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收拾齐整后，便去大厅。白家两兄妹和宇文畅已经坐在那里，他们的桌中央摆着一壶香茶，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已经聊了不短的时间了。
荣德在宇文畅身边坐下，白卓的视线在她身上略略停留了一会儿，继而又转向手中的茶盏，好像那清水上漂着的两枚茶叶有什么意境似的，他看得很仔细，荣德也不禁盯着看了片刻。
宇文畅打破了沉寂道：“二位既然有心相交，我们自然也不能敷衍。我同袁毅商量过了，二位的族人便安排在这座城里做些活，而二位也可以选一些老弱的族人带到袁毅的府邸，在那里他们自然不必风吹日晒。”
白姣眼里现出一些期待的目光，不过白卓倒是冷静道：“袁家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不过我和妹妹总不可能待在一直待在袁府中。不管如何，这些情报也是我们族人用性命换来的。如果我不能亲自去战场，我是不可能安心的。”
“你要去战场？”宇文畅顿了顿，显然对他提出的条件不大认可。
白卓抿了一口茶，毫不在意道：“我知道战场是宇文家驻守的地方，外人自然不可能随便进入，只是我自然也要为我的族人负责。说得难听些，若是你们拿到消息，就过河拆桥，那我岂不是白白费了这番功夫。”
“所以自然是只有一直记在这里才安全。”白卓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宇文畅面色微变，明显对于白卓这般临时加条件的行为不满。荣德瞧他，估计是不愿意答应的。
只是突然宇文畅的视线转过，投到他的身上。她忙低下头，也不敢和他目光交接。他或许看了自己很长时间，又或者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觉得这样的目光还是停留了许久，带着审视的意味。
过了片刻，宇文畅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好！我答应你们。”
回到屋中，白姣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哥哥，没想到那个宇文畅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也不算吧，停顿了很久。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可见那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啊！”白卓笑笑，但那笑容中没有一丝暖意。
“那我也同你一起去边疆吗？”白姣带着一些期待，和一丝犹豫的复杂情绪看着自己的哥哥。
“不必。你还是去袁府瞧着吧。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妹妹，相信我。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家了。”白姣的脸颊不自禁地挂上了两串泪水，白卓站起身来，抱住自己的妹妹，“一路小心。”
荣德还坐在桌子边，她捏着手里的茶杯，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事情，但她清醒地意识到，这或许便是一场告别了。
“你要回去了？”她虽用了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这……你也听见了白卓的话，如今情势紧张。如果我不带他回去，他必然不会告诉我地形。而现下开战在即，我实在不能拖着他来冒险。”
“可是我之前听他说起过，有人可以做这件事，那我们去找这个人吧。我瞧你并不愿意带他回去，我细想，他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做这件事情。”
“可是那个人我不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