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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十天

九月七号,布朗特得到系统的第三天,电影拍摄计划正式启动。

总共五万三千两百刀的预算。

前十天布朗特、拉里、佩姆、艾卡顿、杰妮弗五人进行两天一次的柔术和基本拳法训练,花费5000刀。在没训练时他们到一位小演员那上表演课,花费1000刀。而晚上他们就背诵剧本进行排练。

“现在进行前滚翻的练习。柔术是一门降服钳制的技巧,在最接近实战的综合格斗里,往往有地面战的内容。不管你是站立系出身,不喜欢进入缠斗,还是摔跤系,以将对手摔倒为目标用大地做武器攻击,还是纯粹喜欢缠斗靠关节技或锁喉制服对手,学会处理进入地面战的技巧,都是大有裨益的。只有会摔倒,让身体形成本能反应来合理分担重力到各个部位,你才不会突然丧失战斗力,接下来,或者保护自己挣脱出来,或者将计就计开始地面站都可以。”

在一间空旷但有不少人的健身房里,这里单独划开一片有软垫铺着的区域,右边还有八角笼和几只沙袋,一个戴头盔的拳击手,他穿着背心,靠在沙袋边,好奇地观摩这边垫子上,五个半跪着尝试前滚翻的家伙。一个三十岁的有着青色眸子的穿白色宽松柔术服的男子,正出声指导、比划。

他站在杰妮弗的前边,杰妮弗深吸一口气,她闭上眼,心里默想着动作顺序,俯低身子,脚上发力,右掌触地,身子翻滚,头缩着,让肩膀受力,成功地翻过来。杰妮弗大口喘着气,她抹把脸上汗水,干脆坐在了那儿。

柔术教练布莱利鼓掌笑道:“你表现的非常好,使用肩膀去受力。”

杰妮弗抬起头,不确定地说:“这一关我过了对吧!”这些基础的动作训练已经非常累了。

布莱利看了一眼其他人表现,布朗特就不用说了,他动作标准,而且体力充沛这会儿不见疲态,布莱利估计他是几年前学过的。而艾卡顿完成的很快,但动作不太标准,但着实有美观度,他似乎有天赋用身体去撑过不太标准动作带来的压力。佩姆慢吞吞的,翻了三下就有一下是头碰在了地面。拉里在于犹豫没形成本能,对手臂有过早撑地的问题。

布莱利想了想,说:“这已经足够了,这是我们训练的第一天,你们必须省点力气练习站立格斗。那个,布朗特,你有时间吗,我有点话想说。”

艾卡顿起身走向沙袋,好奇地说:“你们觉得为什么教练找布朗特?”

杰妮弗摸索着走到自己的衣服边,拿起眼镜,她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因为运动发胀的手臂,歪着头,小声地说:“一定是调整训练计划的事,太急功近利了吗?”

“布朗特!”布莱利认真地说:“你想参加职业格斗比赛吗?我有一些朋友在一家赛事组织工作。”

布朗特张大嘴:“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我在三年前学过柔术拳击什么的,但我最近三四十天会非常忙碌。这样,我有你的练习方式,我回家看看格斗比赛资料,然后再详谈!”

布莱利按在布朗特肩膀,他轻皱起眉头,有点迟疑地说:“所以,你,你会做一些那种保持竞技状态的训练对吧,好的。你很有天赋,我可以当你的柔术老师,带你入门职业比赛!”

布朗特心里吐槽:才不呢!

站在沙袋边,佩姆艾卡顿几人旁观,那八角笼里之前悠闲的拳击手已经被压制在笼边大拳伺候挣扎着,台下沙袋旁布莱利虚挥拳头讲解基本技术,布朗特望向八角笼一眼,那名拳手脸上已经出现乌青,正好也望了过来,然后就被击昏了。

从器材租赁公司租的灯光录音和胶片摄影机一天一千五百刀。胶片是每盘四百尺120刀4分钟,一分钟的胶片拍摄就要30刀,隔天冲洗又要翻倍支出。

在布朗特的家里,清空了一楼,把家具都搬走,从二手的杂货店买来沙发木柜等只花了九百刀,应有尽有。

这儿就变成了男主角约翰威克的家,过会儿调整下柜子椅子等布置,就变成男主角的好朋友马库斯的家,这是内景,在伊顿大学的一间高层教室,向外拍了城市的繁华的景象,这会在之后剪辑时合成,看起来就好像马库斯住在城市中心的高楼而不是低矮的平房。

