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离学校和韩璞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太远,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韩璞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韩璞住在一个单身公寓小区,里面住的都是在附近工作的青年白领。所以时常会在楼下看到各种接送女孩的车,从天刚一黑开始一直到凌晨三四点都有车送女孩回来的,其中跟着上去喝水上厕所的自然不在少数。
而等到送回来的车差不多没了,一早来接的又开始了,络绎不绝。韩璞上楼的时候还看的几辆车上正你侬我侬呢。韩璞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摇了摇头,上电梯回到了自己小屋里。
韩璞的房子内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和家具,进门是一个狭窄的客厅,只够放得下一张小沙发和一个茶几。再往里便是床了,床边是衣柜,韩璞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衣换在身上,走到厨厅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喝了两口放在书桌上。
到了自己绝对隐私的地方,心里隐隐兴奋起来,脑海里缓缓出现了十一个字。意念一动,第一个字化成光点缓缓演化出一幅又一幅观想图,讲解着如何吐纳呼吸和动作要领。
韩璞坐在床上,模仿着脑海中的动作。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韩璞已经满头大汗,才堪堪学会了看似简单实则实践起来却异常困难的第一个动作,此时韩璞的体型呈现一个奇怪的动作,盘膝而坐,右手手肘往外,手掌呈托天状,手指不可弯曲;左手双指掐了一个奇怪的诀,其余三根手指则指向地面,背部挺直。
口鼻并用以一种特殊的节奏和震动频率时吸时呼。当韩璞的动作全部步入正规,胸口处顿时出现一股暖流四散开来流向四肢百脉,如一股股涓涓小溪,游贯了全身之后最后流淌到小腹,也就是练武所说的丹田。
韩璞脸上出现了一抹喜色,这图上所说的第一周天也就流转完了,但又立刻集中精神,印照着脑海中观想图的做出的第二套动作开始第二周天的修习......
总共运转了三十三周天,过程中韩璞的精神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不敢有一丝松懈,好在随着修习状态的渐入佳境,韩璞觉得精神更容易集中,身体的疲惫也慢慢适应下来。
时间缓缓随着韩璞的汗水流淌,等到韩璞再度睁眼的时候已经凌晨的五点了,这第一次吐纳修习竟用去了将近九个小时,一个晚上的时间眨眼间过去,韩璞精神放松下来之后瞬间便闻到了一股酸臭味,不由得皱起了鼻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才发现手臂上有一层薄薄的污垢,酸臭味就是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
便赶紧跳下床脱下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自己跑进厕所里洗澡。
刷牙时,突然韩璞眼睛一尖,才看到自己胸口已经佩戴二十多年的破旧玉片,原本斑驳的玉片现在竟然碧绿通透,就算韩璞不懂玉也能看出来这玉片绝对不是凡品,简直太过通透无暇了,像是本来就是透明无色的而只是发着淡淡的绿光。
看到玉片的变化韩璞一阵的惊疑不定,这玉片他再熟悉不过,据院长说,在捡到他时,这玉片就在还是婴儿的韩璞手里紧紧攥着,院长以为是他父母遗留给他的,便让韩璞一直带着,韩璞也没有因为父母遗弃而抗拒。
但对于是否能通过玉片找到亲生父母,他也不太在意,只是院长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所以现在看到这玉片的变化,韩璞并没有想到关于父母什么,而是瞬间明了,他所经历的离奇遭遇和脑海中获得的东西应该就是和它有关。
