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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满月酒

时间一天一天的悄然而去,转眼间叶军虹这小家伙已经快要满月了。

叶家院子里,一个身材修长、睡眼朦胧、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青年正在压水井旁洗着介子布(以前没有尿不湿,小孩都是用一种棉布兜屎尿),仔细看去这人不正是叶卫国吗?这一个月了到底遭啥罪了,咋就给自己造成这幅模样了!

“哇哇……哇哇……啊哇……哇哇……”小孩子的哭声从房间传来。

“卫国,卫国!军虹可能又拉了,你快来看看给他换换介子布”春燕的声音从房间传来。

叶卫国抬起头回应道“来了,来了!”。

叶卫国赶紧丢下还没洗好的介子布,一边向屋里跑一边将湿漉漉的双手在衣服上磨擦着。

屋里孩子“哇哇……”的哭声不停,叶卫国到了房间抱起小军虹拆开包裹着孩子的小棉被,屏息扯下介子布,一片青黄之物显现在眼前,看了看后随手丢到一旁。

叶卫国又拿起旁边准备好的热毛巾仔细的为小军虹擦拭一遍,换了一个干净的介子布重新包上,裹好小棉被放到趟坐在炕上的春燕旁边说道“想我叶卫国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却被这小毛孩给折腾的不行,感觉自己老了十岁都不止了,哎、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初为人父的叶卫国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除了换尿布、洗尿布,还要给坐月子的春燕做饭。劳累一天,到了晚上小军虹总是哭怎么也睡不踏实,着实苦不堪言。

春燕看着换过尿布不在哭泣的小军虹说道“你再坚持两天吧,等我这月子过去后,我来伺候这小犊子,到时候你也就能歇歇了”。

叶卫国想了想摇头说道“等你你月子过去后,假期也差不多结束了,就不用上班了吗?到时候还不是我伺候他啊?”。

春燕听后说道“孩子那么小,还要天天吃奶,我哪离得开呀,到时候让就咱妈帮我给医院多请一段时间的假呗,实在不行就离职,不管咋样我都得带孩子到断奶才行啊”。

当天晚上叶卫国一家三口(小军虹在一旁睡觉)围坐炕上吃饭时春燕向婆婆说了自己的想法。

卫国妈想了想就同意了,随后说道“这不还有三天小军虹就满月了吗?我跟医院请了几天假,这两天我在家照看着就行了。卫国你明天去镇上置办点酒菜之类的东西,三天后咱给小军虹摆场满月酒”。

“妈,明天我先去山林里打点野味,后天再去买菜吧,这样就不用买那么多肉了”卫国放下饭碗想了想说道。

卫国妈想了想说道“也行,你明天出去可要小心点啊,一定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放心吧,我可是咱镇上出了名的猎手,一枪一个百发百中。要不是你当年拦着不让我当兵,说不定在部队里我还能成神枪手呢?”叶卫国笑着说道。

看到老妇人脸上微变,叶卫国赶紧补充道“不当兵更好,时不时打个猎,喝点小酒,老婆孩子热炕头!美的很、美的很啊,嘿嘿!现在我倒是要感谢老妈你当年的英明决定了”。

“哎!你爸以前就是当兵的……,不说了吃饭!”卫国妈欲言又止。

第二天吃过早饭,叶卫国带了点干粮和水,检查了一下装备就出去了。

徬晚时分夕阳西下!

“日落西山红霞飞,卫国打猎把家归把家归,手上的鸡鱼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嘹亮的歌声传来,院外一修长的身影哼着小曲、背着猎枪、扛着编织袋走进院子里。

“卫国回来啦,今天收货咋样啊?”卫国妈听到歌声从屋里迎了出来说道。

叶卫国放下编织袋摇了摇头说道“不多,现在还没入冬,入冬下雪后才是打猎的好时候啊!”。

卫国妈打开编织袋一看说道“不少了,不少了,四只野鸡两只野兔,诶!一、二、三、四、五,咋还有五条鱼啊?”。

叶卫国笑了笑说道“本来是四只野鸡,四只野兔的,路上看到有个大叔在钓鱼,就用两只野兔给他换了五条鱼”。

第二天叶卫国去集市置办了一些烟酒、青菜,割了十来斤猪肉,又要了四只猪后腿回到家里。

卫国妈看到叶卫国回来在刚买的东西里拿出两瓶酒说道“卫国,你去隔壁找一下你张大爷,把这两瓶酒拿给他,问他有没有时间,或者让他帮忙找人明天到家里来帮忙掌勺”。

“行,我这就去”叶卫国提着两瓶酒一溜烟跑了出去。

叶卫国一路小跑进了张家小院喊道“张大爷,张大爷在家吗?”。

“呦,卫国啊!我爸还没回来呢,你找他有啥事啊?来就来呗,咋还提两瓶酒啊?呵呵!”屋里走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胖子笑嘻嘻的说道,说着就要接过叶卫国手中的酒。

叶卫国将提酒的手往旁边一躲,并没有给张胖子的意思,然后笑呵呵的打趣着问道“张胖子啊、几天不见你可是又吃胖了,都快跟你媳妇肚子大了,哈哈!对了,张大爷去哪啦?啥时候回来?”

