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付明皙仍还在追忆,念念不忘着那年她军训第一天回班与真情的一点点邂逅。
“那种感觉,像三毛笔下的树,在洒落阴凉与沐浴阳光间徘徊,我愿这份记忆能寂静沉默的保存下来,永不消逝……”
…………
那天女生搀着付明皙上了楼,也在上面的,还有班长陈深。
楼道里,明皙捂着胸口,扒着楼梯杆,有气无力地问一旁搀着她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笑了:“皓月。7月报到的时候我就坐在你身后呐,你不记得我吗?”
明皙竟真的忘了。不由得嘴角上扬到尴尬时的幅度,眼睛瞪到圆圆的呆萌的样子,浑身上下在病殃殃的背景下也不乏哑口无言该有的生气,然后真的很应付的回了句:“对不起啊,真没注意。”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皓月也没有在意:“哈哈没事,现在认识了就好?你哪个学校的?”
…………
在你来我往的询问中两人聊地热火朝天地进了班。
班里的陈深,面向班级的后黑板正若有所思着,右手扶着下巴,左手托着胳膊。两人一进门就看见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边看着也一边偷笑着,疑惑也好奇着。
“哎……这谁呀?”付明皙放缓脚步,声音小到像是吹出来的,生怕破坏了那人思考的雅兴,可能是出于礼貌,也可能……出于……这男孩背影真的很帅。
“不知道,我去问问他是谁?”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准备拍他的肩。
“哎!别去!”步子本想迈出去拉住她,但一同而来的是脚落在陈旧地板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这立马打破了陈深思考的意境。
他回过了头。
先前明皙一切的幻想都游刃有余的在她眼中中和成最完美的样子,面前的男生又高又瘦,身材线条像被刻画出的一样飒爽,长得又可爱又帅气,她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襟,心里不停念叨着:“淡定!淡定!”
…………
面前这弱不禁风的女孩,竟让陈深的心里微微打颤,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拨动了心弦。那种感觉密不透风的让他目眩神迷,摆布间涨红了脸。一切感觉来的蹊跷与美妙,举棋不定的手摇摆间无处安放。
他看着明皙虚弱地扶着墙,一切的软弱无力像是静候第一抹夕阳的夕颜,即将是早已规划好的奇迹,在未到夕阳西下之时盛开地无处安放。
静静的矗立,此时宛如有花瓣飞扬着,眼角仿佛有尘埃般密布的星星点点,注视一看,原来是他碎了的心房……
…………
眼神在此刻没有节制的连结,如此勾魂,如此迷人,轻盈地盘旋,举止间默默牵动着这男女主角。
班门口到班后墙,仿佛置身于滚烫星河,凝固了片刻的安宁,全世界仿佛在这一刹那成了永恒。永恒的,是这场男女主必然相遇的人间理想,在这份时刻,静候期待!
陈深的脑海里,缓缓已经浮现“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的日后寻常。
在最后的最后,这点星河破碎,花瓣飞走,心房也慢慢重塑……
“这位同学?你会画黑板报吗?”是陈深羞涩又期待的邀请。
“哎你没看她不舒服啊!”皓月不耐烦的质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你休息吧,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数不清的“对不起”,仿佛是陈深为自己这一冒事无礼的请求满心的懊悔与失落。
“没关系……我会……我可以帮你。”付明皙害羞地回答道,“皓月你没事就赶紧下去吧……”她说的含蓄且虚弱,不过皓月还是马上心领神会。给了个眼神就转身微笑着走了。虽然她很想留下来毕竟可以逃半天军训,但与此同时,她真的也不想留这儿当个电灯泡。
陈深一直盯着皓月出去,把门带上,脚步声“滴答滴答”开始下楼,才激动的走过去,看着付明皙喊道:“真的吗!太好了!你会画呀!谢谢你啊!”同样的,双手无处安放,所以顺势就撑了下桌子坐在了明皙旁边的桌上。
“嗯,你刚才是在那思考怎么画吗?”
“嗯是啊,新同学们,什么都没发生,我不知道画什么啊……”
“嗯……我们得好好想想画点什么!”
“我包里有吃的,我给你拿出来吃点,你做我位上咱俩聊聊。”说完指了一下自己的位子。
付明皙突然感到胸口又开始疼了,她咬着嘴唇推开了墙慢慢走过去。陈深当然不好意思搀着明皙,更不好上手去扶,只能一点一点像只螃蟹一样侧着身看着她陪着她一点点走着。
“用不用……”
“不用……谢谢……”
陈深又发问失败,暗暗敲了一下自己的头,“你可长点心吧!”他告诉自己。
坐到位子上,靠窗。
窗帘拉开,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刻,投过明亮的窗几,轻轻一片照射下来,渲染着他们下文鸦雀无声般的讨论。
谁开口,说点什么,什么主题,干什么……谁也不敢先开口,只能两个人干瞪着眼。
不过付明皙可没接受过这铺天盖地的眼神攻击,脸很快就红了,低下头,撑着眼睛,咬着嘴唇,用尽方法让自己淡定下来。
陈深也就不一样了,他还是那样看着这个女孩在他面前做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动作,忍不住就笑出了声,眼睛还眯出了一条缝。拇指和食指托着自己下巴,缩着身子,眼睛从下往上仰视着付明皙。
“付……付明皙,你呢?”
明皙突然而来的交流猝不及防,陈深没来得及反应,顺口秃噜出了自己名字,他害羞的蹭了蹭自己的下巴,生怕自己的惊吓喷了别人口水,所以赶紧擦擦。
“其实……你可以做一个关于相遇的板报……就是……很美好的那种……”付明皙吞吞吐吐的说了说自己的意见,也不知道陈深听进去没有。
陈深满脸赞同的说道:“相遇主题?很好啊!我怎么没想到!”
就这样……陈深和付明皙就在上面聊了很久,很久很久……
…………
付明皙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