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生急匆匆地赶往顾母房内的时候,顾母正闭着眼,脸色惨白。
“母亲,母亲。”顾水生哭着跪在顾母的窗前,宋末在一旁也泛红了眼眶。
“母亲。”顾湘缙在荭儿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进房间,宋末见状连忙上去搀扶。
顾母微微睁开眼,看着顾水生和顾湘缙,虚弱的说道:“哭什么,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母亲,母亲,你还有外孙没出生呢,你还要等着你外孙出来呢。”顾湘缙拿起顾母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还有君生才刚刚结婚,公主都还没怀孕。还有水生,他还没有再娶妻呢。”
顾母微微笑着:“我等不到了。”
“不会的母亲,你胡说,你天天就知道胡说八道,你在胡说我往后可再也不来顾府陪你说话了。”顾湘缙哭着说道。
“母亲,长姐说得对,你若再是胡说,儿子往后也不来看你了。”
“水生,你把桌子上的姻缘结给我拿过来。”
宋末听到后赶紧跑过去拿,递到顾水生手中。
“这姻缘结是你父亲在成亲前去寺庙求得送给我的,好不好看。”顾母拿着这姻缘结仔细看着,眼角有一颗眼泪流下。
“好看,好看,父亲送给母亲的肯定好看。”顾湘缙哭得止不住。
“可惜了,你父亲先走了。湘缙啊你已经成亲了,这姻缘结我就送给宋末了。”顾母看着宋末,“孩子,来。”
“夫人。”宋末哭着看着顾母。
“我们顾府欠了你一整府的命,往后啊就让水生陪着你来偿还。”顾母把姻缘结放到宋末手里。
“夫人。”宋末看着顾母,使劲摇着头说,“没有,没有的,不管顾府的事。
“孩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光是为了你父母,还有峰庭,也替他活下去。”
“夫人,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母亲。”顾君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羡安也跑了进来。
顾君生看见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顾母,大哭道:“母亲,母亲。”
“公主。”顾母喊道。
羡安红着眼眶走了过去。跪在顾母的床前:“母亲。”
顾母笑着握住羡安的手:“君生往后就拜托你了,他虽然平常笑嘻嘻的,但是他喜欢把事情藏着掖着,他往后做了什么什么错事,要原谅他啊。”
“母亲,我会的。你别担心我已经命人进宫叫了太医,你会没事的。”
“老身谢谢公主。”
“母亲,你别说了。”顾湘缙使劲用手帕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可湘缙就像是大棉被。”
“母亲,你别说了,你肯定会没事的。”顾君生说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离开你们的父亲也许久了,我想他了,我想去见他,顾府就交给你们了。”说完顾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顾母看见少年时的顾峰庭气度翩翩的向自己走来,手里拿着他潜心求得姻缘结,峰庭我来见你了。
“母亲,母亲。”顾湘缙哭喊着。
“七福晋,你现在怀有身孕,你要注意啊。”荭儿劝阻道。
“母亲,母亲,你的外孙还没出生呢。”顾湘缙哭喊着跪在顾母床边,紧紧攥住顾母的双手。说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宋末及时抱住了顾湘缙,“七福晋,七福晋。”
“七福晋,七福晋。”荭儿连忙跑过去。
“长姐。”顾君生和顾水生同时喊道。
“来人啊,快把七福晋抬回卧室。”顾水生大喊道。
“我去看着她,你别担心。”羡安说道。
“我也去。”宋末说道。
“二少爷。”一直未说话的卜卉跪在了顾水生面前。
“卜卉姑姑你这是做什么。”
“夫人说她想死后和老爷葬在一起,这样自己好去找他。”卜卉哭着说。
顾水生转头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顾母,落下了眼泪:“母亲,母亲。”
太医到了后,被羡安叫去了顾湘缙的卧室,诊过脉之后,宋末着急的问:“怎么样,太医。”
“七福晋没什么大碍,这些日子千万不要让她有较大的情绪波动。”
“多谢太医。”
宋末转身对羡安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公主。”
“无碍。我刚刚嫁入顾府,母亲就去世,这让我很不好受。”羡安红着眼眶,自己从没有经历过人死,就算知道五哥和娄妃娘娘没了的消息,但是都没有亲眼看过。
