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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天湖天山派

巨大的天山山脉中央,盆地地形的湖水清澈见底,此湖名叫天湖,在天湖的周围,是皑皑白雪簇拥而成的雪山,雪山中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其中以雪松和水杉之类居多,也有很多名贵的树木,和耐寒的神奇药草。天山派隐藏在这巨大的雪峰之内。

他们的修行,已经能将冰雪的神奇发挥到了极致。然而他们和黑风旗一样,修行的核心,都是毒与解毒。

这一日,天山派行踪不定的掌门人、以祁药师为名号而闻名的江湖医者,独自一人,身披厚厚的棉衣,踏着深雪回到天山。

天山山脉不分四时,皆以冰雪覆盖。在深雪覆盖的山下,祁药师路过一条水流淙淙的青沙小溪,忽然闻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于是循着这样的异味,来到溪水旁边。

这条溪水来自于天山之中的温泉泉眼,此时水温已经融化了它周边的积雪,沉闷的水流中,略微泛红水流满是清晰的血腥味。

祁药师蹲了下来,皱了皱眉头,眉毛和头上的落雪慢慢被这水温融化。他回想这条小溪的路径,用指尖蘸了下溪水,放在鼻前闻了闻。匆忙的赶回门派中。

天山派的大门是冰雕所筑,形似宫殿,实则只是一堆冰块和雪花,终年不化而已。在冰雕的两侧,是两条甬道,里面没有积雪,路面上铺着青绿色的石子。墙角是被雪水打湿的痕迹。这一座巨大的冰雕没有任何刻字,像是一座桥一样,留下一个大门门框。但是世人皆知,大门不可如,进入天山派只能从两侧的甬道。而这两条甬道,通向的则是两个地方。

祁药师来到门前,没有人迎接。这里已经沉寂了很久了。他没有走侧道,径直的冲了进去。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很快就被风雪掩盖。其实进门直走,之一个隐藏在风雪中的悬崖峭壁,是为了迷惑恶意进攻天山派的人。至今没有人直入这里。祁药师腾身而起,连跳几个石阶,快速的消失在风雪冰雕的附近。

在一个巨大的树林中,黑色的石块与白色的雪夜对比鲜明。门口站着两个像是雪人一般的守卫,旁边是被雾气遮蔽的窗子,里面是隐约的灯光。

“掌门人!”两人同时恭敬的喊了一声。

祁药师摘掉帽子,拍拍身上的雪,叹了口气,白雾飘出,嘴边的胡须上,雪花消失不见:“雪寒回来了没?”

“副掌门还没有回来,但是雪鹰捎回了一封信,放在您的书房。”右边的守卫抱拳说道。守卫身上穿着白色的蚕丝铠甲,轻薄而御寒。这个入口是天山派的唯一入口,另外一侧则通向山崖。穿过这个入口,就是丛林遍布的天山派内侧了。

“嗯,你们派雪鹰到四周观察,看看有没有一样的情况,一有陌生人山上,立即通知我!”祁药师说罢,推开黑色杉木制成的一人多高的小门,门框上的雪花随风飘落。进入室内,是一个天山派的女孩,喊道:“嘿嘿,爷爷,您回来了?”

这个女孩眉目清秀,笑容可掬可爱,结果祁药师递上来的披风,说道:“我离开多久了?”

“爷爷,三个月。”女孩把披风挂到了一个树叉上,倒了一杯温水。这室内暖暖的,四周漆黑,只有两支蜡烛照亮室内,精致而温暖。这些都是当初祁药师下令修建的,但是却少不了这个女孩的功劳。

房间的中间是一个火炉,里面烧着木炭,两侧的窗子将光芒投射进来。窗边是书桌,上面摆满了各种书信,一侧从高到低十几层的壁橱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东西,大小颜色各异,上面贴着一小片泛黄的纸张,上面用黑墨写着各种草药、虫药的名字。看起来有的已经很很多的年头了。那些字迹有的苍劲有力,有的则娟秀可爱,看得出是换了一部分。

笔墨纸砚似乎都备着,供人随时使用,祁药师的习惯是,每当一种毒药或是解药研究出来的时候,都需要大量笔墨记录,并且还要留一份解药的配方。这些东西全部存在桌底的石匣里。各个门派之间来往的书信和各种求药的书信,凌乱的摊开在桌子上,还是自己离开时候的样子。他回头问:“湘幻,我离开之后收到的信件都在哪里?”

