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并未远离袁府,听到消息,很快赶了来。她听完袁毅述说的经过后,先是一怒,但最终还是化作了唇边的一声叹息。
“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到头来还是全部都白费了。”话语中是掩都掩不住的疲惫和凄凉。
袁毅低下头,听见沁心复又问了一句,“她如何?有没有受伤?”袁毅低声答道:“她没有事,只是……”他顿了顿,“与她同行的那位姑娘受了不轻的伤,虽然性命无碍,但毒针之中的毒已然渗入体内,日后只怕只得一直服药才能压制。”
沁心眉目一垂,嘴上依旧狠道:“那也是她自作自受。”终究抵不过心软,“总之多费些心思为她医治吧,你多派些人手看住她。你府中必然有人传递消息,否则怎么会这般凑巧。”
袁毅赶紧低下身子,行了大礼,“是小侄办事不力。”沁心伸手扶起他,温柔道:“这也怪不得你,你多替我照顾照顾荣德。至于婚事……”沁心想到荣德那般抗拒的面容,又是一声叹气,“等一切安稳下来,再商量吧。”
袁毅低声应下,沁心摸了摸一直蹙着的眉头,有些烦闷。她无法责怪荣德,她当年亦不是同荣德一般,总是不肯安于安稳的生活,总是希望将恩怨理清,不肯吃亏,可所有的纠葛便是一团乱麻,非要理清,只不过是劳神费力,伤人伤己。
袁毅带着做好的饭菜去看荣德,荣德刚刚醒来,闻到饭菜的香气,这才觉得肚中空空,实是饿极了。
袁毅也坐下,拾了一双筷子,也端起一碗预备吃饭。身旁的人布完饭菜后,便悄声离开。
袁毅顺手给荣德夹了几勺菜,荣德也没有推拒,就着饭咽下了菜,倒是一派无比融洽的画面。
突然她猛地放下碗,鼻子一嗅一嗅,袁毅瞧见她的异常,诧异问道:“怎么了?”
“我闻见这屋中有股糊味。”
荣德从旁抽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开始翻弄桌上的饭菜,“会不会是烧糊了?”她小声嘀咕。
袁毅更是疑惑,“府上厨子做了多年的饭菜,纵然口味不合,也不至于烧糊吧。”他话音刚落,心底里涌上一个可怕的猜想。
他也来不得细想,伸手紧紧握住荣德的手腕,也不顾二人的一番奔逃,撞到了桌子,稀里哗啦,摔碎了大半的碟子。
荣德不知缘故,但还是跟着跑了出来。二人在院中站定,荣德刚想张口,询问情况。一开口,浓烈灼热的气息冲入嘴中。
她转头,簇簇火苗燃起的浓烟很快把整个屋子包围。如果不是袁毅反应机敏,只怕能不能逃出生天都是个问题。
她犹惊惧地拍了拍胸脯,袁毅眉头紧锁,不过手下的人依旧按部就班开始救火,很快便把纵火的人带到了袁毅面前。
沁心也赶了来,搂着惊魂未定的荣德,胸脯起伏,显然是万分愤怒。她眼睛冒火,盯着眼前的人,
袁毅很快开口道:“我已然知道到底是何人派你来的,只是我不懂你已在袁府这么多年,袁府待你也不薄,你为何还要做这般背叛之事?”
那人凄然冷笑道:“生而为人,怎敢忘本。”他口中突然溢出一丝黑血来,袁毅暗道不好,赶忙伸手,却已然晚了。
那人原先口中便藏了毒药,如今已然毒发,早就无力回天了。袁毅放下手,眼神看向沁心,连荣德都觉得似乎不大寻常,姑姑的手抖得很厉害。
沁心眼中蒙了层雾气,不知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