“还请公主释然,自从老爷去世后,夫人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三少爷和夫人的感情很深,还请公主多多开导和陪伴三少爷。”
“这我自然知道。”
顾水生按照顾母的意思把她葬在了赤落山,和顾峰庭葬在一起。
顾水生在顾母的坟前磕了三个头:“母亲,你要顺利找到父亲。顾府的事情都放心交给我。”
“还有我。”顾君生静悄悄的走来。
“三弟。”
顾君生也跪在坟前。向顾峰庭和顾母分别磕了三个头:“父亲,母亲。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亏欠了你们和顾府。”
顾水生笑着轻轻拍了顾君生的肩膀,看见顾水生,顾君生搭上顾水生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夜晚,顾水生书房
宋末在门外走来走去,又看向书房的们,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轻唤了一声:“水生。”
“怎么了。”顾水生放下笔看着宋末。
“我有话给你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顾水生站起来,把宋末拉到自己身旁,让宋末坐在自己腿上。
宋末抱住顾水生,在顾水生的耳边说:“不看见你的脸,我或许还有勇气。”
顾水生轻笑着,摸了摸宋末的背:“怎么了?”
“其实我...”宋末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不是宋末,我是文柔。”
“什么意思?”顾水生想推开宋末。
宋末紧紧抱住顾水生:“听我说完。”
顾水生不在推宋末:“好。”
“我才是真正的文家大小姐,顾叔叔怕我遭遇不测,才找了失忆的文柔来代替我,让我以陪嫁丫鬟的身份进入顾府。”
“然后呢?”
“然后你娶了文柔,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顾水生轻轻笑了一下,又突然转了脸,生气道:“你骗我,你一直骗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身份不吉利,我怕连累你。”宋末从顾水生的怀里出来,摇晃着双手极力的否认道。
“那你也是骗了我,还和父亲一起骗我,骗了我这么久。”顾水生一下子起来,宋末没站稳摔倒了地上。
顾水生本想伸手去搀扶,宋末自己蹭的一下子起来,哭着说:“我不想骗你的,我一开始只想为父母报仇,但是我没有能力不得不依靠顾府的力量,水生,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娶了文柔之后我也有些后悔。”
“怎么后悔?”
“我本来是你的娘子,可是现在我只是一个下人。”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嘛?”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宋末抬起头看着顾水生说道。
顾水生突然笑起来,说道;“好了,我原谅你了。”
宋末突然一愣,吸了吸鼻子,还红着眼眶说道:“真的吗?”
“嗯。”顾水生把宋末搂紧怀里,在宋末的耳边叫了句,“娘子。”
宋末的突然红了,红到了耳朵根,整个人热热的。又觉得有些不对,从顾水生怀里挣脱出来,看着顾水生:“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顾水生极力摇了摇头:“不知道。”
“真的?”
“还敢怀疑我,是不是你错了。”顾水生提高音量说道。
“对不起。”宋末立刻乖乖的道歉。
“知错就改就好。”说完顾水生又笑着把宋末搂进怀里。
两周之后朝堂
“皇上,苏将军这样贸然派兵去攻打归远实为大不妥,应该马上召苏将军回朝。”李寒说道。
“皇上,喀鲁汗屡次激怒苏将军,是不把我朝放在眼里,而且喀鲁汗还肆意杀害我朝士兵,苏将军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我朝的安全,臣认为应该增兵援助苏将军。”元满说道。
“太子,你有什么看法?”皇上看着奕陆。
“父皇,依儿臣看,苏将军的做法虽然是为保护我朝疆土,但是苏将军并没有得到父皇恩准,应该叫其迅速回朝,父皇再派其他人去镇压喀鲁汗。”
“皇上,臣认为有不妥。”顾水生站出来说。
“顾爱卿,你说说。”
“苏将军现在正与归远开战中,一旦现在苏将军突然离开,势必会让归远士气大增,届时喀鲁汗必定乘胜追击,那时边疆领土岌岌可危啊。”
“驸马,你说说你的看法。”
“父皇,儿臣看不妨先派人去找苏将军回合,等与苏将军回合后,再让苏将军回朝。”顾君生说道。
“奕谙,你呢?”
