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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南策昏迷的时间并不长,宋末一直守在床边,顾水生派韫玉去调查苓儿的下落,南策一醒宋末激动的说:“你醒了,我去叫江郎中,你等着。”

南策点点头,她并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是感觉有一只眼看不见了,身上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南策呆呆的呆在床上等着宋末回来。

江天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当他看到南策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还是走过去看了看南策,给南策把了把脉博:“南姑娘没有什么大碍了。”

“太好了,多谢江郎中。”宋末眼眶红了,走过去看着南策,“我们没事了。”

南策点点头,南策想伸出手握住宋末的手,却被自己的手指像畸形一样粘连在一起,,南策的眼里充满震惊,看看宋末看看自己的手,她想要发声却发现嘴巴根本张不开,南策摇着头,呢眼神像是不断地问宋末。我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宋末摸了摸南策的头,强忍泪水,笑着说:“你被绿矾油烧伤了皮肤,现在都黏在了一起,不过你不要担心,江郎中有药,把药每天涂抹在皮肤上就会好的,还会像以前一样的。”

听到宋末的话南策才逐渐平静下来,看着宋末,南策脑海里不断是文柔给自己说的话。看你这么可怜,不妨告诉你我啊是苓儿。至于文家大小姐是文柔不是苓儿。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南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现在自己也无法写字,怎么告诉是文柔害了自己。

南策右眼左看看,又看看。宋末看出了南策的意思说:“韫玉去调查是谁害了你。晚上应该就会回来的。”

南策点点头。现在吴夏槐也不知道苓儿就是文柔,吴夏槐呢,南策用自己的手碰了碰宋末用整只手在床上写了个吴字。

“夏槐在柴房,我们找到你的时候是夏槐拿着瓶子,虽然我不愿意多想但是为什么呢个苓儿只泼了你,虽然呢个苓儿和夏槐有交情,但是她为什么要害你,现在呢个苓儿都还没找到,二少爷先把她关在柴房,如果她真的不知情二少爷会放了她的。”

文柔此时正在十一皇子府内悠闲的修理花草,现在皇上有政务交给奕谙,奕谙一回来只是陪自己用晚膳,晚上的时候去苏木馨房中,一看就是静妃的意思,不过她倒是自在,也不知道呢个南策怎么样了,真想看看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韫玉在外面查了一整天都毫无线索,去过的酒楼人已经被灭口,韫玉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废物一个,连是谁害了南策都不知道,顾水生发了话让所有人对南策的事情不准说出去,苓儿,苓儿到底是谁呢。

宋末也被此事所烦恼,想要害南策自己只能想到文柔,可文柔应该不会...宋末心里也没了底,文柔出了顾府后自己就失去了文柔的消息。

宋末看南策睡着了起身离开偏房去药方,宋末刚离开南策就睁开眼,南策用胳膊肘和臀借助膝盖的力量坐在了床边,南策慢慢的爬到地上,用胳膊肘向前,她想看看想看看自己的脸变成了什么样,到了桌子旁,南策把自己头靠着桌子用膝盖和胳膊肘坐在了地上南策抬起两个手看着镜子将它拿了下来。

南策看着镜子里的人,吓得赶紧将镜子扔了出去,她是谁,镜子里的人是谁,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本身自己是哑巴就配不上韫玉,现在变成个怪物...南策不相信,她又慢慢的爬向镜子,看着镜子里的人,只有一只右眼左眼已经被烧伤,嘴巴也黏在了一起,鼻子也烧坏了,脖子上都是令人害怕的烧痕。

宋末刚赶到房间就看见南策膝盖上的镜子,又看了一眼南策脸上的泪痕,宋末赶紧跑向南策,把镜子扔到一边,紧张的说道:“会好的,江郎中说了肯定会好的。”

宋末把南策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南策哭累了宋末命人把她放到床上,宋末忧虑的看了一眼南策对外面的人说道:“好好看着南姑娘,一有动静立刻通知我。”

“是。”说实话宋末不得不承认现在看到南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顾峰庭才没了没多久,南策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总觉得这些事情是冲着她来的,她害怕到了最后她身边又变成了一个人都没有,宋末来到了书房前慢慢的推开门,看到顾水生趴在桌子上,宋末拿了披风给顾水生盖上,顾水生猛地惊醒了。

看着宋末红了的眼眶,顾水生问道:“怎么了?”

