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限很快就到了,顾峰庭被押上了行刑台,宋末瞒着所有人想去见顾峰庭最后一面,顾峰庭经过几天牢狱,原本清爽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胡渣,眼神弥散,宋末看到顾峰庭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午时已到,行刑!”
在顾峰庭被砍头的一刹那,弈聖的扇子挡在了宋末的眼前,弈聖把宋末转过来,说道:“你喜欢这种血腥的场面。”
“老爷,老爷是不是已经死了。”宋末眼中含泪抬头看着弈聖。
弈聖点点头,转头搂住宋末说道:“走吧,顾尚书应该不想让你看到这种场面。”
宋末任由被弈聖带着走,她想回头,但她怕,她真的怕自己忘不了,但自己如果不看往后怎么帮顾叔叔报仇,宋末转头跑回刑场,刑场并没有收拾,人们还在议论,顾峰庭的人头就掉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已经被血溅满,满地都是血,顾峰庭的身躯就倒在自己的血泊里。宋末捂住嘴哭了起来,父亲,顾叔叔没了,顾叔叔没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就像见不到你了一样,父亲我该怎么办,父亲。宋末腿部一软,被弈聖及时接住,弈聖抱起宋末,大步离开。
弈聖皱着眉头看着怀里的宋末,怀里的人明明嗓子已经哑掉了但还是在哭,眼睛早已经布满红血丝但还是在哭,宋末在忍不住颤抖。
“宋末。”弈聖轻声叫到。
宋末并没有回答,弈聖紧张起来加大自己的声量,连叫来好几声:“宋末,宋末,宋末!”
“顾叔叔没了,顾叔叔没了,我见不到他了,怎么办,我又没有父亲了,我又剩一个人了,我又谁都没有了。”宋末再次放肆的哭起来。
看着怀里的宋末,弈聖有些懊悔让尤清聂帮助太子。
顾母没敢去刑场,看着日头渐暗,顾母沙哑的问道:“卜卉,什么时辰了。”
“夫人,午时三刻已经过了。”
顾母颤抖的起来,卜卉赶紧搀扶着顾母,顾母有气无力的说道:“扶我去床上。”
赤落山下西边木屋,顾水生手中拿着文川砚搜集的证据还有顾峰庭留给自己纸条,纸条上只留着五个字:用命护宋末。
顾水生看着这五个字,宋末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父亲要这么保护你,顾水生脑中又想起以前父亲护宋末的种种。
“韫玉,帮我去查一件事。”
弈聖看着已经熟睡的宋末,睡着了还紧皱眉头,弈聖转头对尤清聂轻声说道:“把娄妃自尽的消息带给奕帷,再把娄妃胸前的呢个匕首送给他,让他留个念想。”
“是。”尤清聂知道这个棋子,自家主子为了床上呢个人不要了,他本想插嘴,但自家主子做事一直有分寸,他照吩咐去做就好了。
宋末醒来时候夜色已晚,弈聖用手撑着头在床边睡着了,宋末怕惊动弈聖也并没有动,九皇子为何对自己这样好,自己以前对九皇子做过什么嘛,可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弈聖向来浅眠,不自觉的醒了后,便看见宋末两只都是红血丝的眼睛直楞楞的看着自己。弈聖失笑,说道:“我好看吗?”
宋末并没有回答,赶紧起身说道:“多谢九皇子,奴才要回七皇子府了。”
“我送你。”弈聖拦住宋末,笑道。
回到七皇子府,顾湘缙正在房间里等着宋末,看着顾湘缙哭肿了的双眼,宋末赶紧上前,行了个礼说道:“七福晋。”
顾湘缙看了一眼宋末,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宋末走过去坐在顾湘缙身旁,顾湘缙拉住宋末的手,努力吸了吸鼻子说道:“宋末,你回顾府吧,帮我好好照顾水生,他现在比我更需要你,其他人在他身边我不放心。”
“七福晋。”宋末又红了眼眶。
顾湘缙一边哭一边帮宋末擦拭眼泪说道:“别哭了,明日我找人送你回去。”
“七福晋。”宋末哭得更大声了,一把抱住顾湘缙,宋末断断续续的说,“谢谢你,七福晋。”
顾湘缙回抱住宋末,摸着宋末的头:“好了,你再哭我就舍不得放你走了。”
宋末第二日回到顾府时,顾水生还在睡,听南策描述,昨夜顾水生很晚才回家,回到家后就在书房处理事情,天亮了才刚刚睡下。
宋末笑着握住南策的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帮我去盯着厨房做些可口的食物,给夫人和三少爷房中各送一份,再送一份到这里。”
南策点点头,为了方便南策写字,韫玉把纸张一张张的裁成小块,也做了一个也做了一直轻小的毛笔,吴夏槐每天随身都要带着磨,方便南策书写。
宋末轻手轻脚走进书房,顾水生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宋末拿了一个外套给顾水生披上,顾水生立刻醒过来抓住宋末的手腕:“是谁?”