“别胖子长胖子短的,再敢叫我胖子我就不告诉你我爸的事,反正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不是你求我爸也不会带酒来,哼!”胖子呲牙咧嘴的说道。

“好你个胖…”叶卫国想了想还得求人办事呢立马改口道“呵呵!张明亮,兄弟啊,咱这亲戚里道的,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就咱两家这关系,没事我还不能带两瓶酒过来看看张大爷啊!你说是吧,对了你家张大爷啥时候回来呀?”。

“信你就有鬼了,以前你那次来带过酒啊,都是在我家蹭吃蹭喝的!”张明亮鄙夷的说道,想到叶卫国也确实改口了又说道“嗯,我爸他去医院食堂办事去了,等会就回来了你找他啥事啊?”。

叶卫国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明天给军虹摆满月酒,想让张大爷过去帮忙掌厨来着,就是不知道他有时间没有!”。

张明亮笑呵呵的说道“就知道你有啥事求他,我说为啥带两瓶酒呢,原来是这事啊。只是可惜啊,我爸他可不一定有时间啊,他还得给食堂做饭呢不一定能腾出时候来的。这样吧我还是有时间的,你找我就行了,我去你家帮忙做饭,我爸的手艺我都学会了,等厨师证下来了,我就去镇上招待所上班了,嘿嘿!”。

“别骄傲,会做几个菜你还上天啊!中国菜式多着呢,活到老学到老,你的厨师证我拿回来了,过两天去招待所好好跟师傅学”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红本本说道。

“呀!厨师证下来了,快给我看看”张明亮立马接过红本本激动的说道。

“张大爷你回来了,明天我家摆满月酒想找您帮忙掌勺?您看您有没有时间啊?”叶卫国把赶紧把酒递给张大爷并说道。

“你看你还拿啥酒呀?亲戚里道的互相帮个忙不是很正常吗?”张大爷接过酒笑呵呵的说道“只是明天啊,医院食堂那边还真走不开,这样让明亮这小子国去吧,他现在可不比我差,呵呵!”。

听了张大爷的话叶卫国点点头,看着张明亮说道“胖…,张明亮啊,居然你厨师证下来了,就给你个机会明天去我家练练手,做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明亮收起厨师证大手一挥说道“小意思,你明天就瞧好吧,呵呵!”。

小军虹满月这天,秋高气爽、晴空万里。叶家小院里热火朝天,人来人往,大约三四十人左右。大人们开心唠嗑,孩童们嬉笑打闹,一片喧嚣。

叶卫国在院子里摆放了四张桌子,安排宾客纷纷坐下。镇医院轮休的医生和护士(春燕与卫国妈的同事)以及关系较近的亲朋好友坐了三张桌子,叶军虹一家以及春燕娘家人坐了一张桌子。

“嘀嘀…”正式上菜开席时院外传来汽车的鸣笛声。随后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穿中校军装的男子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主桌向卫国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喊道“嫂子好”。

卫国妈站起来说道“小韩啊,你咋过来了呀?”。

中校军官说道“老连长有孙子了,嫂子你咋不给我说呢?要不是我有事路过刚好听说了,我都不知道!”。

“哎!”卫国妈叹口气说道“这不是怕你忙吗?看你还专门跑一趟干啥,来的早比如来的巧,这就准备开席了,你还没吃饭吧,来快坐下吃饭吧!”。

中校军官在桌上拿起两个倒好酒的酒杯说道“嫂子,饭我就不吃了,还有事呢,我进去跟老连长喝杯酒就得走了”然后看了看叶卫国说道“卫国,走进去跟你爸喝杯酒!”。

两人进入堂屋对着正中的相片喝了一杯酒,出来时中校军官眼中有泪花闪现。抱起摇篮中的小军虹笑了笑,从口袋摸出一个红包塞给小军虹,然后把小军虹放好,再次敬了一个军礼就转身离去了。

中校军官走后正式开席,亲朋好友纷纷到叶卫国这一桌恭喜道贺,之后叶卫国又逐桌回敬。饭过五味酒过三巡,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吃饱喝足后,亲朋好友陆续告别离去,满月酒正式结束。

基本上每个人出生后家里都会设宴庆祝,有的是满月,有的是百日,有的是出生几天十几天后则一良辰吉日!不管怎样孩子是一对夫妻的爱情结晶,也是上天赐予这个家庭最好的礼物!

可谓是:

适逢婴儿满月宴,

有人上礼有人钱。

酒下三巡菜五味,

亲友道贺喜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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