这儿还是大反派塔拉索夫的基地,布朗特和杰妮弗借了十几个百货商店充当货架子的人偶模特,摆在四周充当手下,在调低灯光和拉上了红色窗帘,只要角度集中在塔拉索夫和他儿子罗瑟夫身上就不容易让观众发现穿帮。

佩姆染灰头发在头中间留个地中海,黏上假胡须,找一家小化妆公司画上手上脸上老年斑和皱纹,缺点是这特效化妆公司位于城里,驱车一个半小时才能回到布朗特家这临时搭起的“摄影棚”。

电影里出现的大陆酒店,前台是在一家小旅馆内拍的,给了200刀,布朗特老爸汤米扮演酒店高层,也就是他通风报信给威克去追杀跑路到码头的塔拉索夫。艾卡顿是个喜欢运动的高个男生,他穿上租借的一天三百刀的四件西服之一,扮演大陆酒店经理。之后他还会蒙面演雇佣杀手,还有拉里等其余三人都会加入在主角威克的房子的刺杀戏份。

这段刺客来袭被威克反杀的戏,非常重头。一次性有多名杀手持枪潜入的镜头时,是五人一起上的。有两人或三人一起冲向威克时,由对天赋较好的杰妮弗临时掌镜。在切换到单对单时,除非没体力或痛得一时受不了之外,都是艾卡顿上,被布朗特过肩摔,两人柔术对打,还有开枪。用的道具包括每把九十五刀一周的可打出火光效果道具枪以及血包。

为了拍好效果,在用摄影机之前,都是用布朗特老爸汤米的家用dv先拍看排练效果,再调整,一次次的练熟。

实际拍摄时,分好几部分,较快的站立对打,这是一个镜头,然后拍下一个威克把对方放倒,停,对方实际或者拉里或者佩姆是摔倒在没被拍进去的海绵垫里,最后一个镜头是,对方从地面爬起来再次战斗。剪辑一下,在相同的背景下就显得是非常流畅的威克又击杀了一名杀手的戏份。

在这个场景,威克击杀了二十名杀手,实际是由五人轮流在三天内分为几十个小段然后剪辑在一起的。当然为了效果,在拍摄的最后一天布朗特还是拍下把佩姆结实地摔在了地面的镜头,当然佩姆后背衣服里还是用上了垫子。

最后的清道夫由布朗特的高中老师扮演,他和布朗特老爸是死党。

大陆酒店里还有杰妮弗的重头戏。旅馆很小,所以拍布朗特用了交叉剪辑,拍有艾卡顿饰演的经理时,用了旅馆的前台镜头,再下一个镜头就是威克的后背及他身后的偌大空间——关了灯的夜晚火车候车厅。在剪辑时用连续的对话可以让观众认为这就是那家巨大的大陆酒店。

这段戏份是威克在酒吧刺杀抢他车杀他狗的混混罗瑟夫未成负伤回到大陆酒店。酒店给杀手提供庇护,以金币为报酬,任何人都不得违背规矩在这里动手。而帕金斯为了丰厚的塔拉索夫开出的赏金铤而走险在酒店内动手,进入威克客房刺杀。

给威克疗伤的医生由布朗特老妈珍妮扮演。客房由布朗特自己卧室改装。佩姆扮演的马库斯是威克的老朋友,他拿狙击枪在大陆酒店对面守护朋友,在紧要关头,帕金斯摸进威克客房时,开枪打在威克身边沙发上提醒了他。

马库斯拿道具狙击枪的镜头,是在布朗特家里拍的,没有蓝幕,马库斯在天台组装枪,头顶真的是星空,不过但他眼睛放在瞄准镜后,接下来被剪辑在一起的镜头是在酒店一间房里出现的威克,由艾卡顿当威克背影替身,布朗特持摄影机在对面高两层的酒店拍下的。

