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还挺清高啊!”她表现的越是骄傲,安乐侯就越想将她的自尊和骄傲全踩碎了。
“左右不过是个残花、败柳,你又是哪来的底气嚣张?
我可告诉你,等你爹的罪一定下来,到时候,你肯卖,还不一定有人要呢!”
“将你的脚挪开。”雨声大的快要震隆她的耳朵,可她的声音却又是清晰的。
并没有因为手上的疼,而有任何的颤音,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卑微可笑。
安乐侯怎么可能挪开,冷言冷语道,“南绪啊……你不是求我的吗?求人该是什么态度啊?”
求你大爷!
可南绪不敢直接骂他,这种小人,一定会添油加醋的报复在他爹身上。
她自己受苦不要紧,她想要保住他爹的命。
说了一天的话,她已经感觉喉咙快冒烟了,“既然已经清楚您不会帮我了,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还请侯爷挪开贵脚。”
脸上的已经分不清是冷汗还是雨水,但秋日的雨极冷,她浑身又是湿淋淋的,冻得瑟瑟发抖。
她的意志大概也到了模糊的程度,毕竟这一路来,她听惯如安乐侯这般的冷言冷语,仿佛是一种精神折磨。
将她的理智磨灭殆尽的那种。
就连呼吸也变得紊乱,说的更清楚些,雨势太大,她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到了濒临窒息的地步。
而在这时……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绣着精致龙纹的黑金长靴。
原本开启冷嘲热讽模式还不愿收脚肆意用言语折辱她的安乐侯却突然缩回了脚,像是弹簧一样弹离了她。
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丑恶的面目突然多了几许谄媚的意味,“五皇子殿下,您……您怎么有空来微臣这儿啊?”
南绪跪了很久,双膝发麻,可比这更糟糕的是,自己的手骨……
好像受伤了。
即使是雨水滴在肌肤上,都会有一种刺痛,可她还是强忍着疼,用手掌撑住地面,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即便带起一种伤筋切骨的疼痛,可她还是死死的咬住唇,没痛喊出来。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男人伟岸的身躯挡住。
他的随从为他撑着伞,所以他身上很干净,除了靴子被雨水渐染的有些湿,一如既往的矜贵儒雅。
反观她。
湿透了的头发几乎将半张脸都挡住,剩下的那半张脸毫无生机,眼神涣散。
透着一种柔弱凄楚的可怜。
与以往那个天之骄女大相径庭。
她抬起头,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让开。”
顾庭渊看着她摇摇欲坠好像下一刻要摔倒的身子,深邃的眉眼变得复杂起来。
他平静冷淡的语调里带着些许玩味,“反正……你也是要卖,不如卖给本殿下?”
南绪瞳孔不自禁的放大,就连手掌处的疼痛都放大了数倍,让她觉得四肢百骸都渗进了细细密密的针。
那些人的话虽难听,可她到底没怎么放进心底里去。
可他的话,却将那些毒针推的更深,刺的她更疼。
她颇为愤恨的冷笑,嗓音决绝,“是啊,卖给任何人都可以,但就是……不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