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刚挪了一小寸的地方，突然那个人的身体开始散发出黑色的气息，虽然非常微弱，却叫九幽灵火猛然退却。
甚至在那黑气出现的的一瞬间，九幽灵火变得越来越微弱，甚至有隐隐熄灭的征兆。
这是？
九幽灵火逃得比之前十七还要快上几分。
它存在这世间已近千年，即使在异火榜排名第一的莲烬神火面前都没能让它感受到这种危险。
这到底是什么？
“你何苦执着于此。”周身散发着佛光的佛陀看着站在殿下的那个玄衣男子，眼神复杂。
听闻佛陀的话，男子微微一笑。
“世人皆道长生殿最高，红尘世最苦，可红尘有她，我便搅乱了这红尘又何妨？”
十七很想看清那个玄衣男子的脸，他给她的感觉竟是异常的熟悉，可越是想看清，却越觉得有一团迷雾笼罩在他的面容上，越发模糊。
就在十七向他走近时，四周突然一片漆黑，先前她看见的那两人也消失在眼前。
“怪物，你这个怪物，去死吧！”无数的咒骂与拳脚都落在了那个蜷缩在墙角的小身躯上。
等到那些人打累了，才开始渐渐散开。
十七慢慢地走过去，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手，哪知手竟生生地穿过了那个孩子的身体。
这是……灵魂状态？
那个小孩就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慢慢抬头。
虽然稚嫩但是依稀看得出这和十七的脸异常的相似，还有那双诡异的红金色异眸，以及眼角的那朵花苞状的印记，几乎如出一辙。
唯一不一样的只有发色了，十七是红色，而这个孩子是黑色的头发。
难道……一个猜测在十七脑中逐渐成形。
这是她还没融合的那一魂的记忆！
掩去眼中的震惊，十七静静地看着她。
明明是十一二岁的模样，眼中却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冷漠。
即使额头上的鲜血流进了眼睛她也没皱一下眉头，然后迅速地用袖子擦掉。
看着她一瘸一拐地离开，十七也不徐不慢地跟在她后面。
“我是暮莲，不是怪物。”
十七似是听到前方那个小身影小声而坚定的声音。
“你与人打架了？”那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眉头轻轻一皱，平日里谪仙一样的模样沾染了一丝凡尘气息。倒显得平易近人了些。
暮莲小小的身子站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头。
“徒儿没有。”
沐云初将她仔细地打量了一遍，眉头越拧越紧。
“你竟学会说谎了，这一身的血腥气是你自己一个人弄的？从收你为徒那天我就告诫过你，你要一心向善，不可妄生邪念，我教你能力不是让你去打压别人。你现在是要忤逆为师吗？”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但却让人觉得不威自怒。
“对不起，师父，是徒儿错了。”暮莲倏地跪在地上，头垂下去。因为低着头，沐云初也看不见她将自己的唇瓣硬生生地咬出了血。
“既然知道错了，就在此跪一日吧。”
沐云初转身进了屋门再没回过头。
暮莲跪在地上，看见那扇门在眼前关上，才缓缓地从怀里掏出来一盒已经被压烂了的梨花酥。
今天，是师父的生辰，她好不容易才从绯色口中得知他喜欢吃梨花酥，想着大老远去集市买一盒梨花酥带过来给师父庆生。
没想到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群世家子弟，看见她的眼睛就开始打她，说她说个怪物。
师父也觉得她是个怪物，不祥之人吧。
异眸出，天下乱。
因为这双眼睛，她出生起就被遗弃，他们都说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天煞孤星，以后必定祸害天下。她从小就开始漂泊，直到遇见——绯色，他将她带回来让师父收她为徒。
世人都厌恶她，说她是怪物，那绯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