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点头,应该是答应她了。
在南绪走后,听雪轩又进来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男人,若南绪在这儿,必然能认出这人便是驾驭马车的车夫。
“主子。”凌白微一欠身,向顾庭渊行着礼,而后将袖中的书信递给了顾庭渊,道,“莫将军让人带了话。
今日那些杀手,出自连坤府中。”
这与他猜测的别无二致,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主子,您的伤口好像裂开了.....我再给您换一次药吧。”
“不用。”
“可是.....”凌白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男人摆了摆手制止,凌白只能缄口不言,就只是默默跟在顾庭渊身后进了屋子。
翌日。
南绪起的比平日里都要早,梳洗过后,她便去了听雪轩。
男人屋子的门是关着的,她走上台阶,伸出手轻轻叩了一下门。
“顾庭渊,我进来了。”
“嗯。”
男人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从屋子里传出来。
南绪用手掌推开门,走了进去,只看见男人平躺在软塌上。
他还是穿着昨夜的衣服,衣服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脸色呈现着那种失血后的冷白。
空气里的血腥味,有些浓烈。
南绪暗叹不好,气愤道,“这听雪轩伺候的人呢!
主子都伤成这样了,都没人换药!”
“你别生气。南小绪,是我让她们别进来的。”
男人勾了勾唇,似笑非笑,“是我只想让你一个人看,也只想让你照顾。”
她觉得他疯了,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呈现着暗红色了,摸上去还有些扎人,就证明伤口裂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你不怕失血过多而死吗?”她手不自禁的抖了抖,先去解他的腰带,而后将他这身单薄的衣衫给脱了。
缠绕着伤口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
“不会的,流血总归是有一个限度的。”
她心疼的难以掩饰,指尖抚摸着绷带,“你不肯让别人处理伤口,你是哑了吗?你就不会让人去叫我吗?”
就在南绪眼睛里快要起一层水雾的时候,男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那你,住过来吧。”
南绪鼻音有些重,嗓音也有些软软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都有些怀疑这家伙是在用苦肉计了!
可是……谁又会任由自己的伤口崩裂流血不去处理呢。
这不是找死吗?
而他只是为了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她表现的越痛心,他好像就越淡定,仿佛受伤的疼的不是他一样,“南小绪,只要你过来,就算等到血流干净,也是值得的。”
南绪已经懒得再说他了,她用剪刀将血淋淋的绷带剪开。
她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可还是弄到了他的伤口,听到他闷哼一声的时候,她手不自禁一抖,剪刀滑了下去。
“啊,对不起。”
她说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正要低身去捡剪刀的时候,男人的手突然扣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