“没事。”宋末胡乱摸了两把眼泪,扑进顾水生的怀里,顾水生温柔的摸着宋末的头。

宋末趴在顾水生的怀里:“水生,南策怎么办,她这这一辈子可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宋末又出现了哭腔。

顾水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几天韫玉的心情也很糟糕,吴夏槐一直哭着嚷着要出去见南策。一时之间他竟像一只无头苍蝇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主子。”韫玉带着一身酒气闯进了书房。瘫在了地上。

宋末赶紧从顾水生的怀里出来:“韫玉你喝了多少酒。”

“主子我好没用啊,我查了一天一点线索都没有,知情者都被灭了口,我还不敢不敢去见南策,我害怕我不知道怎么样面对她。”说着说着韫玉哭了起来。

“你如果这么颓废也不值得南策这么喜欢你。”顾水生的声音从书房响起,没有什么温度还带着一丝看不起。

“对啊,我不值得,我不值得。”

“韫玉,明天你带着吴夏槐去街上每天都去,就不信这个苓儿永远不出现。”顾水生说道。

“韫玉。”什么刚想说些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堵在了嗓子口。

“是太子还是文柔,我想去杀了他们。”韫玉站起来。

“你没有证据怎么杀,再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杀。”顾水生走过去揪起韫玉的领口,“现在南策需要你,你不能倒下。”

“对啊我不能倒下,现在文柔是十一皇子的侧福晋我动不了,当朝太子我更是动不了。”韫玉自嘲道。

“十一皇子的侧福晋。”宋末疑问道,“文柔怎么会变成十一皇子的侧福晋,你们瞒了我什么。”

“文柔出了顾府就去了醉红楼,结果被十一皇子看上娶了侧福晋。”顾水生说道。

南策在宋末走后慢慢的睁开眼,她用头部挪开自己的枕头,看着枕头下的笔和纸,双手夹住枕头下的呢只笔,尝试自己能不能写出字。

南策忍着手上传来的刺痛,不行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让文柔活的逍遥,多日不见夏槐,想必夏槐是出了事情。自从出了事情时候,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呢个声音,除了文柔不可能是别人,至于她为什么会变成苓儿就不得而知了。

南策不小心将笔掉落在地上,门口的奴才赶紧进来说道:“南姑娘,怎么了?”

媛儿赶紧去拾笔,对妍儿说道:“快去叫宋姑娘。”

“对对对。”妍儿听到后赶紧跑去书房。

媛儿小心把笔放到床上,一脸心疼的说:“南姑娘你没事吧。”

南策摇摇头,看着呢只笔。

“南姑娘你也真是可怜这么年轻就遇到了这种事,往后要顶着这么一张脸生活,不过你放心,宋姑娘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南策震惊的看着这个媛儿,她什么意思,什么叫往后都要顶着这么一张脸生活,姐姐不是说会治好的嘛,南策激动的夹起笔写道:“胡说。”

“我没有胡说的南姑娘,江郎中说你的皮肤恢复不了原来的模样。”媛儿看事情已经到了预计的效果,赶紧说,“南姑娘,你先好好休息吧,宋姑娘马上就会到了。”说完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当初二少奶奶待自己不薄,出府前特地给自己父母送了银子,现在帮她这一点小忙算得了什么,南策本身就是出身卑贱的奴才,哪里能配得上韫侍卫,还能让二少爷给她配个丫鬟伺候着。现在变成了这副丑陋模样,真是大快人心。

不会的,不会的,治不好了,不会的。南策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流,其实每一次流泪自己的皮肤都很痛但是还是止不住,她现在这副模样怎么和韫玉在一起,原本以为慢慢的总会好的,好了自己就和韫玉成亲,可是现在却永远好不了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宋末赶到的时候南策已经睡下了,宋末静悄悄的出了房门,看着媛儿:“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南姑娘被笔掉落的声音给惊醒了,奴才将笔放好后,南姑娘又睡下了。”

宋末远远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南策说道:“今晚我要在书房伺候,给南姑娘涂抹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俩,一定要仔细轻一点涂抹,知道了吗。”

“是,宋姑娘。”两人同声答应道。

说完宋末离开了偏房,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文柔是十一皇子的侧福晋,刚才她质问过顾水生为什么不去戳穿文柔,他说文柔原来是顾府的二少奶奶,是顾府的弃妇,现在隐姓埋名嫁给当朝皇子,虽然名义上文柔已经和顾府没有关系,但一旦戳穿顾府也会有危险。现在自己只希望南策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书房内

顾水生看了一眼韫玉说道:“你回去给我好好想一想。”

“嗯”韫玉轻轻的点点头,一跌一撞的离开书房。

宋末回来的时候书房内只剩下顾水生一个人,顾水生正闭着眼按揉着自己的头部,宋末走到顾水生身后,从后面轻轻环住他的脖子,顾水生用手拍了拍宋末的手:“累了吗?”

