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洵靠在门上,微微转动眼球,缓解着花露水的刺激。好在刚刚顾夕喷射花露水“毒液”的时候,他下意识用手臂挡了一下,花露水没有多少进入眼睛,否则这眼睛不废也半残了。现在转了转眼球,刺激已经缓解了不少。
看着顾夕的“表演”,南洵想,怎么每次遇见她,他们中总有一个人很狼狈。
第一次,初见,在医院。顾夕被病人家属拿刀威胁,他护住顾夕。
第二次,重逢,在A大。顾夕被同学“设计”,被迫站起,与他互相交流问题。
第三次,再遇,在楼下。他送顾夕回来,竟被顾夕母亲误解,多番解释,狼狈尴尬。
第四次,现在,在此刻。他被顾夕当成了贼,被喷花露水,全身而退不得,空气中弥漫着局促不安。
想至此,南洵将手轻搭在门沿上,微微叹气,“顾夕,你怎么总是......以后我遇到你,还能不能好好的了!?”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们不再狼狈,不再尴尬,不再局促。
顾夕嘴角微抽,但顾念着南洵的眼睛,便凑近几步,伸出手欲察看他的眼睛,“你眼睛还好吗?给我看看。”
南洵低头望着凑近的女孩儿,及肩短发似乎触碰到了他的胸膛,微痒,却莫名亲昵。
岁月静好,你我相伴;此时此刻,星辉相映;惟愿彼此,永恒不变。
可是这一片静好的气氛,不解风情的顾夕明显欣赏不来。见南洵久不作答,顾夕出声催促,“你怎么不说话?眼睛怎么样,有事儿没事儿?吱一声成不?”
南洵轻咳一声,收回眼神,目视前方,“没事。”
顾夕看着南洵略显严肃正经的表情,心想:这又是怎么了,突然这么正经?左思右想,冥思苦想,顾夕同学想不出个所以然,就放弃了。
南洵是医生,他自己都说没事了,应该就是没事了吧。而且他们俩没啥特别关系,搞得不清不楚的反而尴尬。如是想着,顾夕同学猛退了一大步,双手握着包,做乖乖女状,“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回家了。今天误会你,万分抱歉。哦,对了,欢迎你,新邻居!”
顾夕伸出手,欲和南洵握手言和。后来想想,又不是领导人会晤,搞这么正式做什么。于是乎,顾夕同志便要收回手。谁知南洵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客气。”
顾夕瞪大了双眼,不......不客气?
“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顾母熟悉的声音传来,顾夕微微一抖,收回手,转过头,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卡顿和马虎。
“妈,您干嘛呢?”顾夕讨好地笑看着母上大人。怎么每次母上大人总能看到她和南洵在一起呢?要不是确定母上大人没有在她身上安装任何监听监测设备,顾夕真的要怀疑了。
顾母举起手中的垃圾袋,不言而喻。
顾夕轻晃着手臂,“倒垃圾呢。今天天气真好哈。我帮你倒吧。”说着,迅速上前接过垃圾袋,飞溜下楼。
顾母看着顾夕的举动,又看了南洵一眼。心中越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