名叫湘幻的女孩走向另一旁,打开桌子,将一沓厚厚的信递了上来:“这全是了。”

湘幻是祁药师的第三个孙女,其他女孩全都归依在雪寒仙人的门下修行,只有湘幻体弱多病,骨骼从小发育迟缓,受不了极致的冰雪刺激,因此只能留在这里帮助祁药师整理东西。几年来她细心大方,将祁药师之前混乱的药方和书信整理的井井有条,祁药师有时候还会感谢上苍赐他了一个这样优秀的孙女儿,同时也在加紧的治疗她的病症。

而雪寒仙人,则是祁药师挥之不去的记忆。实际上,整个天山派,也只有雪寒仙人和祁药师两个掌管全局的人,剩下的三个草堂支脉,都由其他人负责。一个叫做天湖脉,盘踞在天湖西侧的深林中,一个叫做北野脉,就在祁药师这一间黑屋后面,也是在山中修行,最后一个叫做冬寒脉,是雪寒仙人直接管理的一脉,女弟子众多。

雪寒是半仙之身,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雪寒的身体已经被祁药师调理的几乎百毒不侵,对温度也毫无知觉,因此有一些正在研究的功法,只能让雪寒尝试,而祁药师自始至终都不能将自己的身体调理成那样的状态,因为男性体内至阳之气永远无法更改,再多的改变只能让自己深受重伤,甚至是被夺取去性命。但是各种奇药也能帮助祁药师延缓身体的衰老,身体年近百岁,但是实际上他的各种器官运行,都只是中年的样子。

祁药师喜欢药师这个名号,平时不喜欢随便见人,也不喜欢别人叫他掌门。天山派最令世人瞩目的,还是他们的境界与修为。初级的修炼者只需要熟悉各种人间草药和治病救人的方法,习得医术之后,就能下山做个江湖郎中,坐诊厅堂药堂,也是极为合适的。这一层等级,他们成为药者(后世又称为郎中)。

如果遇到对药草和医术有更多的兴趣,也有更多的能力去修炼的人,祁药师会将他们按照虫药、草药和寒药分为三个类别,分别放入天湖脉、北野脉和冬寒脉进行第二次的修行试炼,结束之后,便可以在这三个门类中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这一层等级,用他们称之为药师。祁药师在这一层的修炼中,非常出色,几乎无人能及。这也与他的天赋与性格,还有偏好有关。

然而第三个等级,就显得有些难以企及,也有一些更加苛刻的条件。当第二层的药师经过了祁药师的各种试炼之后,基本上对世间所有的毒药毒虫与解药有一个详尽的了解,也能在各种情况下熟练使用各种解药,配置各种药方。而药师本身也有自己的一套修炼武功,用来加强身体的调节和适应毒性的状态,虽然无法和江湖上的名门大派进行抗衡,但是携带的各种毒药也能令人闻风丧胆。完成这些之后,就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试炼。

这第三个阶段,就是使用寒冰之术,冻结虫药或草药的效果,达到起死回生的目地,同时这一层要求药师全身都是阴脉元气,没有一丝阳气,才可以与寒冰相互融合,达到目地。这阴脉元气和蝶月派的阴脉元气同属一类,因此蝶月派与天山派自创派之始关系就非常要好,之始蝶月派不进行毒药之类的研究与修行。

天山派发展至今,只有一个人在祁药师的调理下,达到了这一层,这一层的药师,他们称之为:药仙。雪寒仙人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雪寒本也是祁药师的同门师妹,只是由于各种原因,天山派人脉越来越少,更多的世人都难以理解学医术者的环境,导致治病救人的人越来越少。天山派目前也只有几千人分布在各个支脉中修行。

虽然药仙雪寒仙人的修为等级高于祁药师,但是她却效忠于这个百年老者掌门,毕竟也是自己当年的师兄,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十分享受,同时祁药师的实验也赐予了她几乎是少女一般的容颜与身体。

天山派是一个神奇的药术门派,也是令人向往和敬畏的门派。而黑风旗则不同,黑风旗研究的毒药,大多没有解药,而且药性取自各种毒性剧烈的毒虫毒草,虽然祁药师热衷于攻克各类毒病,但是多年的尝试中,也有不少失败的例子。黑风旗与天山派,表面上似乎是类似的门派,实则却明争暗斗,千奇百怪的毒药被制造出来,又被祁药师悄悄地研制出解药。所以这么多年,黑风旗没有全然的把握,能依靠毒药征服天下。而他们最大的对手,就是祁药师。

祁药师将桌子腾空,所有的信件一一拆开,大多还是疯蝶症的求药信,只有一封,是被压平了的卷装信封,很薄的纸,上面写着:“南湖以南武林结盟,扬言大弑天下。十万大山以南门派亦有卷入,轩辕族野心勃勃。望掌门人千万小心。”

祁药师叹了口气,放下信纸,看着摆放在一边的一只红色蝴蝶标本。疯蝶症研究了几十年,还是未果,蝶仙人迟迟不肯露面,这种病症一时间还很难治愈,现在又遇到天下大乱,黑风这个多年的宿敌,真是摆脱不了。

旁边,湘幻看着祁药师叹气,忍不住问道:“爷爷,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我能帮忙吗?”

祁药师转身,摸摸湘幻的头,说道:“孩子,江湖险恶,我们有心无力,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湘幻眨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她的爷爷。祁药师透过窗子,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大雪。这寒冬的雪花很快就会降临到整个中原,天寒地冻,国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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