“儿臣认为驸马说的对,苏将军一走士兵们群龙无首,势必慌乱,呢时候会白白送去我朝士兵的性命。”
“好,那就先派一人与苏将军回合。”皇上说道。
“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前往。”奕谙跪下说。
“你刚刚回朝,不想在朝中多待一些日子嘛?”皇上问道。
“父皇,儿臣一直都是在战场上为父皇争光,这次也不例外。还请父皇恩准。”
“好,父皇许你五十万大军,一举消灭归远。”
“多谢父皇。”奕谙磕头说道。
下了朝奕陆气冲冲离开,到了太子府就大声喊道:“把呢个小孩给我带上来。”这个苏骁振做事怎么这么鲁莽,王姻訫还没事成,他这时候出兵攻打,就边疆呢五千士兵,能撑多久,他死了不要紧,到时候喀鲁汗的嘴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也都怪自己当时太过于得意忘形,居然许了他永不出兵归远。
苏儿神志呆滞,被人带了上来,手腕和脚踝都有明显勒伤。
“来人啊,把他的手指头给我剁下来”奕陆生气的指着苏儿,手指尖都在颤抖。
“是。”
一名侍卫拔出剑正正的向苏儿的右手砍去,这时候外面有很多箭向奕陆射去,奕陆连忙大喊:“快来人啊,有刺客。”
大批人马往殿内涌去,一名个头较矮的侍卫在人流中抱起苏儿,隐藏在人群中,箭的数量越来越多,奕陆被层层包围:“你们都进来干什么,不留人再去抓刺客嘛,啊。”奕陆被气得脑袋疼。
侍卫中有一部分人听到命令后马上向外面跑。出了房门,呢名侍卫跟着人流跑,中间有人接过了苏儿,尤清聂带着面罩从天而降。
“刺客,刺客。”
尤清聂丝毫不放在眼里,接到苏儿后就离开了。
“是谁,抓到了嘛?”奕陆生气的问。
领军跪在地上心虚的说:“刺客武功了得,被他逃走了。”
“逃走了,你们是废物吗,你们好几千人还打不过嘛?”奕陆一脚踹倒了领军。
“刺客兵分两路,一部分在暗处往殿内射箭另一部分帮忙运送人质,当时士兵众多,都忙着抓刺客,没有注意孩子在哪。”
“你还有理了,你们这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人捉不住,孩子看不了。”奕陆拔出剑刺向领军的胸口。
是谁,到底是谁,这一切绝对不是偶然,喀鲁汗故意挑衅逼得苏骁振出兵,引自己暴露苏儿,再派人刺杀自己,趁机救走苏儿。难道王姻訫都给喀鲁汗说了,现在七弟和九弟都在望远城今日朝堂十一弟明显不知。
顾水生!顾君生!当日顾君生去竞选驸马,自己就心存疑惑,看来都是为了对付自己啊,自不量力!
“来人啊,去把白衣给我叫回来。”奕陆气的牙床嘎吱嘎吱响。
“是。”
白衣一直奉命暗中监视文柔,最近文柔并没有什么动静,倒是难得起了兴致跟苏木馨争宠,奕谙自然是对文柔疼爱有加。
白衣正监视的无聊,突然天上飞过太子府的鸽子,白衣赶紧起身往太子府赶去。
没一会白衣就跪在了奕陆面前。
“白衣,你去把顾府的宋末给我抓来。”奕陆奸笑道。
“是,主子。”
“记住,留下一根手指头给顾水生做礼物。”顾水生我要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