“有点。”宋末的声音很疲惫。

“累了就去睡吧。”

“我想和你一起睡。”

顾水生轻轻笑道:“想耍流氓。”

“以前都是你耍,我也想耍。”宋末的声音有点无赖。

顾水生慢慢的转过头去,宋末看着他,顾水生一抬手扣住宋末的脖子,吻了上去,轻轻一吻,顾水生摸了摸宋末的头:“这么多天都累了,睡会吧。”

夜晚,媛儿看了妍儿一眼说道:“你看着南姑娘吧,我去拿药。”

“好。”

拿来药后两个人一起进了偏房,南策根本没睡一直在看着窗外,妍儿说:“南姑娘,抹药了。”

两个人一起扶南策起来,南策用嘴从枕头下叼出一张纸,写道:你两个去把宋姑娘叫过来。

“是。”说完两个人匆匆放下药罐离开了房间。

南策看着药罐里的药膏,用嘴又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纸放在了枕头上,眼泪还是流,这是怎么了,都这么多天了,不能再哭了南策,你不是还想见韫玉嘛。

媛儿和妍儿到书房的时候,宋末正安稳的躺在顾水生的怀里,门外传来:“宋姑娘。”

宋末刚要睡着,又睁开了眼:“有人叫我。”

“去看看吧,我听着像是偏房的奴才。”

“南策。”宋末一个激灵赶紧起来,“我看完南策就会来。”

“嗯。”顾水生点点头。

宋末出了房门问道:“怎么了,南姑娘出事了嘛。”

“没有,南姑娘想见你。”媛儿说道。

见我,南策写字了,她怎么写字的:“走吧。”宋末心里又觉得不安起来,大步向偏房走去。

到了偏房,宋末赶紧推开门,一开门就看见南策躺在地上,周围都是血,药罐也被打碎了,宋末赶紧冲过去,颤抖的扶起南策:“南策,南策,南策。”

药罐的碎片深深的扎进南策脖子里,血不断的流出来,宋末使劲捂住南策的脖子:“不要啊南策,不要啊,快去找江郎中,快去!”宋末破音的喊道。

“南策,你醒醒,南策,不要啊,南策,你不能死的南策,不可以的,我只要你一个好姐妹了,你不能死的,不可以啊。”宋末把头放在南策的头上,哭得泣不成声。

南策自杀的消息瞬间便了二少爷院内,顾水生怕事情散播出去惊动了母亲和长姐,下令不准散播出去。

韫玉到的时候看着早已经没有气息的南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南策,南策,南策,南策,你理理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用,南策你醒来,你打我,你使劲打我,南策,你醒来打我啊。”韫玉觉得自己的天都黑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任何阳光,也看不见南策的音容相貌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宋末颤抖着拿起枕头上的纸上,上面歪歪扭扭的写道:“治不好了,姐姐。都好好活着。”最后还有“文柔”两个字。

“南策,南策。”宋末起身冷眼看着媛儿和妍儿一人一个巴掌呼倒在地,“是谁,是谁给南策说道治不好了,是谁。”

“宋姑娘,不是我,不是我。”妍儿赶紧起身结巴的说道。

媛儿也起身说道:“不是我宋姑娘,真的不是我。”

“不说是吧。”宋末愤怒看着两个人,大声喊道,“来人啊,拖到院子给我杀了。”

“不可以。”顾水生赶紧赶来。

宋末愤怒看着顾水生:“为什么不可以?”

“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怎么能杀人。”顾水生说道。

“顾水生,南策现在生死未卜,我的南策生死未卜,她在这个世界上生死未卜,你知不知道!”宋末失去理智的喊道,“你看南策留的纸条,她知道治不好了,她本来是不知道,肯定有人给她说了,这段日子除了我,南策只见过她们两个。”

顾水生拿过纸张,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低头又看着妍儿和媛儿:“是谁?”

“是妍儿,今日拿药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只有她一个人伺候。”媛儿赶紧说道。

“不是我,二少爷,我没有给南姑娘说这些,我一直都在门外候着的。”妍儿赶紧说道。

“如实招了。”宋末冷冷的说。

“是媛儿,今日南姑娘惊醒,是我去叫的宋姑娘,呢时候只有媛儿一个人在屋内伺候。”妍儿赶紧说道。

宋末冷眼看过媛儿,媛儿也反口说道:“不是我,我捡起笔后,就出去了。”

“把两个人给我带到书房。”顾水生说道。

江天到了之后,看着这满地的血,赶紧去测了测南策的鼻息,对宋末说道:“宋姑娘请节哀。”

“南策。”宋末转身缓缓的走向南策,一口血从宋末口中喷出,随后宋末晕倒在地上。顾水生赶紧抱起宋末,紧张的喊道:“宋末,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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