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中,沈家那四个还算安分,倒是沈夫人给她使了些绊子,但看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就随她去了。
再说,离谢家最近的、拥有至宝的迢水方家,也没有遇害的消息。
谢隽笑了笑:不急,才是一个真正的野心者该拥有的心态,毕竟,欲速则不达。
那,也是时候,走了。
留在这,遭人冷眼、惹得人家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入江湖闯荡,查黑衣人,好报她血海深仇呢……
……
皎月当空,清辉似薄纱铺到屋楼黛瓦上,如梦似幻。
谢隽背着个包袱,穿着一身简单轻便的黑衣,平日里散着的青丝扎成了马尾。她站在屋顶,提起内力,足尖轻点,便敏捷地掠过屋楼庙宇,不过一会儿,便离开了这座城。
出了城门,一切就好了。有人处,就有江湖,江湖就是这么无垠,随她想去哪里。
谢隽扯过腰间的红色酒葫芦,极其潇洒地仰头张嘴,酒就进了去。这桂花酿香醇甘甜,但仅仅微醺而已,倒是不醉人。
……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吧。
不过此际酒同行,倒也是一桩美事。
接下来,她要去江陵——惊鸿阁。
首先得过肆水江。
肆水江,顾名思义,江水肆无忌惮,江流十分湍急,极其难渡,以前还被神君下过禁制,只允许凭人力渡江,所以她还得去找一个船夫,载她渡江。
不过不急,现在是夜晚,很少有不要命的船夫渡江,所以她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肆水江岸有成片的青色银杏林,谢隽足尖一点,飞身上树,坐在树枝上,她背倚树干,以极其慵懒的姿态睡觉。
……
天刚破晓。
“救命啊……救命……”
谢隽睁开了眼睛,看到江中有人在不断挣扎着,她跃下树,从腰间锦囊中抽出一段红绸,红绸十分有灵性,延长了卷住那人的手腕,把他拉了上来。
“你是谁?日出跳江有意思吗?”谢隽靠着树干,打了个哈欠,一双桃花眸半睁,语气淡淡的。
“咳咳……姑娘,你咳咳咳咳……你误会了。”那人脸色苍白,不断地咳嗽使得他双颊泛起红晕,“我是昨晚渡江的,江水一直很平静,但快要行驶到对岸时突发大潮,我和那个船夫被淹散了,好在我懂些水性,又遇到姑娘,这才躲过一劫。”
这话倒是说得漂亮,谢隽想。
“那你为何渡江?”谢隽问。
“……这个,恕在下无法告知。”
“名字?”
“洛……清。”
很好,一听就是个假名。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洛清问道。
“姓宋,名寒声。”谢隽懒懒地答道。
既然你说假名,那我用假名又如何?反正也不方便透露。谢隽如是想。