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后,试剑大会便如约而至了。
这几月里,谢隽和方好也没闲着,将剑法练得更熟了,还自己开辟了几招新剑招。
最苦莫过于方好,每当他想休息了,谢隽就会硬拉着他起来对战,苦不堪言。
方好还发现,谢隽在这几月里,都没怎么插科打诨,一反往常懒散的模样,像疯了一样,要么待在房间钻研功法,要么出去练剑,地点选在郊外寒水湖,要么就去找他对战。
方好从来没有察觉到,谢隽一旦对某事上心,绝对是醉心如疯子的地步。
连装少年的许归也暗自感慨万分——最近谢隽无意中发现他的剑法不错,也时不时找他对战。
为了不露馅,他特意降低了实力,可百密终有一疏,他拿了自己的剑——覆水剑。
但好在无人知道覆水剑是惊鸿阁主的佩剑。
……
春季散场,夏天接替。
在一片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的北湖——镜湖湖面上,约距湖面五寸处有座由内力凝成的宽阔厚实的擂台。
而报名的人的对手,在围湖一圈的松树树枝挂着的红绸上。
谢隽、方好和许归三人找写有自己名字的红绸。
其实许归并不用参加试剑大会,他只是闲着无聊来观看比试的。
片刻,谢隽就回来了。
许归歪着头笑着问:“姐姐,你的对手是谁呀?”
谢隽看着他,弯弯眼睛:“第二场,对方是个女子,桃烟剑,秦畹江。”
许归点点头。
方好也回来了,许归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只见他满脸惆怅:“第七场次,对方女子,卧春剑,白袷衣。”
谢隽恢复成了往日的状态,调侃道:“‘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这名字……”
“你关心她名字作甚?”方好叹气,“她是女子,女子!”
谢隽白他一眼,反问:“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吗?”
许归勾起唇角,料定那句话以谢隽的风格定然不是好话。
方好愣了一下,深沉地思考起来,最后自暴自弃道:“什么话?”
谢隽眼里盛满笑意:“你根本不像君子。”
言外之意:阴招尽管使,不必对白袷衣手下留情。
方好:“……”
许归在一旁坐着,手支着下巴,勾起一抹笑来。
这么一插科打诨,方好的惆怅倒散去了不少。
试剑大会由各大门派掌门坐镇,是江湖年轻一辈表现的机会,谁也不敢怠慢。
第一场比试,京华剑对上凤鸣剑,凤鸣剑以一招“凤凰鸣飞”险胜,各大门派掌门赞许点头,那凤鸣剑的主人腼腆一笑,继而下场。
接着,便到了谢隽。
谢隽和秦畹江上台。
秦畹江鞠躬,柔柔一笑:“我是桃烟剑秦畹江,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说罢,细细打量谢隽。
谢隽一身黑色长袍,头戴帷帽,黑色长纱垂下,遮住面容,手中拿着一把样式简单的剑。
谢隽轻笑出声,虽并无轻视之意,但秦畹江还是觉得被人小看了。
她再次出声:“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谢隽刚刚也在打量她。
秦畹江穿着桃色轻衫,浅绿罗裙,显得十分清凉,她手里提了把剑,繁复花哨,想必这就是桃烟剑了。
谢隽收回视线,淡淡道:“风动剑,宋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