,因为这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爱叫什么阿猫阿狗,与自己没关系,没钱了肯借给自己钱就行。
一开始,廖有桥却是总在陈老板这里典当东西,慢慢时间久了,熟悉了,这陈老板倒是大方,不用拿东西当押,直接就肯借钱给廖有桥了。
廖有桥也明白原因,陈老板不怕自己借钱不还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这陈老板不简单,背后有大靠山,陈老板的堂哥那可是涿郡郡守,权掌一方,就连这小小的典当铺也是有涿郡郡守的干股红利的,廖有桥再有十个百个胆子也不敢造次借钱不还。
廖有桥此次携五色玲珑子来寻陈老板并不是为了典当,而是为了让这个陈老板给掌掌眼,看看这珠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起来,廖有桥也是够郁闷的,感觉这个珠子不简单,肯定是宝贝,但又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而且这珠子特奇怪,当天黄家客栈里明明五彩光韵闪耀,可自从自己拿到手以后就再也没发过光,除了通体透明跟个普通的石头没啥两样,更看不出来这东西究竟有啥用处!
廖有桥心里也忍不住边赶路边嘀咕,难不成这珠子还认主人?别人拿着就不发光,非得主人才能用?若是这珠子一文不值,自己费这许多心思时间可就得不偿失了!
廖有桥是不知道自己当日临时的一个贪念以后要害死多少人,更不知道他偷来的这个珠子有多大用处。有一样他倒是猜对了,这珠子是认主人是真的。
话说廖有桥人不停歇,一口气步行十里来到陈老板的典当铺,时间已经进入亥时,此时,各家店铺早已经打烊关门了,陈老板的典当铺也不例外,只是虽然打烊关门了,但屋内灯火还亮着,看来人还未曾休息,可能是陈老板在计算归纳查点账物吧!
廖有桥此处常来常往非只一次,轻车熟路也不见外,赶上前去就去叫门。
“啪啪啪”重扣三下封门板。
“陈老板,开门!廖有桥有事求见!快开门!”
廖有桥扯着嗓子连拍门带叫嚷,叫了一声后贴着门板听听没动静,心下着急,心想这陈老板那样都好就是做事儿总是不慌不忙慢性子。
“哐哐哐”这次直接用脚踹了,手拍门劲头力道受限,太用力手痛,声音也有限,还是用脚踹动静大。
“陈老板,开门!穿个裤子还这么费劲么?我又不稀罕看你光屁股,赶紧开门!”
廖有桥脚上狠踹,嘴里还口无遮拦的叫门,屋里传来“噔噔蹬”下楼梯的声音,还有一个细嗓子的男人声音传来。
“别踹啦!来啦来啦!谁啊这是?把你家老子的门板踹散了!我扒你的皮!”
“我,廖有桥!快开门!”
屋内人“哐啷啷”拨开门栓,卸下门板,一看廖有桥,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