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上午还是炎阳烈日,下午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迎接空寂的侍卫队也顺利抵达了京城如住宫中。
说来也怪,原本连绵不断的雨季,竟然在空寂的马车踏入京城的一瞬间放晴万里。
这更加的让所有人相信空寂本事和道法高深。
而这连续的雨季自是有妖孽作怪。
好吧,慕云曦无辜躺枪。
慕云曦摇着二郎腿,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她要是妖孽的话还不得行侠仗义,浪迹江湖,谁没事下着雨玩儿啊,幼稚。(还可以顺便调戏下小哥哥,嘻嘻……
咳,扯远了,她可是一个正人君子好不好。)
空寂进宫这个好消息,稍微把慕云曦心中的郁闷冲散了些。
她把苹果往身后潇洒一扔,决定进宫。
秋冬这个小吃货天天变着花样的给她买好吃的,让她这半个月都长了不少肉呢。
公主府对面蹲着一排排面黄肌瘦,双眼通红如野兽的暴民。
那些人看见慕云曦后的警惕的站了起来,犹如恶狼,若不是忌惮侍卫队手中的剑,怕他们已经冲了上来。
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看来他们在侍卫手中吃了不少的亏。
慕云曦如无其事的扫了扫了他们手中各式各样的(驱邪)神器,什么蒜啊,狗血啊,艾叶啊,低下眼睑,从容的上了舆轿。
一开始舆论的开始,并不是她散播的,她只是在谣言还没有散开前,顺势而为推了一把而已。
没想到,这背后的人这么厉害,才短短的半个月,就把慕云曦推到了绝境。
东街的产妇难产,是妖孽作怪。西街的小儿走丢,是妖孽作祟……
总之京城大大小小的事都跟慕云曦脱不了干系。
这不,她只是在公主府上待了这半个月就拉了一大波的仇恨值。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她进宫就会被空寂(超度),这结果嘛……
哼,自然是皆大欢喜。
……
宫门口站着一个衣着华丽,头戴八宝金钗的女子,女子杏目含笑,光彩夺目,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垂头恭敬宫女太监。
“春夏。”秋冬扶着慕云曦走近惊呼出声。
这是春夏吗?在她印象中春夏,聪慧,恬静,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的笑。
而她眼前这个女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虽然也笑,但浑身却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春夏旁边的嬷嬷大喝一声。“大胆奴才,这是我们皇上新封的夏妃,还不向夏妃行礼。”
秋冬脸色一变,暗道自己太鲁莽了,她双膝微微一弯想行礼,却被慕云曦一把拉了起来。
慕云曦嗤笑着出声道;“夏妃,春夏,你还真是独得皇上恩宠呢,连名字都未变。”
慕云曦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丫鬟们都低笑了起来。
众所周知,主子对奴才最大的恩赐就是赐名,赐名代表着于新生,代表着抹杀过去。
夏妃……夏妃……这还不是春夏嘛。
她们在怎么也是心胸坦荡,忠心耿耿的人,怎么也比一个背信弃义的叛徒高尚的多。
春夏听着她们的议论,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慕云曦淡淡的撇了她一样。“走,进宫。”
“慢着。”春夏手一挥,挡在了她们的前面。
慕云曦哪里是受得了这种闲气的人,她脸色一凛,抬脚就把春夏踢了出去。“你敢拦我。”
面对慕云曦阴测测的质问,春夏紧紧的护着肚子,下意识的一抖。
她怎么忘了现在的慕云曦已经性情大变,那是动辄就要杀人的主。
她现在已经顾不得肚子上传来的阵阵阴痛,她翻身爬起来,端正地跪在地上。“公主误会了,臣妾只是来宣达皇上的圣意。”
“哦。”慕云曦眉梢微挑拖长了尾音,带着意味不明的味道。
“臣妾不敢欺瞒公主,皇上有令,宣公主一人进宫。”
春夏此时满脑子的悔恨,她本来是想来炫耀一番,给慕云曦添堵,没想到却被她反侮辱,早知道她就在宫里好好的待着了。
赏赏花,散散步,凭她的手段,没人敢给她难堪,只要她诞下皇子……
春夏眼中充满了对权力的欲望,扭曲的五官彰显出她的野心。
云嬷嬷冷眼看着跪趴在地上的春夏,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宣旨的人,代表着圣上亲临,本该高高在上,万众瞩目。
可她呢?
她可能是史上第一个跪在地上宣读旨意的人了吧。
这样的耻辱,皇家是不允许发生,也不允许存在。
慕云曦回头看了一眼秋冬,这还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免得连累了她身后这一群无辜的人。
其实她最担心的就是秋冬这个敢爱敢恨,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在这深宫中,若是没人庇护,怕是连这炎热的夏天都过不了,就要去伺候她的主子去了。
慕云曦伸手把她散落在脸边的头发束在耳后。“秋冬,放你出宫的文书我自己托人送到了东堂主那里,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公主,你会回来的是不是。”滚烫的泪珠从她白哲的脸庞划过,秋冬紧紧地抓住慕云曦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
“当然了。”她爽朗一笑。“你家公主想走,谁也留不我。”
她抽回手转身走向那高大宏伟的宫门,眼中带着坚定的光。
我慕云曦想走,谁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