带有十字的瞄准镜视野是一百八十刀买下的,马库斯背后稍远处有两块画了高楼的纸板,也是从百货商店淘来的,布朗特只能在拍时加快速度,并聚集在马库斯和他的狙击枪上,模糊背景来不让观众发现穿帮。

杰妮弗把淡金发染黑,摘下眼镜,换套衣服就变成了帕金斯。在拍威克妻子海伦时,杰妮弗不露正脸或用手挡在面前以此区分来两角色。

海伦在游乐场的沙滩上和一家咖啡馆以及诊所的病床上与威克有对手戏。这在一天内拍完了,游乐场只有三人六十刀的费用,咖啡馆因为清晨几乎无顾客及在十分钟就拍完所以只收了十刀的咖啡钱。这是威克的回忆部分,在她妻子因绝症去世前的美好时光的回忆。

拍完海伦杰妮弗就要变身狠辣的帕金斯了。她高度近视,所以打戏靠布朗特指引,记住出拳踢腿的顺序后,在原地开打,布朗特则根据对方动作来配合格挡。这是一个镜头了。再下来就是威克进攻,帕金斯格挡。实际在拍这部分时,布朗特有出声指导杰妮弗的动作,后期会重新添加声音。当一组动作结束,其余人就会立马上前递给杰妮弗眼镜扶她起来。

浑身酸痛,布朗特还要去调整摄影机。而杰妮弗一次次地气喘吁吁地起身准备再次开拍,艾卡顿会喷一些红色的涂料当她流出的血。两人继续恢复到上一次的位置,佩姆或拉里敲响了场记板,艾卡顿按照之前布朗特吩咐的慢慢操纵摄影机。

到已经没力气或需要操纵摄影机进行较复杂操作时,替身就会上场,拉里个头最矮,但佩姆最耐揍能挨打,艾卡顿身手又除了布朗特外最灵活。

所以,在看不见正脸时,进行换装后,拉里、艾卡顿对打,然后下一镜头佩姆被撞在玻璃或墙或柜子上,之后就完事了——布朗特提前拍了不少有露正脸的杰妮弗在后身处一片破烂狼狈的柜子发出痛苦的咬牙忍痛声,以及她从玻璃碎片上起身等的镜头。这就是剪辑的功夫了。

酒吧的戏是付了场地费一天两千五百刀,找了本校的学生每人50刀共十人充当群演或跑龙套的。拍了一部分,还有的具体的打戏就是在布朗特的家里拍的。简单来说,开枪,对方爆头倒地——群演,对打的就是佩姆或艾卡顿。两人要么露出的只有背部的纹身,威克先爆头或先开枪,弄爆血包让佩姆或艾卡顿脸上染血从而看不出是之前就出场过的角色。

为了有更强区分度,马库斯的白胡渣也非常多,用了特效工作室的一千刀的部分面具,来变成与塔拉索夫完全不同的模样。

拍戏拍到精疲力尽,大决战,在塔拉索夫逃跑的码头,是货真价实的码头,不过妖怪影业公司租了一架直升飞机,一千刀静止展示,五百刀让它扇动螺旋叶一分钟。

至于车子相撞的戏份,是布朗特那辆桑塔纳和从废车场买回的一块车门相撞。坠下的威克座驾是一辆模型玩具车掉在堆起来的土里,在游乐场那天拍的,一共废了十二辆玩具车才拍到一个完美镜头。

九天的拍摄,用了六万英尺胶片,加上冲印,花了三万六千刀。摄影机加一系列灯光录音设备租金一万三千五百刀。这就四万九千五百刀了。还有一些道具费场地费龙套费等一万两千刀。总共六万一千刀。预算超支后是布朗特几人凑出来的,布朗特父母就拿出了五千刀,艾卡顿把自己车卖了,总算完成了这部电影。

而这天,距离三十天期限还有七天,拉里的表哥终于把妖怪影业的logo发来。布朗特在呼呼大睡,佩姆在医院检查有没有骨折有没伤到某些部位,拉里在赶课时,艾卡顿在寻思着怎么忽悠父母自己的车为什么不见了,杰妮弗在山顶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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