“我。”宋末轻声道。
“你回来了。”顾水生眼里充满了亮光。
宋末点点头,说道:“再睡会吧,我让厨房准备了吃的,准备好了叫你。”
顾水生看着宋末,紧紧拉住宋末的手,又闭上了眼,他许久没有踏实的睡过了,从她离开后再也没有踏实过。
五皇子奕帷自尽在家中的消息也在朝堂上散开,奕谙刚回来就听见此事,虽然对自己手足做的事情感到痛恶,但是听到自己兄长自尽的消息,内心也是充满了惋惜。
奕谙看了一眼郁年说道:“郁年啊,今日拜见完父皇后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嘞。”郁年笑着说。郁年是和奕谙一起长大的,是皇上从奕谙出生时替奕谙找好的贴身侍卫,郁年和奕谙从小以兄弟相称,感情甚好。
奕谙等皇上下了朝去拜见他,皇上很是欣喜,说道:“你母妃盼你好久了,有空要去看看她。”
“知道了父皇。”奕谙笑着说。
拜见完皇上,奕谙和郁年换了便装出宫去看看,自己已经许久没回来了,很多都变了。郁年看奕谙好兴致,奸笑着说:“少爷,要不咱去醉红楼玩玩吧。”
奕谙瞪了郁年一年,随后笑着说:“好主意,走。”
此时醉红楼中,隆妈妈正在张罗花魁会是事情,今早文柔突然跟自己说今日自己就要亮相,只让自己把有名的公子哥全请来,然后等着收钱就行了。笑的隆妈妈满口答应。
文柔正在房屋中装扮,流珠纱裙,红衣红唇,魅惑眼翘。渐消酒色朱颜浅,欲语离情翠黛低。文柔看着镜中的自己问道:“白衣,我美吗?”
白衣偏头看了一眼镜中的文柔,稍稍点头。
文柔淡淡一笑说道:“过一会你要帮我个忙。”
“好。”
“也不问我什么忙?”
“不用问。”
奕谙到了醉红楼就看见门口人满为患,郁年随便拍了个人好奇的问道:“怎么了里面这是?”
“你不知道啊,今日醉红楼的信花魁第一次出来,可让人好等。”
郁年顿时笑的合不拢嘴,转头对奕谙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日可算是有眼福了,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漂亮姑娘。”
奕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你呢点出息。”
文柔透过窗户看着门外的奕谙,一笑,对白衣说道:“走吧。”
隆妈妈着急的推门而入,拉住文柔的胳膊说:“我的姑奶奶好了没,外面的门都快踩烂了。”
“好了,我马上就出去。”
听到文柔的答案,隆妈妈赶紧出去,去安抚外面呢些大鱼。隆妈妈刚出去外面就有很多公子哥不耐烦的说道:“隆妈妈,这花魁怎么还不出来啊。”
“马上了,马上了,今晚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隆妈妈笑着说道。
隆妈妈刚说完,就有公子哥把钱袋子往隆妈妈怀里扔,这让隆妈妈更高兴了。
醉红楼外,白衣右手轻搂文柔的腰,左手抓着一条红绸从楼上下来,眼尖的公子哥大声喊道:“花魁在外面,花魁在外面!”
人们一听赶紧往门外挤,奕谙看着白衣怀里笑的摇曳的文柔。红艳的流珠裙,身披血红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妖媚无骨入艳三分。太阳闪光下,早已移不开眼。
看着快靠近奕谙,文柔暗示白衣松手,白衣慢慢松开手,把文柔的左手放在红绸上便消失,奕谙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抱住文柔,两人旋转而下。
文柔一脸媚惑,红唇轻起:“多谢公子。”
文柔落得,脚边的银子早已经堆成小山,隆妈妈赶紧从屋内出来捡银子,笑的合不拢嘴。
“我的,我的,花魁是我的!”
“是我的,我有钱!”
“花魁,花魁!”
文柔轻笑,说道:“隆妈妈说了,价高者得。”
郁年饶有兴趣的看着奕谙,自家主子这眼睛就差长在人家姑娘身上了,不过这姑娘当真是妩媚入骨啊。
奕谙看向郁年,郁年乖乖的把自己的钱袋子给了奕谙。
奕谙走向隆妈妈把五锭黄金放在隆妈妈手里。隆妈妈的眼里顿时冒了金光,笑着说:“大爷,大爷。”看着怀里的金子,脚下的银子还算什么。
奕谙看向文柔说道:“走吧,姑娘。”
“请。”
郁年啧啧咂舌,连连摇头。只不过刚才呢个白衣人倒是有些眼熟。
到了房间奕谙也并不着急,开口问道:“姑娘叫什么?”
“柔儿。”
“本人郁谙。”
“公子倒是生的好耐心。”文柔打趣道。
“我可不是外面呢些鼠辈。”奕谙不屑的说道。
“哦!那公子来这醉红楼是做什么,刚才呢五锭黄金又算什么?”
“你这样的姑娘让外面呢些男人得了去,岂不是糟蹋。”
“让公子得了去,就不糟蹋?”文柔笑着喝了一口酒,又抬手给奕谙倒了一杯。
奕谙走的时候,隆妈妈还笑的合不拢嘴,奕谙看了隆妈妈一眼说道:“明日五十锭黄金送到隆妈妈手上,只是这柔儿姑娘可不能让别的男人得了去。首月五十锭,往后每过一月增加五锭。”
“好好好,爷你就放心吧,柔儿啊专门伺候你。”
奕谙一离开,隆妈妈就赶紧上楼去找文柔,说道:“柔儿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摇钱树吧。”
“不能呢么说,你知道你今天给我赚了多少嘛,可真是没枉费我这么帮你。”隆妈妈笑着看着文柔,越看越喜欢。
文柔轻轻扶住额头,略带疲倦的说道:“隆妈妈我累了。”
“好,那你休息,我走了,好好休息,要什么尽管问隆妈妈要。”隆妈妈小心的离开。
奕谙出了醉红楼,郁年从背后拍了奕谙一下,说道:“得了美人了?”
“去。”奕谙一想起文柔就不自觉的笑。
郁年伸手指了指奕谙的酒窝说道:“一提起美人,你看你笑的。”
“明天准备五十锭金子,送到醉红楼。”
郁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五十锭,你要做什么,一掷千金为红颜。”
奕谙笑着睨了郁年一眼说道:“往后每月增加五锭。”
“你让我往后跟你喝西北风啊,主子。”郁年在后面哭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