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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祁药师

北疆大漠,车耳山山脉,轩辕族与中原王朝相互贯通的必经之路——苍凉山山口。

中原王朝的两千精兵,驻扎在这里。所有的水和粮食,都由朝廷的库存配给,可以支撑的时间,仅仅半年。而如今,两军对垒已经一月有余,双方全都按兵不动。

皇帝在宫中每日寝食难安,等待着南方反叛之事最新的战报,还有合适的出兵时机。

这一日。胡井大将军身跨骏马,连同几十个随从,携圣旨赶到苍凉山山脚下。

这苍凉山自古有美玉出土,名曰:苍凉玉。只是这里这些年气候恶劣,原先郁郁葱葱的山峰,现在向阳背阳两侧有着迥然不同的风景。

苍凉山南边,是中原朝廷的门户,苍凉山口镇,山峰这边清流人家,翠烟袅袅,算得上是塞外江南。但是在苍凉山北边,却有着北疆大漠之称的沙漠。

正是这巨大的东西走向的苍凉山,扼住了沙漠向中原侵蚀的咽喉。

胡井一行人身跨骏马,长烟浩荡的奔至这苍凉山口镇,步子也慢了下来,以免打扰当地居民。不过,当地的居民还是纷纷让道,在道路的两旁不停的议论。

“这个就是萧凌大将军吗?好勇猛的大将军啊!”

“喂,这不是萧凌将军吧?你没听说吗,前段时间萧凌将军被黑风旗暗杀了!”

“什么!萧凌将军死了!?这不可能吧……”

“我见过萧凌将军!这肯定不是他!”

……

“将军,要不要下去和民众解释一下。”胡井旁边,一个部下驾马上前,在胡井耳边讲道。

“不必了。”胡井示意他退下,“边疆告急,没时间给他们解释,过了这个镇子,立即飞奔军营!”

“是!”

在苍凉山镇的最东边,是通向北漠的必经之路。再向前去,就是军队驻扎的地方。胡井策马扬鞭,加快了速度。

军营内。

“报——”军帐中,一个士兵冲了进来,单膝跪地,急匆匆地喊道。

“说!”此时,帐中一个身披战甲的将军转过身,一脸清秀,目光清澈。

“朝廷派……我们……大,大将军到了!”那士兵一时激动,话都有些说不完整了。

“什么!?”这个将军满脸惊喜,急速走了过来,“是萧凌将军吗?快快请他进来啊!!”

“嗯……哎……”这士兵还没有说完,年轻的将军就忍不住绕过士兵,走出军帐。

军帐外,风沙弥漫,战旗飘扬。

对面,一行人还在马上等待。

“哈哈哈哈!萧大将军,你可来了,你等得我好辛苦……!!”这将军一看,不是萧凌,而是另一个皇城大将胡井,于是升起了满心的疑惑,热情也瞬间降低看很多。

他立即跪在地上,认真道:“胡将军,末将在此恭候多时了!”

一行人各自安顿自己的马匹,驻扎在这里的士兵纷纷过来引他们入账。

这时,胡井下马,从一个随从身上接过圣旨,什么话都没说,走进帐中。

大风呼啸,封杀弥漫。这个暮色将晚的时候,风沙还如此的大,近些天来,还是第一次遇见。

年轻的将军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悻悻的进了帐中。

“圣旨到!孙戍接旨!”胡井站在军帐里的台阶前,摊开圣旨。

名叫孙戍的人,立即跪下。旁边的两个士兵也同时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凌将军前日惨遭不测,朕遂派胡井为北征大将军,一切决定,全权由他负责。”

“是!”孙戍起立,接旨,随即问道,“胡将军,萧凌将军怎么了?”

这时,一个士兵进账,手托一套军甲。

胡井走了过去,摸着军盔,叹息道:“这本是萧凌大将军的,现在……唉,萧凌将军在接到皇上的圣旨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前一年,他才因老父病危,解甲归田。但是此次边疆告急,他又不得不出山。”

孙戍感叹道:“唉,萧凌将军,确实身披执锐,无人可挡。之后呢?”

“你知道,最近南方黑风旗叛党肆虐,公主颜平又深陷漩涡,皇上密令他顺便带回颜平公主……可是却遭遇黑风期高手暗杀。”

帐中沉寂了一会。萧凌确实对于中原王朝十分重要。他曾和皇帝一起南征北战,平定天下。但是此时的局面,几人心中各自想象着。

“最近轩辕族有什么动静吗!?”胡井话锋一转,问孙戍。

孙戍回想一下,说道:“轩辕族那边已经三天没有任何出行的踪迹了,前段时间他们经常出没于苍凉山西侧古道,但是我们的人太少,没能抓到他们的探子。我们只能监视他们的动向,风沙季节不过,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军队里现在多少人?马匹多少?武器和粮食呢?”胡井忽然严肃起来,看了看两侧的士兵。

孙戍示意他们退下。

等到军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孙戍才禀报道:

“回将军,军队里精兵两千人,后勤和其他人员两百多人,粮食可以继续提供四到五个月,水源由苍凉山口镇提供,只要轩辕族不越境,应该不成问题。马五百匹,刀枪武器人手一份,还余出将尽一百套。这是我们的基本资料了。”

“嗯,这些资料不要外泄。时刻监视着进出轩辕族的人,等待合适的时机,风沙一停,立即采取行动!”

“是!各个队伍都会阵以待的!”。

风沙侵蚀的大漠,几乎看不到人影,所有的沙丘也不停的变换着位置,数不尽的古城楼屋小道,全都被侵蚀的只剩下断壁残垣。而轩辕族,就在这片大漠的尽头,有一个沙洲,过了之后,就是一大片戈壁滩,再向前,水源变得丰盛,轩辕族就生活在这个衣食无忧的草原之上。

这一日暮色西沉,一个人影像一颗炮弹一样,划过苍凉山,冲进了风沙封锁的北疆大漠里。就连最机警的守卫士兵,都没有发现这一抹夕阳西下之时的人影。

***********

风华山山脚下小镇。

那日牛大身受重伤,被利器穿过身体后的第二日,三次因疼痛昏厥过去。因为失血过多,他整个人脸色惨白,才过了一天,身体就消瘦一圈,却是坚毅的没有死去。

镇上仅有的一个郎中竭尽所能,也手足无措。最后,牛大的小镖局中,几个小弟去找镇东消失了几年的祁药师。

这祁药师住在镇东的一个角落里,那里绿树掩映,旁边的杂草都淹没了小道,在这个季节里又开始泛黄。

祁药师性格古怪,从不接受登门拜访,从来都是在江湖上奔走,平时的小伤根本不接受治疗。这一次,众人也是抱着一丝希望,踏过那些多年未踩的小路,叩响了祁药师的家门。

但是在大牛镖局的木屋里,整个床单上都是鲜血的痕迹。

阳光透过窗檐,洒在奄奄一息的牛大身上。

“老三……那一批货,送走了吗?今天第几天了?”牛大闭着眼睛。

“大哥,您别管这些了,我们会去送的!”旁边的小弟哭着,用湿热的毛巾擦着他身上的血痕。上衣的衣服被撕开,被长枪穿过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黑,周围一圈青紫,蔓延到了大半个胸膛。

五脏六腑全都收到了影响。

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窗口,挡住了清晨的光芒。

老三一愣。

“轰”的一声,窗子被砸碎,一个人莫名其妙的从空中冲了进来,摔到一边。

牛大皱着眉头,满脸憔悴。那个被窗边碎木击中,砸向一边。这时候他急忙忍痛站起来,挡在牛大床前,张开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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