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你是否逃跑。”说是看,龙居豪的眼睛根本未看,而是直直望着前方冰冷的墙面,手上扔出一件洁白浴袍,“换上它!”说罢转身往外走。
鱼玲珑稳稳接住浴袍,忙乱的往身上套,撇着嘴巴嘟嚷道:“你当我是穿山甲,能把你们家的钢筋水泥钻出个窟窿?有钱人难道都这样,生怕进贼似地,厕所连个窗户都不装......”
“穿好就出来。”他喝道。
她这才想起什么似地,看了一眼身上的浴袍,后知后觉道:“你这浴袍是新的吗?我可不穿别人穿过的......”
他被她这句话震的眉心一跳,一个反问在他心里油然而生: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是不是也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人?那他这个洋洋爸爸……
都说恋爱中的人异常敏感,想不到,他这个一见钟情的人,竟比敏感在上,脆弱的如同幼雀之羽,饶是一口呼吸都能引它动荡。
“你有的选择吗?”他报仇似地冷冷问她。
她撇了撇嘴,讨来的饭哪由得她嫌凉,她决定在这件事情上认怂。
“我都说我不走了,你还叫他们在这儿守着做什么?”路过厅门口的一排人墙,她问。
她每一句话都在为自己的逃跑做铺垫,警察的妹妹还没有这点警觉吗?警察的妹妹会相信陌生人?警察的妹妹……
他冷哼一声,“做的与想的,并不一定会一致。”
她瞪了他一眼,坏坏一笑,“某人一定是坏事做多了,害怕半夜鬼敲门,拿他们来辟邪的对吧?”激将法她也会用。
他忽地转过身,带起一阵风钻进了她的浴袍底下,她打了个激凌,再睁开眼睛,才发现他的墨镜已经迫在眼前。
“快穿!”他喝道。
“好!”她忙不迭点头。
她将腰间的带子勒成死结,“好了!”
“跟我走!”
“啊?去哪?”她吃惊的眨了眨眼睛。
“走!”
“……”
鱼玲珑使脚趾死死抠住大拖鞋底,好像一放松,她整个人就被扯走了似的。
“那个,龙,龙先生,我有一个好主意,劳驾您采纳一下,好不好?”
“什么主意!”他喝问。
“跟跟,跟我走,好不好?”料定跟你去的地方,不会是好地方,万一是黑洞洞的地下室,万一是一间设有各种杀人器具的暗室,万一......她还是比较向往宽敞明亮的地方。
“噢?”
“你看,你家客厅,客厅辣么大,额想去转转,呵呵!”她拧着一张苦瓜脸,近乎哀求。
看到她的小模样儿,他不自觉想笑。
“客厅里没有药箱!”他怒气有所消减,不想继续吓她。
鱼玲珑恍然,原来是要给她上药啊!
“哎呀妈呀!”她嗔怪地叫唤一声,小媳妇儿似地埋怨道:“你说你这人,把个好人做这么隐晦干嘛?上药就直说嘛,不就是上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呵呵,我以为......那啥,去哪上药?”她是自壮熊人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人生地不熟不是?
“楼上。”
“好。”
“还不走?”
“请带路。”
她趿着大拖鞋,叭嗒叭嗒直奔客厅,一把抱起沙发里正在玩着她手机的小洋洋。
“走啦洋洋,老师给你找个小游戏玩,好不好?”她明白,此时洋洋是她的保命童子。
“嗯,崖崖(洋洋)要娃(玩)游戏。”洋洋撒娇道。
“好好,玩游戏,必须玩游戏!”她真的爱死这个孩子了,关键时刻这么帮她。
他回头望了望她,被她的小戏码搞的忍俊不禁,他放任她自由发展,自己先行一步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