想到这,韩璞立刻便将玉片摘下来,放在手心仔细观察,但是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眼睛都瞪得发酸了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越发觉得这玉片的材质简直不像人间所有之物,索性也不看了,继续带到脖子上,心想,总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洗过了澡,韩璞看了眼手机,知道再睡一觉是不可能了,而自己修行一晚,感觉全身的精神气提升了一大截,整个人神清气爽,一点倦意也无。当下只能打开阳台的灯,拿了本书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看了大概一个小时,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门口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只见各色的女人从公寓里走出来,花枝招展,对号入座。
韩璞枯坐无味,离着去学校上课还有两三个小时,便放下书,关了灯,换了一身运动服,准备去楼下散散步。
出了公寓,看了眼门口在车旁各种姿势依靠着车的老中青男人。径直往小区前面的公园走去。公园里不乏天还没亮就早早出来锻炼身体的老人,伸腿扭腰,打拳练剑,还有裸着上半身做俯卧撑拉单杠的,活力之足,身体看起来比年轻人不知道好多少。
韩璞看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动作了,便走到小广场边上看着一位仙风道骨的白眉老先生打太极拳。
对于太极这种传统武术,韩璞还是心存敬仰的,只是在旁边光看就能油然而发一种独特的美感,而当韩璞准备在旁边依葫芦画瓢地偷学几招的时候,刚一抬手,脑海中那十一个字又突兀地浮现出来,而这次是第十个字化为光雨,其他十个字消失,光雨缓缓凝聚,勾勒出一个场景,韩璞看到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场景正是韩璞恍惚之间进入的那个世界,只是多了一些山川大河,一道人形光影独立于苍茫大地上,身体拳脚在舞动着什么,细看之下像是一套拳法,但又太过古怪,与平时见到的武术套路又不一样,但是那等气势举手投足之间,山崩地裂,风云变换,仿佛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人影抬手一个起手式,然后便拳随心走,心随天地而动。挥拳舞动之时,周身千丈之内罡风凛冽,碎石飞舞,过了一会,似乎已经蓄势完毕,整个天地又静了下来,人影猛然双臂虚抱前方,一手抬高,一手压下,双手在身前画了一个圆,然后右手缓缓回收于腰下实握为拳,左手变掌,掌心对内指尖朝天,弓步向前,右拳猛然递出!
只见前方以人影为分界线,天地之间轰然坍塌,山川崩碎,大河蒸干,拳罡所到之处视线以内无一幸免,皆成为拳下齑粉。而人影收拳之后,似乎不知疲倦又开始舞动下一招式......
韩璞越往后看越觉得口干舌燥,而最后一拳竟直接将整个世界一拳轰碎,身处之地只有脚底方圆三尺完好无损,而周身尽是黑暗混沌,犹如回到了开天辟地之前。韩璞顿时有一种,吾挥一挥衣袖,尔等皆是虚无的无敌之感。
仿佛跻身于那道人影之中,韩璞的身体也随着人影而动,再次演练起那一套拳法,心底出现一道声音,不似人语,反而像是一种大道之音,虽然听不懂字面,但所传达的意思还是毫无差别的响应出来。
“《武法》第一式——起势”随着脑海里声音的引导,配合着第一个字的呼吸吐纳之法,韩璞缓缓从起手式开始练“起势”,韩璞越练越心惊,这拳法看似简单,但却是真正地大道至简,配合呼吸法,每次挥拳划掌之间,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气势,到后面越来越汹涌,最后韩璞都差点忍不住吼出来,而最后一拳挥出的时候,一种无敌之感缓缓在韩璞心中荡漾,过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里。
然而韩璞的出拳自然没有人影的第一拳那般大的威能。韩璞所看到的人影一拳的威力是蓄势到极致后的第一式,而后面剩下的八式都要依靠第一式的起势,所以第一式可说是基础,后面的拳法威力是要靠第一式的带动的,起势越足,所蕴含的能量越大。
而起势也要看自己身体当中蕴含的力量,以现在韩璞的能力,想要把第一式的那种韵道打出来都很困难,更别说那毁天灭地的一拳了,但是现在坚持修习第一式是必要的,因为要凝练那股气势,必需不停的练习起势培养起无敌之感,出拳之时才能一往无前。
但韩璞并没有灰心,反而欣喜异常,因为通过心底声音的讲解,韩璞才明白,这《武法》果然不是白叫的,简直是天下武学的大道根本,一法通而万法通。修习《武法》就是在修行武学大道,对世间其他的武学修习简直有如神助。脚踩大道而行,再看到路边的石径小路,自然而然的清晰地多,钻研修习起来也是事倍功半。
回到现实当中,身体随着脑海中人影而舞动,韩璞‘起势’最后一拳出拳的姿势还未收回来,耳边就突然传来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