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那个南疆妖女?”
“没错,我敢肯定是她,而且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似乎对你恨的咬牙切齿。”
“不可能,萱儿与我情深义重,她断不可能恨我!”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的感觉不会错,兴许你可以当面问问她发生了什么。”
“先不说这个,姨母是怎么回事?”
叶瑾萱把这几天的经历都原原本本告诉了齐暄,包括萧穆和苏芸居住的寨子,隐约记得两个小丫鬟管那里叫做逍遥寨。
“这样说来,姨母和平西王并没有死,而是逃到了毒嶂林躲了起来……可是既然是这样,他们为何不愿意露面,甚至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
“我不知道,苏夫人还说了,神医松巍子是她的师兄。”
“难怪他当年会收你为徒,还愿意住在丞相府息心教学,可谓是倾囊相授,可是江湖上却从未传出过他师从何人,更何况是师妹了,若真是如此,必然是姨母在西关外时认的师傅了。”
“这个问题你得问他们才知道,如今当务之急恐怕还是得尽快让交趾退兵,毒嶂已经不足为患,关键在于花楹身上,恐怕还得与苏夫人细细商量……”
“等到姨母与顾朗续完旧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如今齐曜的粮草已经到奉天府了,很快便抵达关外,我们有更多的时间与他们耗。”
“你不怕齐曜搞什么小动作?”
“不怕,我与齐曜和你……和萱儿一同长大,对他可谓是了如指掌。齐曜这个人虽然蠢了点,但确实是心系百姓,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拥戴,若不是匈奴交趾入侵,恐怕这辈子我都不会有出头之机。他即使与我打擂台,却不会拿几十万大军做筹码。”
“能跟我说说你们小时候的事吗?”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齐暄看了看远处洛天府的城门,缓缓地开口道,“我三岁的时候萱儿便去了丞相府,那时候她才几个月大。齐曜大我一岁,自幼便在一起玩儿,皇后娘家母亲和丞相夫人是闺中密友,关系亲厚。便经常跟着我去丞相府逗萱儿,那时候丞相夫人极其不待见萱儿,但碍于我和齐曜,也从不敢多说什么。
两年后丞相府的小女儿邹倾鸾便出生了,丞相夫人也大出血去世了。于是我们便时常带你萱儿和她玩耍,她也很黏萱儿。
直到萱儿八岁的时候,有一次玩耍不小心把六岁的邹倾鸾推到了水里,虽然齐曜及时下水救了她,可她还是发烧了,我们便约好一起去看她,萱儿还带了邹倾鸾要了好久她都没舍得给的风筝去给她赔礼道歉。”
齐暄带笑的眼眸暗了下来,还带了丝丝冷意。回忆起当时听到邹倾鸾与奶娘徐氏的对话:
“我的傻姐儿啊,说了多少次不要跟那个野种玩,她早晚会害死你,你还不信,你看这不就应验了。”
“萱儿姐姐不是野种,奶娘再这样骂她我就生气了。”
“哼,有娘生没娘养不是野种是什么?”
“可是鸾姐儿也没有娘亲啊。”
“你懂什么?你娘亲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她现在又来……”
“奶娘你说什么?什么气死,爹爹不是说娘亲是为了我才死的吗?”
“你爹爹是骗你的,你娘亲是被萧瑾萱活活气死的,她是你的仇人,以后切不可以继续和她玩了知道吗?她还是反贼的女儿,没得被她带坏了。”
“什么反贼?”
“反正你记住不要和她玩就好了,她父母犯下了那样的滔天大罪,她这辈子都只能是罪臣之女,有什么前途可言,还长了那样一张狐媚子脸,小小年纪便引得自己的皇子表哥鞍前马后,跟她那狐媚娘一模一样!”
“还有那齐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可继续和他玩耍了,死刑犯的外甥,这辈子都不可能坐上皇位的,多跟太子在一起玩,我们鸾姐儿可是国母的命。”
“我知道了,我会和她保持距离的。”
“这样就对了,你也不想想她从小到大抢了你多少好东西……”
……
“这个徐氏真不是个东西!”叶瑾萱愤愤不平道。
“从那以后,我们便很少和她一起玩了,那时候齐暄已经十二岁,刚好被册封为太子,到处历练学习。而我也开始认真练武学文,想着将来为姨母一家平反,摘掉萱儿反贼遗孤的名头,而邹倾鸾却开始变得不可理喻,处处想和萱儿攀比。”
“真正和他俩决裂是一年后,松巍子收了萱儿为徒,邹倾鸾一气之下把萱儿推进了湖里,脸上被刮出了一个一指长的口子,若不是神医在场,恐怕萱儿的脸就毁了。”
叶瑾萱有点恶寒,这孩子当时才七八岁吧,怎么就这么下得去手……
“后来齐曜还护着邹倾鸾,丞相倒是狠狠罚了一顿家法,事情便不了了之了,只是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在一起玩过了。”
“萧瑾萱会逃也是因为邹倾鸾对不对。”
“那时候我人还在北方,刚刚得胜我便甩了大部队回到京城,直接去了丞相府,被丞相告知她逃走了,往西边去了,却没人告诉我原因。我追了很多天才在奉天府找到你,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这么喜欢她为何不早点娶了她?”才问完叶瑾萱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哪朝哪代的皇子能娶个罪臣之女啊……
齐暄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我现在肯定你不是萱儿了,她才不会这么蠢。”
“……”
“你的事,顾朗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的。”
“你不怕他以为你是妖魔鬼怪,从此对你避如蛇蝎?”
叶瑾萱白了他一眼:“我眼光才不会有这么差,你都没有这么以为,他就更不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了,在我眼里,他比你强多了……倒是你,以后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在和别人秀恩爱的时候,可不要觉得膈应……”
齐暄本想打击一下叶瑾萱,却被反噎了一下,气的转身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